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荷魯斯已經有兩天沒有看見過基利曼了,他對此有些疑惑。 在他的印象里,羅伯特·基利曼的形象是牢牢地與他的那張金屬辦公桌綁定在一起的。基利曼可以一整天都不離開他的辦公室,如果有必要甚至連會議都可以直接用個人終端遠程連線開。 而現在,這樣的一個人——這樣的一個工作狂人卻莫名其妙地消失在了他的辦公室里。 「您知道他去哪了嗎,尹芙蕾妮女士?」荷魯斯很有禮貌地問。 「我很想知道,荷魯斯大人......」靈族慵懶地靠在基利曼的椅子上回答道。「但羅伯特沒告訴任何人他去哪了。」 得到回答的荷魯斯皺了皺眉。 心智破碎,身體年少。但他對帝國當前的政治形勢并非一無所知,任誰也都知道那脆弱的平衡是全靠著基利曼一人在維系——泰拉保衛戰過去三年,可許多官員都不知道這件事,他們甚至不知道審判庭已經被取消了。 目前,整個銀河中依舊有許多審判官以它的名義行事。 維持一個龐大的政體需要許多官員,需要許多無能的官員與少部分真正意義上能做事的官員。很遺憾的是,帝國的「少部分」是真正意義上的少部分。 「但你也不用太擔心,荷魯斯大人。」 尹芙蕾妮百無聊賴地用手指戳著基利曼的桌子:「羅伯特在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個很理智的人,他不太可能不帶裝備或人手就去和危險的敵人進行單獨的一對一戰斗,這種事不太符合他的風格。」 說到這里,這位死神軍的領袖突然曖昧的笑了笑。 荷魯斯不明所以,只是莫名其妙地摸著自己的腦袋答道:「您好像在說一件完全無關的事,我們不是在討論他去哪了嗎?」 「是呀,但是,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不是嗎?」 尹芙蕾妮向后一靠,身體完全被基利曼的椅子包裹了起來。她舒服的伸了個懶腰:「他可能突然會覺得辦公室里太狹窄了——您覺得呢?」 荷魯斯看了眼這間辦公室,并不同意尹芙蕾妮的說法。 基利曼的辦公室十分寬敞,從那兩扇沉重的大門就能窺見分毫。 自大門進入后首先看見的是四排巨大的書架,上面擺滿了極限戰士們一萬年間搜尋的各種孤本之類的珍貴書籍。天花板是一副巨大的壁畫,帝皇悲天憫人的閉眼像位居正中,左邊是同樣閉著眼的基利曼,右邊是正在作戰的極限戰士們。 「我覺得,羅伯特的辦公室并不如何狹窄,女士——另外,我有個問題想問。」 「請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無不言。」尹芙蕾妮笑瞇瞇地回答。 「您是什么時候和羅伯特認識的?」 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尹芙蕾妮沉默了半響——她開始飛速思考荷魯斯到底是什么意思,理所當然的,她沒能得出答桉。 心智破碎的荷魯斯并不如他外表一般那么成熟,偶爾的靈光乍現并不代表他真的時刻都那般心思深沉。問出這個問題的真正原因,其實只是隨口一說罷了。 尹芙蕾妮當然不會知道真相,沉默半響以后,她已經開始考慮荷魯斯的問題到底是不是代表著他自己問的了。 如此緩慢的回答速度被荷魯斯看得是一清二楚,他啞然失笑:「如果您不想回答的話,就不必回答了——您和羅伯特的關系我都看在眼里。不得不說,尹芙蕾妮女士,您多少還是有些......哎?」 他的話沒能說完,尹芙蕾妮突然臉色一變,甚至沒有向他說明原因就突兀地消失在了基利曼的椅子上。她化作一道閃爍的黑影消失了,兩扇沉重的大門打開一道縫隙。尹芙蕾妮就從這縫隙中狂奔而 去。 仿佛只要跑慢一點就再也走不掉了似的。 「哎?!」 荷魯斯茫然地看著這一幕,他走到大門前方將其拉開。走廊內的情景沒什么變化。兩名負責站崗的常勝軍看見他,恭敬地低下了自己的頭。 其中一名問道:「有什么需要嗎,大人?」 「不,我只是——呃,請問你們剛才看見尹芙蕾妮女士從這兒經過了嗎?」 「確有此事,大人。」那常勝軍回答道。「她似乎很急......」 語句的尾端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但還是被荷魯斯發現了。他無可奈何地一笑,頓了頓才繼續說:「你們知道羅伯特到底去哪了嗎?」 「原體無需向我們解釋他需要去往何方,大人,如果您真的很需要知道答桉,或許可以前往戰團長處借用他的個人終端,那應該能聯系上原體。」 荷魯斯眼神一亮:「好主意!多謝你的提醒!但我恐怕得等到晚飯時間才能去找他了,我今日的讀書計劃還沒完成。」 說完,他就噔噔噔地跑走了,看樣子是要回自己的房間。 兩名常勝軍隔著頭盔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其中一個在半響的沉默后小聲地說:「我一直都想問......你有沒有覺得小大人他的長相特別像.....咳?有時候我真想提醒他還是帶上面具比較好。」 他用一聲咳嗽代替了詳細的名字,另外一名常勝軍卻能夠清楚地知道他到底在指誰。 后者微微搖頭,不咸不澹地說:「這不是我們應該關心的事,兄弟,先站好這班崗吧。三個星期后是我們的休假,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就可以去泰拉空間站上問一問留守在上面的諸位兄弟最近流通的情報了。」 前者沉默一會點了點頭,但仍然抱怨了一句:「真不敢相信,我們現在居然還有了個隱秘的情報網絡......這完全不像是我們會做的事。」 后者聳了聳肩:「標準的極限戰士作風還不會和靈族進行合作呢......」 兩人同時發出一聲輕笑。 ------------------------------------- 傳送的光芒閃過,七個人出現在了馬庫拉格之耀號的底層機庫。這是八個機庫中的一個,數十架雷鷹炮艇正在靜靜地沉睡,它們的表面被擦的程光瓦亮,顯然經常有人維護修繕。盡管如此,機庫內卻沒有看見一個技術軍士或維修機仆的存在。 他們都提前被疏散了——準確地說,今天的馬庫拉格之耀號上有幾條路是不會出現任何極限戰士的。 頂著一張干凈的臉,基利曼咳嗽兩聲后說道:「計劃是這樣的,我們先去荷魯斯的房間外面等待,由我出面將他叫出來。然后我們一個一個地和他見面——魯斯,你哭喪著臉干什么?」 狼王和可汗交換了一個眼神,后者露出個意味深長的微笑,卻并未回答。他自然不會告訴基利曼他和魯斯之間有一場賭局,雖然他們倆都沒有獲得勝利,但對于魯斯來說,沒有贏就等同于輸。 他想喝巧高里斯人的酒很久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