1.我不滿你,突然放棄了我-《就憑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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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我跟陳景琛的愛恨情仇,其實最初只是因為芝麻大點的事兒。
剛入學的時候,陳景琛和我被輔導員選為班長和團支書。在我們h大有個不成文的規矩,班長和團支書一般都是以本地或者省內的學生優先考慮,一方面沒有地域差異,老師布置工作便于溝通,另一方面家離得近,節假日可以站好最后一班崗。班長一般都是選男生,氣場足,擔得起事兒,團支書一般都選女生,心思細膩,做好班長的助攻。
陳景琛當選是眾望所歸。很多男生都服他,人聰明又有主見,最重要的是人緣好。至于我能當上團支書,恐怕就完全是沾了“本地人”的光。
本來我對陳景琛的印象也不錯,軍訓的時候大家站軍姿站了十多分鐘,教官絲毫沒有讓我們休息的意思,眼見有幾個女生快撐不住了,一直打晃,這時候陳景琛站出來,跟黑面教官說想要休息一下。
教官倒是真讓我們休息了,但讓陳景琛繼續站軍姿,他這一舉動,直接俘獲了全班女生的心,當然包括我,心想這小子很會憐香惜玉嘛。
之后軍訓的文藝會演,陳景琛因為跳了一段popping也是大出風頭,瞬間成了我們這一屆的男神。
有一天下雨不用出晚操,我們宿舍四個女生終于早早就躺在了床上,無聊之際討論起我們班哪個男生長得帥。
大姐是典型的跟風狗,一聊到這個問題立刻表態:“當然是陳景琛了!真是給我們計算機系長臉啊,隔壁樓的美術生都打聽他呢。”
戴著金絲邊眼鏡的禁欲系三姐則對隔壁方陣的小帥哥情有獨鐘:“我棄權,陳景琛總板著一張臉,不知道現在已經不流行高冷型了嗎?看隔壁方陣的小帥哥,天天笑得那么燦爛,一看就是個暖男。”
脆桃嗤笑道:“我看是個中央空調還差不多!雖然我比較喜歡成熟穩重型,但是要是從我們班選的話,還是陳景琛吧。”
老實說,陳景琛的長相的確是我的菜。白白凈凈的,即便是經過軍訓的摧殘也沒像其他人那樣變成撒哈拉石油小王子。雖然整個人看起來是高冷了點,但是那雙桃花眼可真是不錯啊,面無表情地看著你都像是在放電。想到這兒,我的少女心頓時泛濫了。
“我投陳景琛!”我舉手表態。
與此同時,男生寢室也展開了類似無聊的評選。
第二天軍訓休息時間,一個黑黑的小胖子突然跑到我旁邊,賤兮兮地自我介紹:“我叫周愚,你叫徐喬西是吧?”
我點點頭,還沒等搞清他的來意,就見他飛一般跑回男生堆里,然后那些男生齊刷刷地朝我望來,我仿佛從他們頭頂看到一股冉冉升起的八卦之魂。也是后來我才知道,他們男生拿出軍訓合照,選自己喜歡的類型,輪到陳景琛的時候,他指了指照片上的我:“這個還不錯。”
而正是因為陳景琛這隨便一指,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總有男生拿我打趣陳景琛。
這本來是一個挺好的開頭,我以為陳景琛最起碼對我還是有好感的,在未來的四年里,我跟陳景琛一定會合作愉快的。但沒想到,自從我跟他的“緋聞”事件之后,我竟然覺得他似乎有意無意地總躲著我。
比如,他能不跟我說話,就盡量不跟我說話,因此我總能看到孫威和亮子替他傳話“陳景琛說……”而每一次我們迎面走過,他的目光總是直接越過我的頭頂投射到遠方,直接當我是空氣一般的存在。
我有些生氣,難道跟本姑娘傳個緋聞就這么讓他嫌棄嗎?
