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就在荊軻的腳步已經抬起來的時候,荀況突然間走了出來,對嬴政說道:“大王,不必讓燕使親自呈上輿圖,可由身邊近侍轉呈。” 面對荀況的突然插話,荊軻毫無反應,心態能夠穩如現在的荊軻,著實罕見。 “大王,督亢輿圖乃是百年前的老物,其中的有些東西需由外臣向大王講解,大王才能對其有一個清晰的認識。”荊軻平靜地說道。 “久遠的輿圖。”嬴政不可置否地沉吟道。 “孤幼年之時曾經讀過一個故事。”在重臣的視線之中,嬴政開口道。 “數百年前,在吳國有一王,名為僚,此人嗜魚,于是有一名為專諸的刺客借著為其呈魚的機會,在魚腹之中暗藏利刃,以一匹夫之力刺殺一國之主,當得起數百年來的刺客第一人了。”嬴政道。 隨著嬴政的話音落下,大殿內的眾人臉色都變了。 呂不韋看向荊軻的目光之中已經多出了審視,而立于王座之下的蓋聶已經將手掌按向了腰間的佩劍,韓非則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秦舞陽身上,荀況則是凝神看住了荊軻。 荊軻此時還能崩得住,但本就心虛惶恐的秦舞陽此時再也堅持不住,竟然腳下一軟,跌倒在地,好在在此之前,荊軻已經接過了他手中盛有趙王偃人頭的木盒,要不然,現在可能趙王偃已經在滾了。 “孤雖然不好魚,但卻喜歡輿圖,尤其是燕國的輿圖。”在眾人的神色不一之中,嬴政平靜地說道。 “只是不知道燕使是不是也有與專諸類似的愛好呢?”嬴政說話間將視線投向了荊軻。 “外臣絕沒有此等愛好。”荊軻嚴肅地保證道,如果此時在他的身邊沒有那個狼狽不堪的秦舞陽的話,他的這話可能更具可信度。 “燕使若無此心,為何燕副使會變得如此惶恐?以至于不能自控。”荀況在此提醒道。 “副使只不過攝于大王的威儀而心生惶恐而不能自控而已,還請大王寬恕我等鄉野之人的愚昧與怯懦。”荊軻冷靜地解釋道,似乎是一個完美的解釋。 “孤也不認為燕使會有刺殺之心。”嬴政的話似乎是完全相信了荊軻的解釋。 就在荊軻暗中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嬴政的聲音再次響起:“燕王他敢有這樣的心思嗎?他就不怕孤滅其國,亡其社稷,毀其宗廟,絕其宗族嗎?” 嬴政的話雖然平靜,但落在荊軻的耳中,卻是讓這位自認為已經無所畏懼的刺客心中不由一寒。 因為他在嬴政的話語之中已經看到了一副情景。一副末日的畫卷。 “燕使可以上前來,為孤呈上輿圖。”嬴政道。 “是。”荊軻聞言,終于踏出了第一步。 而在這個時候,大殿內的眾臣都齊齊將目光投向了荊軻,觀察著荊軻的一舉一動,唯恐放過哪怕最細微的細節。 至于蓋聶,則已經將精神崩到了極限,在回咸陽的路上,他與荊軻同行,對于荊軻的劍術自然不是一無所知,但正因為了解,所以才要更加謹慎。 在秦國眾臣的視線之中,在蓋聶的凝視之下,荊軻來到了嬴政的面前,匍匐在了書桉前。 “大王,這是趙王偃的人頭。”荊軻小心翼翼地為嬴政打開了盒子。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