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半晌后。 【《生死簿》升級成功,新增可見人死后的遭遇。】 人死后的遭遇,也就是尸體的經(jīng)歷,不能算是人的生平。 說一個人的生平,肯定是這個人活著的時候做了什么,而不是他死后做了什么。 此前陽九不止一次吐槽過《生死簿》,只要人一咽氣,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生死簿》無法記錄,導(dǎo)致錯過了許多非常重要的信息。 現(xiàn)在好了,之后尸體會經(jīng)歷什么,都能知道。 可惜的是今晚體驗不到。 打開門,將老五的尸體丟出去,又跟甘思思一起,將新娘的尸體搬進來。 “九郎,這具尸體縫起來應(yīng)該很麻煩吧?”甘思思看著慘不忍睹的尸體。 如果只是被撕成五塊,可能還好點,更恐怖的是尸體上插著太多的羽箭。 將羽箭拔掉后,那些箭傷也要縫,甘思思只是看著就覺頭疼。 陽九笑了笑,叮囑甘思思多加小心,便關(guān)門去縫尸。 “姑娘,他真的是縫尸人?”那帶頭捕快滿腹狐疑。 甘思思指著老五的尸體,道:“看看這具尸體不就知道了。” 帶頭捕快覺得是個人都會縫縫補補,不足為奇。 但若陽九真能將那新娘子的尸體縫好,那他就相信,陽九不但是個縫尸人,還是個非常優(yōu)秀的縫尸人。 新娘子的尸體看著是很糟糕,可這樣的尸體,陽九又不是沒有縫過。 況且作為縫尸人,尤其是頂尖的縫尸人,就得精益求精,不斷自我挑戰(zhàn),突破極限,勇攀高峰。 清理掉新娘子尸體上的利箭后,陽九方才點香縫尸。 先將分成五塊的尸體縫好,然后才處理那些箭傷,花費的時間,比陽九預(yù)想中的要多。 縫好后,《生死簿》便開始記錄新娘的生平。 這新娘名叫蘇阿紅,生在窮苦人家的閨女,就注定命運不會太好。 打小她就得做各種家務(wù),地里的活也是她干的比較多。 倒是她的那個親弟弟,仗著自己是家里延續(xù)香火的唯一,家務(wù)不做,地里的活也不做,成天游手好閑,過得有滋有味。 但她弟弟的好日子,正是建立在全家人的辛勞上。 小時候倒還好,可當長大后,她弟弟居然沾染上了賭博的惡習(xí)。 十賭九輸,越賭越窮。 不管誰勸,她弟弟都沒有要悔改的意思。 每次從外面回來,弟弟都是逼著家里要錢,可家里實在拿不出錢了。 這時候親弟便將目光投到了蘇阿紅的身上,他也是頭回發(fā)現(xiàn),打小他就瞧不上的這個親姐姐,長大后居然頗有幾分姿色。 恰巧在這時,他知道鎮(zhèn)上來了五個怪人,正在尋求買一個媳婦。 五兄弟要同娶一個女人,此事在鎮(zhèn)上鬧得沸沸揚揚,百姓們都當作是笑談。 盡管五兄弟給出的彩禮非常誘人,可是誰家又愿意將閨女嫁過去受苦? 在五兄弟不斷提高報價后,蘇阿紅的弟弟坐不住了,回家跟爹娘商量。 起初爹娘也不同意,可看到兒子信誓旦旦的保證,等拿到那筆彩禮,他就做點小生意,娶個媳婦,踏踏實實過日子。 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爹娘看到愛子這樣,不同意也得同意。 本以為會很難說服蘇阿紅,沒想到蘇阿紅竟是一口答應(yīng)。 她的人生就是這般灰暗,縱然是被賣進青樓,她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現(xiàn)在只是要伺候五個男人,而且還是被明媒正娶過去,情況還算不錯。 那五個怪人的相貌雖然丑陋,但禮數(shù)卻很周到,迫于他們的淫威,鎮(zhèn)上的許多人都來恭賀。 拜堂的時候,蘇阿紅心如止水,努力讓自己保持鎮(zhèn)定。 