久而久之,我也學著他的樣子,能不理他就不理他。迎面走來,總要在他發現我之前,先他一步狠狠把頭扭開。這樣的日子久了,我跟他逐漸從緋聞男女主變成了勢不兩立的敵人,再也沒人敢調侃我倆了。
雖然我跟陳景琛莫名其妙地結了仇,但是要真說結下梁子,還要講我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共事。
軍訓之后,按照導員的指示,我們要帶領全班同學領書。別的班級都是班長組織男生去搬書,可是從開完會出來我就沒看見陳景琛的影子。眼見因為天熱,大家都比較煩躁,開始怨聲載道,這時周愚出來提議帶領全班男生去領書,統一搬到女生宿舍樓下,女生再自己拿到寢室去就行。
這一提議女生自然欣然接受,至于男生,倒也沒表現出不高興。雖然天挺熱的,但是大家今后還要做四年同學,總不能這點小事都不想幫忙吧。
于是按照約定,男生紛紛跟著周愚去領書了,女生則在宿舍樓下的櫻花樹下乘起了涼。
乘涼時,有兩個女生議論:“嘿,剛才說要幫我們搬書的男生跟陳景琛是一個宿舍的呢。”
另一個女生也是一臉的陶醉:“難怪這么有風度,肯定是陳景琛讓他們這么做的。”
我在一旁聽著她倆的對話,頭頂上三只烏鴉“啊啊啊”地飛過,深深體會到這個看臉的社會對周愚那個小胖子是多么的冷酷無情。
天知道此時此刻陳景琛在哪里浪呢,明明是周愚有風度,竟然這也能讓他陳景琛截和了。
天氣熱得很,大約過了十來分鐘,在樹蔭下靜坐的女生們都出了很多汗,更何況那些為了風度搬書的男生呢!于是作為一個善解人意的團支書,我決定去不遠處的超市買一些冰鎮雪碧給男生送去。
但是作為一個路癡,其實有時候并不應該那么善解人意的。
就在我為了走陰涼處而穿進了一條林蔭小徑,并且走了十多分鐘還沒走出去的時候,我深深為自己剛剛的善解人意感到懊悔。
在原地等著不好嗎?買好水在原地等著一樣光輝,形象偉岸!
就在我打算打電話求助脆桃的時候,我聽見不遠傳來自行車騎行的聲音。
謝天謝地!什么叫天無絕人之路?!想必這位騎著自行車的校友一定是前來拯救我的幸運星吧!我一臉興奮,準備等這位可愛的校友出現,請求他帶我一起走出這個鬼地方。結果……我看到了什么?!
我居然看見陳景琛騎著一輛單車,后面還載著一個女生!
試問你們誰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全班男生都在烈日之下搬書,他竟然在這里泡妞?
我的內心頓時升騰起一絲鄙夷,之前對陳景琛的好感瞬間蕩然無存。長得帥又怎么樣,這么沒責任感的男人真是丟我們班的臉!
大概是看出我嫌棄的眼神,陳景琛看到我拎著一袋子飲料無語地看著他時顯然愣了一下。但是很快,他眼中便恢復平常那種波瀾不驚,仿佛眼前站著的不是本美少女,而僅僅是一棵樹。
我本以為他至少會跟我解釋一下為什么他沒有帶領男生一起去搬書,而是在這里載著美女調笑,最不濟他也該有點愧疚之色吧?
然而不知究竟是我高估了自己的分量還是低估了陳景琛的臉皮,他竟然面不改色,毫無猶疑地向右轉了一下車把,從我旁邊繞了一個弧線,騎走了……整個過程不超過十秒鐘,他一言不發,完全當老娘不存在!
欺人太甚!
此時此刻,我糾結的早已不是陳景琛沒去搬書而去泡妞這件事了,他的無視、無謂,那種骨子里透出的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氣場徹底激怒了我。我被這憤怒支配著,怒氣沖沖,一路小跑,磕磕絆絆,陰魂不散地跟著陳景琛。
也許是到了目的地,又或許是感受到了我毀天滅地的怨氣,陳景琛載著的那個女生在一棟白色的教學樓前麻溜地下了車。
陳景琛沒有停下,只是放慢了速度,那女生靈巧地跳下來,跟他說了聲“改天見”。
我捏緊拳頭,心里想著:呵呵,還改天見?不存在的。
陳景琛“嗯”了一聲,明顯加快了速度,企圖把我甩掉,但是我怎么會讓他得逞。我一咬牙,拿出了小學時跑百米沖刺的速度,猛地朝陳景琛跑過去。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明顯加快了速度,就在馬上跑到女生宿舍樓下時,我終于忍無可忍,大聲喊道?:“陳景琛,你站住!”
