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克達爾不得不承認,即使他已經十年未曾戰斗,在瞥見這副輕視自己的模樣后,他還是忍不住感到憤怒,腦袋中的某個角落開始抽痛。 但他還是保持著冷靜:“沒有人的血是冷的,斯克希爾。你的血與溫血人的血都是滾燙的。” “但你的心是冷的。” 斯克希爾點了點他,不屑地吐出一口唾沫,在雪地上融出一個坑。 他呲著牙,不知是憤怒還是嘲諷的笑了:“但你的心是冷的,克達爾。你知道為什么部族甚至不惜死去三位先知都要找到你的位置嗎?你知道他們又為什么肯把這把斧頭托付于我嗎?因為你!你這個背叛者......凜冬之爪絕不接受背叛!” 斯克希爾抓住腰間的小刀,他在自己的胸膛上劃出兩刀交叉的傷疤,血液涌出,帶著熱氣在雪地上形成痕跡。他將那把刀扔在一旁,再次雙手握斧,吼道:“來!” 他再次沖來,斧頭朝著克達爾的脖頸砍來。長劍擋不住那斧頭的攻擊,克達爾甚至不需要思考就知道這件事。 但他不需要擋住。 克達爾低著頭,整個人沖入斯克希爾的懷中,長劍朝著他的胸腹捅去。 斧頭掉在雪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噗聲。斯克希爾倒在地上,他的腹部插著一把劍,血液不斷的涌出。而克達爾在得手后還旋轉了劍刃,刺穿了他的內臟。 他沒救了。 兩人都知道這一點,斯克希爾倒在地上,聲音嘶啞地笑著:“還是和以前一樣啊,克達爾。我還是沒法在你手底下挺過兩招。” 克達爾面無表情地站在他身邊,語氣里聽不出喜悲:“有進步。” “哈,你哄誰呢?我根本就沒碰到你......從以前到現在都是這樣,就連那些冰裔都沒法傷到你。‘沒有傷疤的戰士’......聽聽你的稱號,克達爾,多么威風。” 克達爾跪了下來,跪在斯克希爾身邊,他問道:“斯克希爾·洛·達威爾·凜冬之爪......在生命的最后時刻,你有什么愿望嗎?” 斯克希爾嘴里溢出鮮血,染紅了他的胡子:“沒...沒有了,能見到你真好,哥哥。” 克達爾的臉部線條變得繃緊了起來,他一直等到自己弟弟的呼吸完全消失后,才伸出手合上他望著天空的眼睛。 “瓦爾哈爾,我向冰雪祈禱,向你祈禱。愿你保佑他的靈魂,愿他在你的殿堂中痛飲美酒,酣暢戰斗。”他閉上眼,違背了自己之前從不祈禱的話,虔誠地祈禱了起來。 片刻之后,他再次出發了,風雪會掩埋他兄弟的尸體。就像每個弗雷爾卓德人一樣,他生于雪,死于雪。提著那把巨斧,克達爾走在下山的路上。 他眼中不斷閃過過去的往事,部落里的生活從未遠離他,即使他自己逃離了也是如此。就像他殺死自己的弟弟一般。 克達爾停下腳步。 他面前站著一個一手長矛一手大盾的戰士,他帶著厚重的鑄鐵頭盔,看不清他的臉。 戰士的聲音沉悶地在風中響起:“凜冬之爪不接受背叛,克達爾。你應該知道這點。” “是誰在說話?格莫,還是林德爾?”克達爾高聲問道。 戰士悶悶地笑了。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克達爾。要么我死,要么你死。很簡單。” 他用長矛敲擊著自己的盾牌,簡潔明了地說:“來吧。” 克達爾嘆了口氣,他單手握著巨斧就沖了上去。戰士沉穩地用盾牌迎上他的斧頭,長矛在另一端狡猾地沖著他的胸膛刺來。 誰會贏? 鮮血滴落,克達爾一手死死抓著長矛的木桿,另一只手握著的斧頭的鋒刃已經深深刺入了戰士的脖頸。他的盾牌沒能在這把斧頭下走過一招。 克達爾收回斧子,戰士跪倒在地,他無力地扒拉著自己的頭盔。克達爾看出他的想法,伸出手替他摘下了那牛角鑄鐵頭盔,露出一張他很熟悉的臉。 “...果然是你,林德爾。” 被稱作林德爾的男人有著北地人中鮮少的英俊——秀氣的英俊,這也是為什么他喜歡戴頭盔的原因之一。弗雷爾卓德人覺得這樣的長相毫無男子氣概。 林德爾慘然一笑:“帶著我的頭盔,克達爾。我要它見證你的死亡,或是其他人的。” 注視著林德爾的雙眼,克達爾慢慢帶上了牛角頭盔:“...愿你安息,我的兄弟。”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