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縣令公子聳聳肩,道:“你哪只眼睛看到人是我殺的?若是不信,可將里面的人叫出來,我們當面對質。” “可能你的確從未殺過人,但那些人卻都因你而死,殺人不見得非得親自動手。”陽九一步跨出,直接逼到縣令公子的面前。 縣令公子并不退讓,而是看著朱捕快問道:“朱捕快,這家伙是誰啊?” 倒是有太久沒遇到敢對他不敬的人。 縣令公子此刻覺得很有趣,打算好好跟陽九玩玩,尤其是能跟站在陽九身邊的那個美人玩玩。 朱捕快也不知道陽九是誰,總感覺陽九的來頭必定不簡單。 只不過在這個地方,更不該招惹的人無疑是縣令公子。 誰知陽九猛地出手,一把掐住縣令公子的喉嚨,將其拎起,冷笑道:“只不過是個縣令的兒子,就能為禍一方百姓,還真拿自己當成大人物了。” “兄弟,你……”朱捕快看得大吃一驚。 他知道此刻讓他碰到此事,那他只能拿起刀,好好保護縣令公子。 怎料陽九出手的速度實在太快,快到他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應。 由此可見,陽九的武功之高,遠在他們這群捕快之上。 咔嚓。 陽九微一用力,便捏斷了縣令公子的脖子,隨手將尸體一丟,到旁側的水缸前去洗手。 朱捕快等人看著縣令公子的尸體,目瞪口呆,只覺天昏地暗,如入地獄。 “朱捕快,帶上這家伙的尸體,我們去找縣令算賬。”陽九懶得做這樣的事,可既然讓他遇上了,肯定得管。 朱捕快欲哭無淚,道:“兄弟,你趕緊跑吧。” 縣令可就這一個兒子,剩下的全是閨女。 就算陽九逃到天涯海角,只怕縣令都不會放棄追殺。 “無妨。”陽九笑道。 在小鎮上休息一夜,次日一大早,眾人便直奔縣城。 昨晚朱捕快親自盯著,就是想要看看陽九會不會跑。 如果陽九跑了,他能找到眾多理由向縣令交差。 但若陽九不跑,那他也保不住陽九。 他想做個好人,卻經常因實力不允許,眼睜睜看著許多好人慘死在他的面前。 那種痛苦,讓他經常做噩夢,苦不堪言。 小鎮距縣城不遠,進城后,就有大量官兵將他們圍住。 縣令已經得知,愛子被殺,故而才有這樣的安排。 通風報信的人正是跟著朱捕快的一個捕快。 那捕快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要立功。 朱捕快妄圖放走殺害縣令公子的兇手,單憑這點,就必死無疑。 只要朱捕快一死,那個捕快多半就能接替朱捕快的位子。 在北疆對付高天海時,陽九都沒怕過,現在在這小縣城面對一個縣令,更是輕松自在。 陽九舉起雙手,讓官兵將鐐銬綁到他的手上。 看到陽九這樣,甘思思也沒有反抗,直接束手就擒。 二人的舉動倒是讓朱捕快看不透。 最讓朱捕快寒心的是他的雙手也戴上了鐐銬。 朱捕快倒是不怕死,就是他若死了,家里的老娘可該怎么辦? 就因家里還有一個老娘,這些年他才會格外小心,努力不攤上事。 命中該有的劫難,看來無論如何都躲不掉。 一行被押到了縣衙。 腹部肥大的縣令看著地上愛子的尸體,雙拳緊握,身軀輕顫。 “大人,兇徒已經帶到。”傳信的那個捕快進來說道。 那縣令緩緩轉過身,雙眸噙著淚水,但目光卻是落在了甘思思的身上。 怎會這么美? 還是在那個捕快的提醒下,縣令才回過神,冷聲道:“敢殺我兒,我必讓你生不如死。” 陽九哂然一笑,問道:“那些被你兒子逼死的無辜百姓,又當如何?” “跟我兒比,他們就是螻蟻。”縣令頗感意外。 到了此刻,陽九還能如此鎮定,著實詭異。 陽九道:“朝廷推行新政,改革吏治,清除貪腐,但正是因為有你們這樣的蛀蟲,新政才遲遲無法取得讓人滿意的效果,百姓的日子更是沒得到太大的改善……” “一介草民,也敢妄議朝政?”縣令心頭想笑,真以為說幾句大話,就能唬住他? 陽九揶揄道:“誰告訴你我是一介草民?” 若非草民,那就是官。 可陽九如此行事,不像是官。 “喲,就你還是官,可能證實?讓本官看看,是不是能嚇死本官?”縣令想為愛子報仇,卻在看到甘思思后,更想得到甘思思。 至于陽九,慢慢折磨致死便是。 陽九隨手亮出魏忠賢的令牌,笑問道:“這個能證明嗎?” “這是……”縣令看到那令牌,嚇得雙腿發軟。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怒道:“大膽兇徒,竟敢偽造魏督主的令牌,當誅九族。” “我懶得跟你說,也沒空跟你說。”陽九說著雙手微一用力,綁在手腕上的鐐銬,直直被掙斷。 