有時候男人真的很奇怪,你追著他跑,他跑得跟小販遇見城管似的,偏偏你一喊他的名字,他竟然乖乖停了下來。
在我喊完“陳景琛”這三個字之后,陳景琛一個急剎車,幾乎是立刻定在了原地。而我,由于強大的慣性和加速度,根本來不及在他停下之后也緊急制動。
于是我像一輛追尾車,狠狠地撞到了陳景琛的身上,而他也因為這猛烈的撞擊直接連人帶車向一側重重摔去。
“哼——”
雖然他壓低了聲音,但我還是一下就捕捉到了空氣中這一聲哀怨綿長的“哼”。
一大袋的冰雪碧頓時如同跳脫的青蛙般滾了一地,路過的學生全部朝我們投來看熱鬧的目光,其中還不乏幾個學姐嬌嗔的八卦聲:“喲,這個小學弟長得不錯啊,哪個學院的呀?”
我兇巴巴地瞪了陳景琛一眼,咬牙切齒地說:“計院的!”
人群中傳來一陣哄笑,我這才意識到我們這個培養了千千萬萬信息化人才的學院,諧音竟然如此有內涵。
然后,我也忍不住笑場了。
可是我這一笑直接讓我變主動為被動、變有理為沒理。陳景琛大概是覺得我喜怒無常,覺得我有病,我從他的眼中仿佛看到成千上萬的英文字母,以規律的排序一股腦朝我砸來。
我看著磕傷的膝蓋和正在流血的胳膊,心中哀號一聲,這簡直就是飛來橫禍啊!我怒火中燒,沒好氣地朝陳景琛喊道:“喂,你干嗎突然停下來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氣我,陳景琛故作漫不經心的樣子:“不是你喊我停的嗎?”
確實是我喊的沒錯,可是剛才我一直在追他他也沒停下來,偏偏我喊一聲就停下來,這人有毛病吧?但當時我的思緒十分混亂,一時竟無言以對,再加上看到陳景琛一臉“你能拿我怎么樣”的可惡表情,我干脆不給他留面子了,質問道:“陳景琛,別的男生都去幫女生搬書了,作為班長,你不組織同學幫忙就算了,居然去約女生?怎么樣,被我撞見惱羞成怒了吧!”
這個時候可能是我看起來實在太狼狽了,脆桃看不下去了,過來想拉我一把,順便還不忘小聲在我耳邊提醒道:“明明是你看起來比較惱羞成怒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去捉奸了。”
我愣住,恍然間意識到我的反應確實有點大。
我捂著摔傷的胳膊,齜牙咧嘴地看了看陳景琛,不得不說近看他,發現他好像更帥了一點……
大概是被我的質問鎮住了,陳景琛這次竟然沒再說什么,我看著他一臉認栽的表情,準備收拾東西離開。
就在這僵持之際,周愚領著男生回來了。眼看著我跟陳景琛雙雙負傷跌坐在地上,他心急如焚,立刻把手中厚厚的一摞書丟到地上,焦急地抹了把額上的汗,對身后的男生一揮手:“有雪碧!大家快來喝!”
我跟陳景琛難得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幽幽地嘆了口氣。
周愚蹦蹦跳跳地跑到陳景琛身邊,撿起一罐雪碧,一邊開,一邊好奇地問?:“班長,你不是找高中同學有點事情嗎?怎么在這里啊,我……去!”
