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九千歲[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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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承玉登基三年間,勵精圖治革故鼎新。清吏治,減田賦,興商貿(mào)……開源節(jié)流充盈國庫。到了永光三年秋時,大燕各地雖然仍有天災頻發(fā),但因為地方提早防范,京中支援及時,從未釀成大禍。
在隆豐年間飽受天災人禍流離之苦的百姓,在災后得到了妥善的安置之后,對朝廷愈發(fā)信任。
從前殷承玉尚是太子時,在民間就素有賢名。及后登基為帝,百姓受諸多恩惠,愈發(fā)擁戴他,各地都有百姓自發(fā)地為其立生祠供奉。
在經(jīng)歷了孝宗朝與隆豐朝的陰霾時期之后,大燕終于迎來一位英明仁厚的帝王。
君主英明,國泰民安,唯一叫朝臣們放心不下的事情便只有皇嗣了。今上登基至今已三載有余,但卻始終沒有子嗣,這到底是個隱患。
只是皇帝剛登基那一會兒,不少人為此諫言都碰了壁,連翰林院、御史臺的幾個硬骨頭鬧騰了一陣最終都消停下來,是以后頭也就沒人再敢去當這出頭鳥。只是眼瞧著鎮(zhèn)國公盛寵不衰,夜夜留宿養(yǎng)心殿。而皇帝卻始終沒有立后納妃的苗頭,朝臣們于公于私都盼著皇帝早日膩味了鎮(zhèn)國公,好廣納后宮綿延子嗣。
這么一日一日盼著,三年就如流水般淌過去了。
原先朝臣們私底下還會偷偷開賭局,賭鎮(zhèn)國公的寵愛能維持多久。但到了如今,他們對賭局都不新鮮了,皇帝卻還對鎮(zhèn)國公新鮮著。
著實叫人沒有盼頭。
這日大朝會散后,幾名相熟的官員約了酒樓小酌,剛各自落座,就見禮部侍郎走到門口左右張望一圈,又謹慎地關(guān)門落栓,方才搓了搓手,壓著聲音神神秘秘道:“有件事你們肯定還不知道。”
“有話直說,莫要吊人胃口。”同行的另一名官員笑道。
見幾人都望向自己,禮部侍郎才滿意地繼續(xù):“你們也知我那連襟在北鎮(zhèn)撫司中當差,昨日我與他喝酒時聽他抱怨,說鎮(zhèn)國公被陛下罰了!似乎連入宮的牌子都被收了回去,這兩日里鎮(zhèn)國公進不了宮,只能可勁兒地在鎮(zhèn)撫司折騰呢。”
“此事當真?”承恩伯急切地往前傾了傾身子。
承恩伯府上往前數(shù)個四代,也是出過皇后的,那時的承恩伯府還是承恩侯府。只是那位皇后并無所出,承恩侯府的子弟又不出息后繼無人,侯爵被降為伯爵,傳到了這一代承恩伯時,已是最后一代爵位。
是以聽到這個消息,承恩伯最為激動。他家中可還有個剛剛及笄、如花似玉的嫡女呢!
禮部侍郎揣著手眼睛溜溜打轉(zhuǎn),笑呵呵道:“先前不還在猜鎮(zhèn)國公何時失寵么?我瞧著這不就快了?!”
“陛下念舊情,萬一只是一時惱怒……”
“那就得看誰能把握住這個機會了嘛。”
“還是謹慎些為妙,萬一被番子堵了家門,可沒處說理去。”
幾人交換個眼神,紛紛笑著舉杯。至于各自心底轉(zhuǎn)著什么主意,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
鎮(zhèn)國公失寵的消息,就這么悄悄傳得人盡皆知。
只是眾人眼瞧著他將皇帝籠絡(luò)了這么多年,驟然得了消息都將信將疑沒敢輕舉妄動。但到底還是好奇,悄悄派了人明里暗里地打探消息。
這不打探還好,一打探不少人的心思就忍不住活絡(luò)了起來——鎮(zhèn)國公確實已有三四日未曾入宮了!據(jù)說每日清早他都要到宮門前轉(zhuǎn)悠一圈,但大約是皇帝特意交代過,他連宮門都沒邁進去,又灰溜溜地打道回府了!
這可是從未有過的奇事!