只是想到洞房的時候,心又如何能靜得下來? 想了想,她還是在枕頭下藏了剪刀。 如果那五兄弟真的做太過變態(tài)的事,她就自殺。 外面人聲鼎沸,蘇阿紅獨坐在床頭,不知不覺間,滿臉都是淚水。 她趕緊揭掉紅蓋頭,到旁側(cè)將臉擦干凈。 “你這樣是會遭報應(yīng)的?”不知在何時,門口那里站著一個錦衣公子。 那錦衣公子反手將門鎖上,咧嘴一笑,露出一顆非常夸張的金牙。 蘇阿紅并不認識這公子,緊張地道:“不管你是誰,現(xiàn)在你都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快……” “對,我會快點的。”那錦衣公子邊說邊開始解自己的衣帶。 蘇阿紅大驚,趕緊回到床邊,驚恐地問道:“你要干嘛?” “嗯。”錦衣公子獰笑著朝床邊走來。 蘇阿紅趕緊從枕頭下摸出剪刀,對向錦衣公子,顫聲道:“你、你別過來……” “我就過來,你還敢殺我?你可知道我是誰?我告訴你,你敢不從,我會殺了你的家人,我說到做到。”錦衣公子笑瞇瞇道。 蘇阿紅心知她也打不過這男人,轉(zhuǎn)而將剪刀對準自己的心口,在男人過來前,她有足夠的時間將自己殺死。 錦衣公子并沒有停下腳步,畢竟他不信蘇阿紅一個鄉(xiāng)巴佬,真敢對自己下死手。 當他再次逼近時,誰知蘇阿紅一咬牙,竟真的將剪刀捅進了自己的心口。 看到鮮血濺出,錦衣公子滿臉震驚。 他急忙打開門,落荒而逃。 蘇阿紅倒在床上,很快就咽了氣。 之后尸體被發(fā)現(xiàn),將喜事搞得亂七八糟。 黨仙桃附身到蘇阿紅的尸體上,又被那五怪給撕成碎塊。 盡管《生死簿》只記錄了一丁點尸體此后的經(jīng)歷,但對陽九而言,非常振奮。 若非親身經(jīng)歷,可能他永遠都不會知道,蘇阿紅死后到底又經(jīng)歷了什么,尸體被撕碎不說,還插滿了利箭。 現(xiàn)在《生死簿》能夠記錄一些尸體的經(jīng)歷,就能解開不少謎團,非常實用。 【縫尸二百零一具,獎勵宿主菊花盛開。】 這菊花盛開正是此前在北疆陽九用過的那種。 只是從蘇阿紅的身上得到這種獎勵,陽九始終覺得怪怪的,還是說就因同時嫁給五個男人,就需要用到別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系統(tǒng)太邪惡,還是他自己想得太歪。 不過這菊花盛開卻是十足的好東西,尤其是在戰(zhàn)場上,堪比千軍萬馬。 看到房門打開,陽九從里面出來,那個帶頭捕快立馬上前,問道:“尸體可縫好了?” 別的尸體還好說,可那新娘子的尸體,別說在小鎮(zhèn),就算到了縣城,怕是也沒人能縫好。 一炷香的時間雖然不短,但也做不了太多的事。 陽九來到旁側(cè)讓開路,好讓那捕快親自去看。 看到躺在桌子上的新娘尸體,帶頭捕快簡直驚呆了。 耗時不長,縫的又好看,陽九這縫尸的手藝,真是好的沒話說。 “你到底是誰?”那帶頭捕快轉(zhuǎn)身看著陽九。 陽九道:“江湖草莽而已。” 帶頭捕快此刻心頭非常猶豫,一時拿不定主意該如何處置陽九。 “對了,這新娘不能算是自殺,而是被人逼死的。”陽九道。 帶頭捕快道:“要伺候那樣的五個人,換誰心里都不好受,要是想不開,就會尋短見。” 陽九卻是拿出紙筆,唰唰作畫,畫好后交給帶頭捕快,道:“正是此人想在新郎官之前得到新娘,逼得新娘不得不自盡。” “這……”帶頭捕快看到那畫像,雙眸瞪大,不敢相信。 陽九哂笑道:“看來此人很有地位啊。” “他、他是縣令的公子。”帶頭捕快說道。 這座小鎮(zhèn)距縣城比較近,鎮(zhèn)上有一家青樓,非常有名。 隔三差五,這青樓就會拍賣年輕姑娘。 