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李三娘,竟然是李三才的孫女? 茅元儀的臉色,終于凝重起來,他鄭重其事的躬身施禮,拱手說道:“姑娘,小生之前言語之間多有冒犯,還請海涵一二。 李三才老大人, 曾經指點過我易理之學。 只可惜,老大人夾在東林黨、浙黨、楚黨、晉黨、閹黨之間,從未有過一日消停,這才導致其被先帝所不喜,有兩三次入閣大學士的機會,卻終于未能如愿。 想不到, 他前幾年去世后,家道竟然淪落至此……” 李三娘抱拳,默然不語。 茅元儀嘆一口氣, 不再言語了。 想不到,當年風云數十年的大明名臣,其后輩的遭遇竟然成為江湖人物,還真是令人喟然。 茅元儀覺得,李三才這人有經略大才,為官還算清廉,不過太愛惜自己的名聲,所以,既不肯靠攏當時的東林黨、楚黨、浙黨等,也不愿投靠閹黨。 故而,這才被多方攻擊。 只有東林黨人為其極力辯護,并未其遭受的皇帝冷落與不公而奔走。 不得不說,正是東林黨人的表面抬舉,才是李三才飽受皇帝冷落的主要原因之一…… …… “姑娘出身官宦人家,飽讀詩書,頗通易理之學,怎么流落江湖了?” 大半個時辰后, 茅元儀啃掉一整條獐兔腿烤肉, 突然問道:“我只聽說,李大人在萬歷三年時,終于受皇帝啟用,授金陵戶部尚書,卻不料在上任前病逝。 實在令人嘆惋。” “祖父并非病逝,而是被人所謀害。” 幾大口熱乎乎的烤肉下肚,李三娘的臉色漸漸好轉,不僅不再蒼白無血色,而且其兩頰還出現一抹嫣然血色,更增其清麗淡雅之色。 茅元儀凝視片刻,問道:“被人謀害?” “對,就是被當今草包皇帝、昔日的信王朱由檢所謀害,這才致使祖父他老人家上任前暴病辭世……”李三娘說的咬牙切齒,似乎恨不得將遠在京師之地的草包皇帝撕咬幾口方才解恨。 茅元儀卻聽得微微皺眉。 李三才在天啟三年暴病身亡,未能去金陵上任戶部尚書。 天啟三年,身為信王的朱由檢還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因為其母后出身低賤卑微,根本就沒人注意到其存在, 就算是在老朱家的嫡系血親中,都很不受人待見…… 此事,怎么跟草包皇帝有牽扯? 其中必有什么緣故吧? 茅元儀沉吟幾聲,道:“姑娘說李三才大人的暴病,與草包皇帝朱由檢有關,可有什么根據或這證據?你要知道,李大人暴病之時,信王才是一名十二三歲的少年; 而且,在皇室血脈中,還很不受人待見……” “妾身自然有證據,這種事情,豈敢信口胡說、血口噴人!”李三娘說的很肯定。 茅元儀伸手:“拿出證據來。” “如果有真憑實據,證明草包皇帝害死你祖父李三才,小生為你報仇雪恨,想辦法騙他離開京城,讓你刺殺他七八次; 若如真憑實據,還是想辦法尋找真兇吧。” 看著茅元儀油膩膩的手,李三娘咬著嘴唇,遲疑片刻,伸手入懷,摸出一個小小的荷包。 然后,當著茅元儀的面,小心翼翼的打開荷包,從里面抽出一樣小物品。 “看看這個,是不是信王的東西?” 茅元儀兩只手因為烤肉時沾滿油污,所以,他沒有伸手去接,而是微微側身,仔細看一眼那件“信王的信物”。 突然笑了。 “傻姑娘,這玩意你也當真?” “這是信王的書信,令我祖父自己決斷赴死,莫要再耽誤大明朝,豈能有假?” 李三娘一臉愕然,問道:“莫非,你是草包皇帝的人?你想為他洗脫罪名?” 茅元儀笑了笑,溫言說道:“不說我是不是草包皇帝的人,先說你這封偽造的信王書信吧,當年他才十二三歲的一個少年,而且,因為生母出身卑賤,在皇室血親中很不受人待見; 在很長一段時間,他就像一個透明人一樣,雖然身在皇室,實際上,連普通百姓人家的孩童都頗為不如。 而且,據我所知,他自幼聰慧,喜好讀書,對國家大事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后來,他的那位木匠皇帝哥哥駕崩之際,因為無后,這才下了一道遺詔立其為儲君。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