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趙顏兮怎么都想不通,就算有在乎的人,那也不能把自己給搭進去。 她看著容姝的臉,一時不知道該偷笑還是該難過,她最討厭的人救了她。 很快,慶幸在心里占了上風,趙顏兮深深地看了容姝一眼,轉身下了馬車,她被綁了兩日,手腳都不利索,跌跌撞撞下了馬車,腦子里只記得容姝的話,有人在等她。 趙顏兮沒忍住找徐景行,她看見徐景行靠在樹上,已然是睡著了,想想從前的風花雪月,不知何時就成了現在這般模樣。 趙顏兮毫不留戀地回過頭,又跑了幾十步,她看見路邊站著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晚上的風已經不涼了,清風朗朗。 陳洺之右邊一匹黑馬,左手還牽著一匹,他問趙顏兮,“可會騎馬?” 趙顏兮被陳洺之的目光冰的打了個寒顫,她不會,大楚的女子,學的都是琴棋書畫,有哪個會騎射呢,可她潛意識覺得,如果她說一個不字,陳洺之肯定頭也不回地離開。 趙顏兮咬牙道:“我會?!? 陳洺之沒說話,今晚烏云堆疊,連月光都沒有,兩邊的樹林草木好像魑魅魍魎,他看著馬車的方向,“快些,再不走,誰都走不了?!? 趙顏兮一聲不敢吭,她是真的怕了,馬長得極高,以趙顏兮的身量根本爬不上去,但是她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勁,竟然爬上去了,陳洺之看了她一眼,丟過去一件黑色斗篷,“穿上。” 趙顏兮心想這聲音真好聽,像冷秋月下泉水擊石,清脆又帶著幾分冷意,可來不及深想,陳洺之就翻身上馬,趙顏兮趕緊把斗篷披好,伏在馬背上,好在馬兒聽話懂事,知道跟著陳洺之走。 趙顏兮認得陳洺之,新科狀元有誰不認識,不過都說他是書呆子,只會讀書,沒想到他竟然認識容姝,而且,敢冒著違抗皇命的危險,送容姝過來。 “陳公子……”趙顏兮沒騎過馬,只騎了一會兒就腰酸背疼坐不住了,“陳公子,一會兒是回平陽侯府嗎,容姝她是怎么出城的,你們是怎么過來的……” 聲音裹在風聲里,陳洺之回頭看了趙顏兮一眼,“我只負責送你回府?!? 趙顏兮噤聲了,死死握住韁繩,倘若她摔下去,陳洺之不一定會管她,她一定要平安回去。 陳洺之馬騎得飛快,腦子里全是容姝下馬時的場景,他問容姝,“你走了就沒反悔的余地了,再想回來不知是何年何月?!? 容姝道:“我想好了,這世上公主只有一個,容姝也只有一個,不能因為趙姑娘像我就讓她去烏邇,況且,耶律加央不是傻子,怎么看不出來,陳洺之,多謝?!?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陳洺之用迷藥迷暈了徐景行,徐景行是習武之人,不過管半個時辰,他看著容姝上馬車,出來的是趙顏兮。 趙顏兮他從前就見過,兄長知他思慕長公主,便把盛京的事說與他聽,趙顏兮像容姝,在盛京早已不是什么稀罕事,兄長說,你那么喜歡長公主,不如把趙顏兮取回來。 可笑至極,他喜歡的容姝,趙顏兮再像也不是容姝。 當年容姝出嫁,他喝的酩酊大醉,原本容姝和徐景行有婚約,他或許可以爭上一爭,可是和親遠嫁,最后一點希望都沒了。 容姝是他藏在心底的人,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怎么會多看旁人一眼,和趙顏兮說一句話都是對容姝的玷污。 趙顏兮點了點頭,事到如今,先回府才是正事,她能上馬車,父親母親定然知道,趙顏兮自小就知道家族榮辱比個人重得多,可是還是心寒,去烏邇是死路,回大楚又何嘗不是,容譽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她得尋求一個庇護。 趙顏兮目光落在陳洺之后背上,夜風幽涼,吹的她打了冷顫。 ———— 金庭不知何時已經流了滿臉淚,她怕自己出聲,就使勁捂著嘴。 容姝道:“快給我綁上。” 再不快點,徐景行該醒了,只半個時辰的迷藥,陳洺之說與睡著無異, 金庭深吸一口氣,撿起布帶,給容姝手腳都綁上,她有好多想問的,可一句都不敢問,她始終記得她是公主的人,公主說什么她就聽什么,公主讓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手腳綁好,容姝側過身躺,趙顏兮的衣裳是照著她的裁的,顏色花樣都差不多,正好方便不用換衣服了,容姝把頭發弄亂了些,背對著車門躺下,“若是徐景行來問,就說我一直在睡覺。” 金庭點了點頭,雙手環膝,守在門口,過了一會兒,徐景行果然過來了,他站在馬車外,“公主可睡著?” 金庭道:“趙姑娘一直睡著,徐大人,這樣綁著太難受了,可要給松開?” 徐景行用劍挑開車簾,趙顏兮背對著車門躺著,是她無疑,遂放下心,“不,等到了永州?!? 徐景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睡了過去,若不是周圍沒有迷香的味道,他定會以為有人圖謀不軌。 車上只有一個趙顏兮,難不成是趙家人。 徐景行繼續守夜,容姝松了口氣,從出宮到現在已經三天了,她也是筋疲力盡,容姝控制著自己睡得輕一些,不敢出聲,不敢說話,金庭肯定想知道她是怎么逃出來的。 這還得得益于長公主這個身份。 到了平陽侯府后,她住的是趙顏兮的院子,院子里沒有幾個伺候的人,大概是怕丫鬟發現端倪,所以全都發賣了。 只有紅秀一個。 紅秀知道容姝是長公主,自然不敢像服侍趙顏兮那樣服侍她,更多的是懼怕,她害怕自己會死,害怕趙顏兮出事,所以連看容姝的眼睛都不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