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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國子監(jiān)的祭酒、司業(yè)，對這筆收益完全有可以自主分配的權力，沒有任何隱患的權力。

    那么，至少在不過分貪心的人眼里，就無需損害朝廷正常分配給國子監(jiān)的利益了。

    于志寧與蓋文達頷首帶笑。

    看來，這個柴令武也不是傳說中只會搞事的人嘛，你看看這一手，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哪一方都得到了實惠，國子監(jiān)還能落個好名聲。

    祭酒、司業(yè)收到這筆錢，時不時安排給國子監(jiān)官吏們來上一筆炭費、冰費，人心可不就收攏過來了么？

    給福利的時候，上官多分一點，不正常么？

    有了共同利益，國子監(jiān)上層一派和諧景象，大家的笑容都帶上了三分真誠。

    以后，再有什么分歧，也是內部矛盾了嘛，要盡量緩和些。

    有這樁好事打底，柴令武要帶著書學監(jiān)生們去做事也容易得很，一個招呼就行了。

    于是，三百免費勞力，被柴令武拉去柴家莊呆三天，寄宿各莊戶家，與忙碌的莊戶們同膳食、共勞作，洗一洗他們的腦子，美其名曰“勞動改造”。

    一開始，搬石塊、鏟草根，大家都玩得不亦樂乎。

    石塊越來越沉重，磨破皮、刮破手、墜酸胳膊；草根如虬，盤根錯節(jié)，用盡全身力氣不能撬起一團雜草。

    這就是河畔常見的景象，雜草因為水分充足，長得都異常的茂盛，根系也特別發(fā)達。

    一年生的雜草當然好鏟除，可多年反復生長，草根反反復復堆積、纏繞，那就讓人頭疼了。

    柴令武看著這群免費勞工，嘿嘿冷笑：“么么，就這點活都干不動了，要是以后得靠勞作吃飯、不許抄書，你們是不是得上街，一手拿碗、一手棍子，散花樂走起？”

    隋唐、五代時期的散花樂，就是后面蓮花落的前身，最早是僧侶募化時所唱的宣傳佛教教義的警世歌曲，后成為民間藝術……與乞討唱腔。

    谷濶

    民間另外流傳有一種說法，蓮花落起源于求乞討要飯（昆曲《繡襦記》中的鄭元和始創(chuàng)蓮花落）。

    柴令武說的，肯定是指乞討的唱腔。

    年輕人受不得激，一個個拼命地撐了起來。

    最賣力那個監(jiān)生，柴令武記得叫羅忠戌。

    這個名字，不唱歌可惜了。

    “怎么我總看你面熟？”柴令武終于忍不住發(fā)問。

    羅忠戌擦了把臉上的汗，露出樸實的面容：“家父是米川縣令。”

    柴令武一拍額頭。

    想起來了，因為守城之戰(zhàn)，羅大宣得封米川縣子，準一子入國子監(jiān)。

    看羅忠戌的年紀，應該是家中幼子。

    故人之后，必要時，柴令武會提攜一下。

    呃，這話說得真有意思，柴令武的年齡才比羅忠戌大幾歲啊。

    他家這字輩，也挺有意思的，再下一輩不會是“小”字輩吧？

    累夠了就用膳。

    柴家莊的大麥飯都是除殼的，因為麩皮要拿來喂豬，現在更要留著釀燒春。

    這一點讓監(jiān)生們微微驚訝，因為多數地方的莊戶還在吃連殼麥飯，柴家莊的吃法略顯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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