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冕衛(wèi)!” 一聲急促的呼喚從身后傳來,頂著一頭臟亂金發(fā)的拉克珊娜勐地回過頭,大聲回應:“在這里!這里!” 炮火連天,他們之間并未隔得有多遠,卻因為四散的煙塵完全無法看清對方的模樣。幾番周折,那呼喚她的人總算是從煙塵中現(xiàn)出了身形。 那是一個魁梧的士兵,穿著一身漆黑的盔甲,很顯然是寂靜之狼的一員。他本應遵守軍團的規(guī)則,在尚未獲得勝利時保持絕對的緘默,但是,現(xiàn)在的情況并不容許他這么做。 他滿臉鮮血,額頭上有一道狹長的傷口,鮮血正是從那涌出的。但這士兵卻根本沒有理會它,而是專注地護著懷里的一個平民。 她約莫四十來歲,陷入了昏迷,腹部正血流不止,染紅了衣物。 “你們又誤傷平民了?!” “少來這一套,冕衛(wèi)!”士兵咆孝著回答。“這女人從自己家里跑出來說要去找自己的孩子,如果不是我們護著,她早就跑到交戰(zhàn)區(qū)被轟成渣了!” 拉克珊娜本來還想說些什么,可她的耳邊卻傳來尖銳的呼嘯。一種屬于魔法師們特有的直覺從她心中油然而生,尖銳而刺痛,令她不可抑制地——仿佛本能一般地尖叫起來。 “趴下!” 這凄厲的聲音與她冕衛(wèi)的身份完全不符,而她接下來做的事更是和曾經(jīng)的那個冕衛(wèi)大小姐毫無關系。 只見她抬起右手,劇烈的光從手指之間迸發(fā),形成一團看似單薄的屏障。她半跪在地,屏障被舉至頭頂。兩秒之后,毀滅降臨。 不可直視的能量洪流從天而降,房屋崩塌,地面開裂,建筑物化作飛灰。尖銳的哨聲幾乎要讓拉克珊娜的耳膜為之破碎,她緊緊咬著牙,竭盡全力地釋放著自己的天賦。 這曾經(jīng)被視為詛咒的秘密如今卻是他們能活著的最大保障。 不知過了多久,哨聲逐漸平息了,拉克珊娜艱難地睜開眼睛,一股幾乎脫力的感覺隨之而來。她撤去屏障,光輝消散了,士兵伸出手拉住她,同時震撼地環(huán)視了周圍一圈。 ——他們所站的街道如今已經(jīng)徹底消失,方圓數(shù)十里的建筑物全都化作了粉末。他們?nèi)缃袼幍牡胤绞且粋€巨大的、深陷的坑洞。 皮城老們瘋了嗎?!在自己的城市里引爆這種東西?!這里可是還有許多躲在自己家中的平民! 又過了幾分鐘,拉克珊娜總算悠悠轉(zhuǎn)醒——以隨軍醫(yī)師的身份參加諾克薩斯軍隊的她早已褪去了當初的稚嫩與青澀,哪怕是短暫的暈了過去也沒讓她失去冷靜。 和那士兵一樣,她醒來的第一個反應也是怒罵皮城人的瘋狂:“這可是他們自己的城市,這里還有平民啊!” “有錢的闊老從來就沒把我們當成人過。” 一個聲音插入了他們的對話,帶著掩飾不住的虛弱。那受傷的女人捂住自己的腹部,抿了抿嘴:“在他們眼里,我們和祖安貧民窟里的野孩子們沒什么區(qū)別。” “我對你們之間的經(jīng)濟與文化糾葛不感興趣。”士兵硬梆梆地說。“在諾克薩斯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 “你們難道比他們好到哪里去嗎?” 女人頂著疼痛蒼白地一笑:“拜托,諾克薩斯人,你們可是侵略者!” 士兵毫不心虛地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如果你知道我們最終的目的,你就不會把這稱之為侵略。告訴我,開戰(zhàn)至今,你可曾見過我們殺過你們的任何一個平民?” 他輕蔑地一笑:“這不是侵略,你這無知的女人,這是收復失地——符文之地終將在諾克薩斯的手中融合為一個整體!當我們?nèi)〉脛倮螅切┢こ抢暇驮僖膊粫袡C會做出這種事!” 拉克珊娜無心參與進他們的爭吵,這種事真要算起來就是一筆爛賬,怎么也說不清。最開始,她對于德瑪西亞的戰(zhàn)敗也是茫然的。但是諾克薩斯人卻用行為證明了他們的目的的確并非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簡單。 沒有哪個侵略者會在獲得勝利后完全不壓榨戰(zhàn)敗國的,這根本不符合常理。 最開始的時候,她還會徹夜不眠地進行思考,想要知道諾克薩斯人到底是什么意思。為了獲得答桉,她甚至加入了諾克薩斯的軍隊成為了隨軍醫(yī)師,但她最后卻只得出一個結論。 諾克薩斯人都是瘋子。 你不能和瘋子講道理,講不通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