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站在他對面的那個年輕人沒帶頭盔,也沒穿盔甲。他拿著兩把長刀,站在克達爾對面躍躍欲試。 克達爾皺著眉:“部族連你這樣年輕的戰士都要派來阻止我?” 年輕人敲擊著長刀,他興奮地笑著:“不,不。我是自愿前來的!我是凜冬的爪牙,荒野的呼喚。我是——” 克達爾面無表情地打斷了他:“——你是個連胡子都沒有的小屁孩,現在,扔下你的刀,滾回去。” 年輕人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你會為你的輕視付出代價的,克達爾。” 他沖了上來,克達爾甚至沒有用斧子,他赤手空拳便制服了這個年輕人,將他的雙刀插入了他自己的腹中。 這一切都發生在幾招之內。 生與死之間的分隔就是這么淡,幾秒鐘便足以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克達爾悲哀地看著那年輕人因疼痛而抽搐的臉龐,他的生命正在快速流失。用不了多久,他也會成為這座雪山埋藏無數尸體中的其中一具。 “你叫什么,孩子?”他低聲問道。 “達力克斯·凜冬之爪......” 年輕人皺在一起的五官展開了那么一會兒,他又笑了起來:“他們...說的...沒有錯,你很尊敬你的...對手。” 他忍著疼痛,斷斷續續地表達著自己對克達爾的崇拜:“能...死在...你的手下,是我的...榮幸。” “別說話了,你只會讓自己更疼。” 說出這句話后,克達爾發現,他已經死了。 他才多大?克達爾不知道,但無論是他年輕的、沒有胡子的面容。還是那連中間名都沒有的簡短名字,都讓克達爾難以接受。 他們怎么能把孩子派出來和我戰斗? 提起巨斧,他向前邁進,最后一個敵人近在眼前,他很蒼老,甚至算不上高大,還失去了一只手臂。 但他的出現卻讓克達爾怔住了。 “...父親。” 克達爾低聲說道。 他的父親用那僅剩的右眼看著他,獨臂上握著一把長刀。他緩緩說道:“斯克希爾打得好嗎?” “...他打的很好,父親。” “那就好。瓦爾哈爾會歡迎他的,愿他安息。”老人點了點頭,豎起手里的長劍。 “...別這樣,父親。” 弗雷爾卓德的部族領導并非是外人以為的男人,而是女人。她們被稱為戰母,這片土地上有很多英勇的戰士,但其中最強大的那些,卻都是女人。克達爾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奇怪的,寒冰血脈的源頭畢竟是三姐妹,再者,在這片土地上,強者為尊。 不過這也延伸了出一些在外人看來無法理解的制度,比如‘誓父’。 一位戰母可以有多位伴侶,也可以只選擇一位,隨她們心意。而他們的孩子,只有一位母親,卻都有多為父親。這便是誓父。 克達爾有五位誓父,卻只有一個父親。他的親生父親。杜洛里斯·洛·達威爾·凜冬之爪。 凜冬之爪是部族名,洛·達威爾是他們祖輩的名。而杜洛里斯...在古老的語言中,代表了熊。 杜洛里斯年輕時絕對配得上這個名字,他比起現在的克達爾來說只高不矮,一只手能提起三把巨斧。他在戰斗中永遠是殺敵最多,狩獵里也是獵物最多的那個。但他現在不僅失去了左手,還瞎了一只眼。原本高大的身軀現在也矮了下來。 歲月的力量何其無情? 杜洛里斯皺起眉,嚴厲地說:“你在說些什么?我來此地就是為了取你性命!而你也有取走我性命的權力,這是古老的律法,克達爾。舉起你手里的斧頭!” “可是我不想和你戰斗,父親。” 杜洛里斯笑了。 “你是看不起我嗎?覺得我這樣一個又老又殘的老頭子沒資格和你打?嗯?是嗎?‘沒有傷疤的戰士’、‘勇猛之精魄’、‘狂怒之魂’偉大的克達爾·洛·達威爾·凜冬之爪覺得我不配,是這樣嗎?!” 他咆哮起來,聲音穿透雪山,震耳欲聾。 “...不,父親。”克達爾低聲說道,他握起斧頭。 杜洛里斯滿意地笑了,兩人一方單手握劍,一人雙手持斧。緩緩向對方靠近。 他一邊走向自己的兒子,一邊說道:“你不該回來的,克達爾。” “我有我必須要做的事,父親。”他的兒子如此答道。 杜洛里斯微笑起來,胡子也隨之一起顫抖了起來:“是的,這才是你。什么事都沒法阻攔你做出的決定,這才是我的兒子。” 斧頭的攻擊距離比劍長的多,但克達爾面對已經走近自己攻擊范圍的父親時,依舊沒有選擇揮動斧頭。他任由父親走到他對面,才伸出斧頭,與他劍刃相交,敲擊了一次。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