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跌至人生谷底-《此生此世,唯愛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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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戲?什么游戲?”
后山溪邊,駱衡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面前的白衣少女卻似乎有些不耐,又重重強調了一遍:“我說,我就是在拿你尋開心,找樂子啊,什么考上狀元,下聘提親,都是騙你的,我怎么可能嫁給你呢,你以為你是誰?”
她語氣冷漠至極,像一把尖刀狠狠插入了駱衡的心口,他只覺天旋地轉,荒謬絕倫,身子都顫抖起來:“不,不是的,你在騙人,那之前的山盟海誓都算什么?”
“說了是好玩啊,我貪圖一時新鮮罷了?!鄙倥當倲偸?,再坦然不過:“實話告訴你吧,我要嫁人了,嫁到很遠的地方去,對方身份顯赫,是你考十個狀元都趕不上的,你死心吧,這是我最后一次來見你,以后你別來找我了,我們就此了斷,我玩膩了,謝謝你這段時間的陪伴,我會給你一筆很豐厚的酬勞的,你忘了我吧?!?
這番話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下,將駱衡淋得透心涼,目光一陣眩暈,險些栽倒在地,他仍是不愿相信,似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語無倫次道:“不對,不對,你說過,說過我如果猜對你的姓氏,你就可以許我一個愿望,我現在就猜,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等等我,再給我一點點時間,我會出人頭地的,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你等等我,好不好?”
說完,他生怕少女打斷般,顫聲急切道:“你是馮御史的千金?是不是?”
少女沒有說話,只是望著他的眼神中,陡然升起一絲悲涼。
駱衡聲音抖得更厲害了:“不不不,那是婁尚書的三小姐?”
他臉色蒼白,整個人情緒已近失控,一口氣迭聲道:“還是大理寺沈家的掌上明珠,又或是秦侯府的郡主,禮部裴侍郎的幼妹……”
“駱衡,夠了!”少女忽地一聲打斷,捂住眼睛,深吸口氣,鼻頭紅紅的,揚起唇角:“你猜不到的,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是誰,我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你醒醒吧!”
她說完,抱著白狐轉身就要離去,卻被駱衡上前一攔,他呼吸急促,血紅著眼,伸手就往她腰間探去,竟是要搶下她的宮學玉牌,一看究竟!
少女一驚,連退數步,在電光火石間,做了一個駱衡萬萬沒想到的舉動——
她竟是解下腰間玉牌,轉身奮力一拋,將那玉牌狠狠扔入了河水中央,水花四濺中,玉牌轉瞬即沉!
“不!”駱衡目眥欲裂,踉踉蹌蹌躍入河中,想撈起那玉牌,卻早已來不及,自己反而被卷進水中央,眼看就要淹過頭頂。
岸上的阿狐臉色大變,知道他是不會水的,當下松手放了白狐,自己也撲通扎進了水中,好不容易將人抓住,奮力往岸上拖,“你瘋了嗎,你想把自己的命都搭進去嗎?可就算你死了也不會改變什么的,你一介白衣,無權無勢,就算死了也掀不起一絲波瀾,你明不明白!”
駱衡喝了不少水在肚中,濕漉漉地躺在草地上,意識模糊不清,后來的后來,他只記得有雙手撫過他臉頰,有一滴溫熱的東西落在他睫毛之上。
“也許,從一開始就錯了,你根本就不該遇上我的……”
阿狐走了,從那一天起,徹底消失在了駱衡生命中,只留下滿滿一袋金葉子,足夠駱衡一生不愁,娶上一門水靈靈的媳婦。
酬勞,這就是她給他的酬勞,權貴與平民玩的一場游戲結束了,她仁至義盡后,抽身離去得干干凈凈,甚至連名字都未留下一個。
他再不曾有過她的任何消息,從前的一切就像一場夢一般,她大概真的嫁去了很遠的地方,遠到駱衡此生都觸碰不到。
而那袋金葉子,隨那塊宮學玉牌,也一同沉進了冰冷冷的河水中,就像駱衡湮滅死去的一顆心。
他大病了一場,瘦得幾乎不成人形,拖著病體,渾渾噩噩地參加完了春闈,結果自然是發揮失常。
放榜那天,他已做足了心理準備,但卻還是沒有想到,榜上竟然完全找不到他的名字,他連最后一名都未夠著。
這是徹徹底底地名落孫山了,駱衡如墜冰窟,站在長空之下,只覺大夢荒唐,戛然而醒。
他回到客棧開始收拾行李,動作麻木而遲鈍,只有肩上蹲著的小猴子吱吱叫著,似是擔心不已,在他脖頸處蹭了又蹭,給了他最后一絲絲溫暖。
來時孑然空空,去時也孑然空空,南柯一夢后,陪在他身邊的,始終只有這個不會說話,但卻與他心意相通的小伙伴。
他將小猴子抱進懷中,喉頭滾動間,似乎覺得自己也沒那么孤寂了。
如果一切堪堪停在這里,或許也稱得上是種幸運,可惜老天爺從不遂人愿,只想多見紛擾巨浪,以凡夫俗子之不幸,慰一顆高站云端,冷眼看戲的涼薄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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