心思活絡(luò)的官員們在觀望了兩日后,都試探性地遞了折子,開始舊事重提。
殷承玉瞧著堆在案頭的折子,一一翻閱之后,將其中幾封抽了出來,搖搖頭感慨道:“這幾個家中都有適齡女兒,司馬昭之心。”
鄭多寶笑著附和道:“這皇親國戚可不是誰都能當?shù)谩!?
殷承玉沉吟片刻,吩咐他:“給薛恕送過去。”
鄭多寶應了一聲,也不多問,揣著折子出宮辦事。
門房來通傳說鄭多寶到時,薛恕陰沉的面孔方才撥云見日,只是見鄭多寶只掏出了幾封折子,并無其他東西,又霎時沉了下去。
他捏著幾封折子瞧鄭多寶:“陛下沒有其他話么?”
鄭多寶也不知道他如何惹了陛下生氣,聞言只能搖頭。又勸道:“陛下素來吃軟不吃硬,國公爺若是惹了陛下不快,好生服個軟就是,可別犟著。”
薛恕也不知聽沒聽進去,敷衍地點了點頭,將人送走了。
之后才有空看手中的折子。
看清折子上的內(nèi)容之后,他強行壓下去的不快又翻了上來,這回卻怎么按也按不下去了。
這些人倒是會鉆空子!
記住了奏折上的名字,薛恕嗤了聲,換了公服,往北鎮(zhèn)撫司去。
他入不了宮,但總有法子折騰這些不消停的人。
*
朝中官員再度見識了鎮(zhèn)國公的手段。
他們不敢和薛恕硬著來,只能去求皇帝主持公道。一日之內(nèi),就有四五個官員入宮求見,在殷承玉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告鎮(zhèn)國公仗勢欺人。
其中承恩伯哭得最慘:“臣那女兒剛剛及笄,生得如花似玉,說是西施再世也是使得!家中憐她年幼,本想再等兩年議親,誰知卻被錦衣衛(wèi)指揮僉事趙欽瞧中,如今那趙欽請了鎮(zhèn)國公做媒,將聘禮抬到了府上不肯走,非說與臣之女兩情相悅。可憐臣好好的女兒卻被毀了名聲,這以后要如何議親?還請陛下為臣做主啊!”
他哭得情真意切,若不是殷承玉早知內(nèi)情,還真要信了他。
趙欽上承恩伯府提親是真,兩情相悅也是真。在此事之前,趙家就已經(jīng)向承恩伯府上遞了帖子,承恩伯府上也透了口風出來。雙方都對親事有意,甚至已經(jīng)私底下交換過了庚帖。但等到趙欽正式登門提親時,承恩伯卻忽然反悔了。
承恩伯抱著送女入宮的心思,又怕主動悔婚落人話柄,便提出諸多難以達成的要求為難趙欽,甚至還將反抗的女兒關(guān)在了祠堂里。
趙欽乃是薛恕一力提拔的下屬,如今這承恩伯的心思又惹了薛恕不快,他會摻和上一腳倒也不奇怪。
殷承玉瞧著這破事兒有些意興闌珊,瞧著承恩伯緩聲道:“趙僉事年輕有為前途光明,既與貴府小姐兩情相悅,不失為一樁好姻緣。承恩伯既求到了朕面前來,朕便成人之美,做主為二人賜婚。”
說著便提筆寫了封賜婚的圣旨,命鄭多寶交給承恩伯:“承恩伯接旨吧。”
承恩伯顫顫抬頭,對上他洞悉的眼神,一個字沒敢再多說,領(lǐng)旨謝恩后連滾帶爬退了出去。
在他之后求見的兩名官員見狀頓時沒了告狀的氣焰,已經(jīng)開始思索著尋個什么理由告退了。
可惜殷承玉并未給機會,放下筆不緊不慢問道:“你們也是來告鎮(zhèn)國公的?先說說所為何事。”
兩人只能硬著頭皮開口。
“臣要告……告鎮(zhèn)國公仗勢欺人!”
大約是有了承恩伯的前車之鑒,兩人知道殷承玉待薛恕并無傳言中那般棄如敝履,言辭之間愈發(fā)透著心虛。
殷承玉輕敲桌面,則在想算上這兩個,今日便來了五個了。
告得也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有如承恩伯這般是真的蠢,但也有人是想借機探一探他的態(tài)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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