眾人看得瞠目結舌,難以相信。 陽九一步跨出,便掐住縣令的喉嚨,將其也舉了起來。 縣令手腳亂動,喉頭已無法說話。 陽九也沒讓縣令痛苦多久,就捏斷了他的脖子。 四周非常安靜。 沒人敢相信,被鐐銬鎖著的陽九,能在一瞬間掙脫鐐銬,并掐斷縣令的脖子。 陽九給甘思思和朱捕快解開鐐銬,笑道:“朱捕快,從此刻起,你就是縣令了。” 開、開什么玩笑? 朱捕快舌頭打顫,無法言語。 “敢殺縣令,罪大惡極,兄弟們……”先前偷偷報信的那個捕快拔出佩刀,想著他們這么多人,難道還干不過一個陽九? 陽九轉身看向他,微笑道:“你若不說話,我倒是將你給忘了,思思。” 那捕快還沒反應過來,喉嚨就被甘思思一劍割開。 陽九寒聲道:“你們可要想清楚了,跟朝廷作對是沒有好下場的。” “大人,您……”朱捕快現在倒是相信,陽九很可能真是從長安來的大官。 陽九笑道:“我覺得你更適合當這個縣令。” 朱捕快想說這樣不合規矩。 “朝廷的任命公文,很快就會到。”陽九又補充了一句。 就在這時,有數騎飛奔進縣衙。 馬背上的人穿著東廠的官服。 他們舉起旗幟和令牌,一路暢行無阻。 進入縣衙,看到陽九,幾人齊齊翻身下馬,跪地行禮。 最前那人說道:“陽大人,長安生變,督主命您速回長安。” 朱捕快等人都是跪在地上,畢竟東廠的公公都跪下了,他們卻站著,不合規矩。 陽九接過一封密信,打開看后,臉色微變,道:“辛苦了。” 目送陽九匆匆離去,朱捕快等人方才站起,也是從那幾個東廠的差役口中得知,此人竟是在長安城呼風喚雨的陽九。 長安城中的那些大官,看到陽九都得恭恭敬敬,更別說是地方上的一個小小的縣令。 回到客棧,收拾好東西,二人舍棄馬車,騎馬北上。 密信里的內容非常簡短: 圣人遇刺,情況不妙。 武三月呆在皇宮里,皇宮守衛森嚴,如何能遇刺? 密信里既然說情況不妙,那就是相當糟糕。 甘思思也很擔心,故而這一路上,幾乎沒有休息。 數日后,二人進入長安城,卻見長安城街頭的柳樹,竟已郁郁蔥蔥。 春早歸。 甘思思先回家里收拾,陽九則是直奔皇宮。 養心殿外,守著不少太醫。 自從武三月遇刺后,太醫就輪番守在養心殿外,以防武三月的身體突然出現變故。 陽九正要進殿,卻見狄居易從養心殿里走了出來。 看到陽九,狄居易快步走來,喜道:“陽大人,回來啦。” “圣人如何?”陽九問道。 狄居易本想細說,轉念一想,還是別浪費時間,讓陽九自己去看看就能知曉。 陽九也顧不得禮數,徑直奔進養心殿。 武三月躺在龍床上,床幃落下,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 掀開床幃,只見武三月斜躺著,身旁還放著不少奏折。 “九兒回來啦。”武三月放下手頭的奏折,抬頭微微一笑。 她的臉色很差,嘴唇泛紫,眸子里布滿了血絲。 陽九將床上的那些奏折搬走,斥道:“都這樣了,還看什么奏折。” “不礙事的,咳咳……”武三月說著猛地劇咳起來。 待到咳嗽完,墊在嘴邊的手帕上,全是血跡。 陽九坐在床頭,抓過她的手,輕輕把脈。 武三月中了毒針。 太醫院的太醫們想盡辦法,也無法解毒,只能暫時將毒壓制住,不讓劇毒攻入武三月的心臟。 半晌后。 陽九呆坐床頭,久久無語。 “我會死嗎?”武三月笑問道。 陽九道:“有可能。” 這不是開玩笑。 武三月中的這種毒,非常奇怪。 從脈象來看,她體內的毒,竟是時有時無。 陽九想著拿出一顆解毒丹,這是他手頭的最后一顆解毒丹。 喂武三月服下后,武三月的臉色立馬有所好轉。 “我就知道,只要九兒回來,我就死不了。”武三月一直在笑。 這些日子,她過得很不開心。 尤其是遇刺后,她的情緒變得很不穩定,喜怒無常。 主要還是擔心她可能沒辦法等陽九回來。 想到再也見不到陽九,就這樣一個人孤零零死在床上,心情能好才怪。 現在陽九回來,她心情大好,只覺肚子很餓,陽九便去讓尚膳監準備武三月最愛吃的飯菜。 “三月,不是我說你,天底下想殺你的人那么多,你不好好呆在宮里,跑南市作甚?”陽九握著武三月的手,多有埋怨。 要是武三月不離開皇宮,也就不會遇刺。 武三月嘻嘻笑道:“太悶了,就想出去走走,正好南市還有你開的火鍋店,就想去吃頓火鍋。” 結果在吃火鍋的時候出了事。 有一個歹徒,扮成食客,坐在距武三月很遠的地方。 但那人在離開時,猛地一甩袖子,大量毒針密集如雨,迅疾射向武三月。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