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李治愣了愣,道:“豐衣足食之后?你此話是何意思?” 韓藝道:“如今百姓可都還用不起紙張,他日若百姓能能都用得上紙張,這就是一種進步,如今的百姓一年到頭吃不上幾頓肉,他日若能夠頓頓吃肉,這也是一種進步,微臣的意思就是幫助百姓追求更美好,更廉價的生活,這物以稀為貴,為何紙張昂貴,就是產量不足,這產量上來了,紙張自然就會變得便宜,那么百姓也就人人都用得起,然而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發展制造業。” 李治聽得連連點頭,古代君王的上限也就是百姓豐衣足食了,這已經算是盛世了,完美完成自己的職責,剩下的時間就該自己享受了,可是就沒有人想過這豐衣足食之后,韓藝這一句話,等于幫助李治打開了一扇門。其實再昏庸的君主,也不會想百姓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只是說昏君會一切都以自己為先,在自己的私欲沒有滿足時,是不會去想百姓的死活,但也不是想百姓日子過得不好。 韓藝又繼續道:“方才盧尚書說得非常對,農桑的確乃國之根本,是無論如何都舍棄不得的,但不能將農桑視作唯一,如果將農桑比作地基,這堅實的地基打下去了,還得往上面蓋房子,因此臣以為在保護全農桑的同時,也得大力推動制造業,讓百姓的生活變得更好!” 這制造業又與商業不同,為什么古代不喜歡商人,那是因為商人從事不生產,沒有創造財富,制造業那也是在生產財富。 盧承慶道:“可不管是農桑,還是制造,都需要人力,這中間又如何來平衡了?” 韓藝笑道:“若是如此的話,我私以為乃國家之福。” 盧承慶道:“這如何會是國家之福?” 韓藝道:“因為這才是真正的重農抑商啊,盧尚書不是也推崇重農抑商嗎?” 李義府道:“你這分明是重商抑農啊!” “不不不,是重農抑商!”韓藝搖搖頭。 李治聽著很是好奇,饒有興趣道:“你倒是說說看。” 韓藝道:“陛下,歷朝歷代走向衰敗,都離不開一句話,就是剝削和壓迫---農夫,可為何會屢屢出現這種情況,那是因為天下百姓都是農夫,朝廷稅收自然也得依靠農夫,一旦增稅肯定是增農夫的稅,因此才有這么一說。若是照盧尚書之言的話,天下農夫不再占多數,朝廷的稅收自然也不是依靠農夫了,但是農夫又是必不可少的,勢必會出現一種情況,就是朝廷出臺政策保護農業,呵護農夫,甚至可能免除農業稅,只要你愿意種地,朝廷還給你補助。目前我大唐還只是勸農桑,但要說保護農桑,還是不能夠的,唯有等到制造業發展起來,國家的稅收不再完全依賴農夫,才可以有底氣和勢力說去保護農桑,呵護農桑,而農又是國之根本,只要根不壞,國家就能延續下去。” 這樣也行? 盧承慶、李義府等人都聽傻了。 李治聽得一愣一愣,這個說法太新穎了,人人都說保護農桑,但是另一方面又必須得剝削農夫,因為這是沒有辦法的事,那就談不上保護。 將剝削轉向工商,然后保護農戶,這不就是重農抑商么! 韓藝又趁熱打鐵道:“除此之外,就是貿易。糧食當然不能用來貿易,這可是我國之根本,那么唯有依靠制造業來貿易。這制造業與農業的區別就在于,農業就是一分耕耘一分收獲,還得看天吃飯,而制造業里面還包含著智慧,就好比前面陛下看到的那種比較差的紙張,雖然那紙張比一般紙張要便宜許多,但它的原料卻是一些廢舊木頭,這些木頭扔在路邊,都不會有人多看一眼,不值一文錢,但是將它轉化為紙張,其價值立刻增加百倍。等到制造業的發展滿足于國內之后,就能夠開始對外貿易,將其余國家的財富都吸收到我大唐來,甚至包括糧食,到那時候,即便不費一兵一卒,亦可做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李治聽得目光急閃,依靠這廢木頭制造紙張,去將他國的財富都給換來,這買賣真是太爽了,哈哈笑道:”好一個重農抑商!“ 話音剛落,他立刻感覺無數道目光射來,一目掃去,方才發覺,這里全都是商人。 錢大方他們雖然站得比較遠,聽不到李治他們在說什么,可是李治作為皇帝哪里懂得低聲說話,一高興就嚷嚷出來了,這些商人聽得皇帝這么開心的說要重農抑商,臉的都嚇得慘白,你這是什么節奏啊。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