話還沒說完,悲劇發生了,周愚把那罐雪碧打開了,我們全部忘了這些雪碧剛剛重重地摔過,此刻豐富的二氧化碳正帶著雪碧滿天飛,周愚一慌,顫抖著直接把整罐雪碧隨手一丟,自己則靈巧地跑開了。
然而那一罐雪碧好巧不巧被周愚撞到了陳景琛身上。
周圍傳來女生此起彼伏的尖叫聲,這叫聲中夾雜著興奮、喜悅、刺激,卻偏偏沒有羞澀,理工科的女生總是如此的不同凡響……雖然陳景琛極力想表現出淡定的樣子,但是我還是從他的動作中看出了他此時兵荒馬亂的內心。
“周愚!”陳景琛站起來,女生又是一陣驚呼,周愚仿佛也聽出了陳景琛聲音中的殺氣,十分狗腿似的應了一聲。
“把衣服脫下來。”
周愚一把捂住胸前,后退兩步,警覺道?:“陳景琛!我不是那種人!”
陳景琛深深嘆了口氣,不耐煩地說?:“把衣服脫下來,借我擋一下。”
“你自己怎么不脫?”周愚仿佛聽到了周圍那些女生喊他不要借,讓陳景琛自己脫的聲音,竟然也壯著膽子同陳景琛開起了玩笑。
“因為你脫了沒人看。”
周愚大概沒想到會被陳景琛反將一軍,一邊嘟囔著“身材好了不起啊”一邊準備脫下上衣。而就在此刻,作為一個不計前嫌、立志弘揚真善美、愛護同學的團支書,我決定獻出自己的防曬外套。
我朝陳景琛走過去,把防曬衣遞給陳景琛:“還是用我這個吧,大庭廣眾之下讓同學脫光不好看吧。”
陳景琛面無表情地盯著我,冷哼了一聲,絲毫沒有打算借機跟我握手言和的意思,甚至還帶著點再戰八百回合的殺氣。我被他盯得發毛,下意識地低下了頭,然后正好對上他那被雪碧打濕的不可描述的部位……
陳景琛的手頓時像扣籃球那樣一把扣住我的頭,把我的頭揚了起來,之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圍上了我的防曬衣,還特別嫌棄地小聲說了一句:“往哪兒看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陳景琛那張小白臉上有些可疑的紅色。
吃瓜群眾已經走得七七八八,唯獨還剩下幾個“顏控”依舊依依不舍、有意無意地打量著陳景琛。我心想,這些女生怎么能如此色膽包天呢,女孩子可是要矜持的呀!我義憤填膺,想著想著也忍不住朝陳景琛那兒看了過去……
誰想到一下正對上陳景琛冷漠的雙眼,他皺著眉,眼神鎖定我,極為堅定地向左甩了一下下巴,示意我轉過去。
周愚和脆桃他們已經把散落的雪碧收拾了起來,女生們也陸陸續續把自己的書搬到了寢室,陳景琛推著車朝男生宿舍樓走,我則在距離十米之外的地方跟著他走。
我這才發現他的左胳膊已經磕出了血,隱隱約約回想起我們倆倒地之前,他似乎是用一條胳膊墊在了我的腦袋下面。
嘁,這個小子其實也沒那么壞嘛。
陳景琛走到男生宿舍樓下,停了下來,仍舊面無表情地看著我。
我不滿:“你那么看著我干嗎?要不是你去泡妞,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好嗎!”
陳景琛這次終于有表情了,他瞪了我一眼。
我快跑兩步,跑到他跟前,本來想說點什么,但是最后什么也沒說出來。
他利落地解下我的防曬服,丟給我:“看夠了嗎?”
我這才發現我剛才又盯著他發呆了,我強忍著笑,點著頭:“看夠了。”
我心里想,要不趁機跟他握手言和吧,畢竟他還是挺夠意思的,關鍵時候還知道保護我的頭。然而就在我準備開口時,他突然先說話了,聲音和剛才不同,聽起來特別冷淡,好像真的生氣了:“那好,徐喬西是吧,這個班長我不當了,你以后有事沒事都不要來煩我。”
說完,他就頭也不回地上了樓,徒留我一人在風中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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