縣令公子經(jīng)常光顧,算得上是常客。 帶頭捕快倒是不知,這縣令公子居然會跑來這里吃喜酒,還對新娘動了那種心思。 不過對比此前縣令公子的所作所為,會發(fā)生這種事,再尋常不過。 縣令公子仗著親爹是縣令,在這一帶為非作歹,害人無數(shù)。 許多捕快都看不下去,卻是毫無辦法。 他們身在衙門,就是為了混口飯吃,真敢跟縣令大人作對,相信很快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陽九看著帶頭捕快,笑道:“我看大人還算正直,可敢將此人繩之以法?” “兄弟,你們還是趕緊走吧。”帶頭捕快笑得很尷尬,感覺陽九再胡鬧下去,就會淪為公子爺?shù)牡断峦龌辍? 陽九斬殺那五個怪人,算是為民除害,就算新娘真是陽九殺的,帶頭捕快也打算放陽九走。 “我此行的目的,就是要管管沿途官壓迫百姓的事。”陽九說話間,又扎了個小紙人,正是那縣令公子。 在小紙人的指引下,很輕松就能找到縣令公子。 在逼死蘇阿紅后,縣令公子匆匆逃離了這座宅子。 離開宅子后,他沒有回位于鎮(zhèn)上的私宅休息,而是來到了一戶普通百姓的家里。 這戶百姓家里也剛?cè)合眿D,成親還沒幾天。 縣令公子敲開門后,放下一錠銀子,提出要跟新娘子共度良宵。 那一家人全都懵了。 但他們都認識縣令公子,知道如果不照做,就會遭殃。 但如果照做,將來兒媳婦生了孩子,算誰的? “好,我再給你們一盞茶的時間來考慮,然后我就會殺掉一人,就先殺這位大哥吧。”縣令公子指的是這戶人家的兒子。 兒媳婦長得并不漂亮,身材還算可以。 縣令公子這么做,自然不是看上了這婦人,而是很享受這種折磨普通人的快慰。 只要看著他們痛苦又無助的模樣,縣令公子就會莫名開心。 “我就是死,也不同意。”兒媳婦氣得嬌軀亂顫。 縣令公子倒是無所謂,他就是喜歡看別人痛苦,別人痛苦,他就快樂。 這女人真要有本事,那就自盡,然后他就會放過其余人。 兒媳婦拿出一把短刀,抵住自己的喉嚨,道:“你不走,我就死。” “割,我喜歡看血。”縣令公子大笑。 公婆此刻都在相勸,只要陪縣令公子一晚,誰都不用死,一家人照樣能過好日子。 但那兒媳婦心里很清楚,就算自家男人和公婆都這么說,事后他們肯定會變臉,讓她在這個家里的地位不如豬狗。 與其過那樣的日子,還不如一死了之。 想到這些,她將心一橫,一刀直接抹了脖子。 看到剛?cè)⒌南眿D抹脖子自盡,男人一家三口都是癱在地上,不住抹淚。 “真有意思。”縣令公子起身離開,打算再找下一戶人家。 只要堅持,總會成功。 誰知還沒出這戶人家的大門,就被闖進來的捕快攔住。 “朱捕快,你這是?”縣令公子笑問。 那帶頭捕快沒有做聲,畢竟他們只是跟過來,想要看看陽九會做什么。 看到縣令公子真的在這里時,他們都很震驚,沒想到陽九只是扎了個紙人,居然真的找到了縣令公子。 屋子里傳出瘆人的哭聲。 甘思思沖進去,看到了倒地身亡的年輕女人,其余三人都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這年頭要給兒子娶個媳婦,真的很不容易。 現(xiàn)在他們連孫子還沒抱上,兒媳婦就被逼死,想再攢夠娶媳婦的錢,鬼知道要攢到什么時候去。 在甘思思的詢問下,兩個老人將事情的經(jīng)過簡單告知,卻是隱去了他們的懦弱無情。 “九郎,年輕媳婦死了。”甘思思從屋子里出來。 陽九嘆了口氣,只怪他們來晚了一步,不然定能保住屋子里的年輕媳婦。 “殺人償命,今晚就是你的死期。”甘思思的手按到劍柄上,噴火的眸子死死瞪著縣令公子。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