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不過眼下他并不想讓這件事擾亂此時的輕松,知與不知對于容澈來說并無區別,他們之間還是莫要牽扯得太過復雜才好。 容澈輕笑一聲,并未順著阮妤的話問下去,反倒轉身拿過自己的琴輕聲問道:“夫君今日可要學彈曲兒?” 阮妤瞪大眼,自己措辭半晌好不容易打算將此事說出,容澈卻徑直將話題轉移了,可眼下再不說,待到大婚之日,那便真是將容澈騙得徹底了。 至此之前告訴容澈,不論他是愿意接受,替她保守著秘密他們繼續相伴在一起,還是他不愿接受,阮妤也能想出法子護送容澈離開。 還未開口,伴隨著容澈指尖隨意輕撫琴弦的音調,又聞他道:“大婚一事夫君定奪便好,至于夫君想告訴我的事,不必急于一時,無論是何事,我都會理解你的。” 看著阮妤已是藏也藏不住的焦頭爛額,容澈自是知道阮妤在心慌什么,她不知道自己早已知曉了她的秘密,沒必要將事情擺到明面上來,他只是有些自私的想,在一切還未有變動之前,多享受幾分這來之不易的溫暖。 阮妤沒曾想容澈會這般說,雖是心頭一暖,倒是安慰了她些許,努力扯開一抹笑,既然今日容澈不想聽,那便再尋機會便是。 只是這句都會理解她的,屆時還能否理解還是個未知數。 阮妤向容澈坐近了幾分,看著復雜的琴弦,但仍是記起了那首曲子的旋律,悠然婉轉,記憶猶新,不由得開口道:“那便彈《桃花》可好?” 容澈聞聲站起身來,將自己的位置讓出來示意阮妤坐過去:“來,夫君,我教你。” 阮妤有些摸不著頭腦,自己可是從未撫過琴,連如何撥動琴弦才能發出合適的音節都不知道,就這般直接上手彈嗎。 愣愣地把身子移動到琴身前,背對著容澈正想轉頭詢問,身后卻突然貼來一陣暖意,獨屬于容澈的味道包裹而來,容澈清磁的嗓音在頭頂響起:“將手放置琴弦上。” 話音剛落,阮妤還未抬手,便只覺雙手被輕輕握住,直到容澈握著她的手放置琴弦上,阮妤才看見,琴弦上上下跌錯的兩只手竟有著明顯的差異。 容澈的手背骨骼分明,并不粗糙但也不似女子般細膩,修長的手指干凈的指甲,卻是輕而易舉將她的手完全包裹住了,細細比較,竟是比她的手掌還要大上幾分。 女子身形高大手掌也會更大一些,阮妤并未往其他方面想,但眼下看不見容澈的樣貌,僅是這般親昵的姿勢,看著自己的手被握在手心的模樣,阮妤臉上一熱,竟有種被男子握住手的感覺。 耳畔傳來容澈的聲音,近在咫尺,還能感覺到溫熱的氣息從耳廓輕撫而過:“夫君,專心一些。” 不似女子般嬌柔的清磁嗓音,聽得阮妤心頭發顫,思緒像是全被這縈繞在周身的清新氣息所擾亂,阮妤此時整個人像是被容澈從后面圈在了懷中一般,明明容澈的身體并未貼上她的后背,她卻只覺全身都熱了起來。 努力將思緒集中在眼前的琴弦上,阮妤的手指被容澈帶動著撥動了琴弦。 琴音漸起,那日的婉轉琴聲緩緩從指尖流出,身后是容澈近在咫尺的呼吸聲,腦海中卻是容澈那句:“剛為你譜的曲,喚作《桃花》可好。” 伴隨著琴聲,阮妤似是不斷憶起這些日子與容澈相處的點滴,悠然的琴聲像是帶著阮妤一一穿過那些曾與容澈相處的場景。 遠嫁他鄉的容澈,救她性命的容澈,溫柔乖順的容澈,勇敢堅毅的容澈。 吱呀—— 一聲刺耳的響聲打破了美妙的旋律,琴音戛然而止,驟然停下,琴弦摸得指尖生疼,在空氣中微微震動著還未平息。 阮妤驀然回首,容澈的臉龐近在咫尺,彼此呼吸交融,驚得阮妤霎時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看著容澈淡然的臉龐,咬了咬牙,語速又急又快,終是忍不住開口道:“昭昭,我其實,并非男子!”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