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二天林菀跟爹娘說先回家,等過幾天上梁再過來。 反正這邊祛風(fēng)濕的草藥林母會配,蚊香的制作也有大隊干部監(jiān)督,林菀和陸正霆就先回大灣村。 林母給她煮了一些雞蛋,讓她帶回去家里改善生活。其他的都讓周自強帶去公社換成錢。錢就留給林父讓他定期從市醫(yī)院買藥,另外林菀也定了一些當(dāng)?shù)貨]有又不可少的中草藥來,類似元胡、桂枝、茯苓、當(dāng)歸等。 林母把這幾天給閨女和小明光縫的內(nèi)衣包起來,另外還有幾尺布,讓林菀給陸正霆縫褲頭穿。她也沒明說,只以為閨女懂得,可實際林菀不懂,而恰好陸正霆余光瞥見,還激動了一下期待著林菀送自己內(nèi)衣呢。 林菀趕著馬車,拉著陸正霆和小明光先去大隊轉(zhuǎn)一下,看看做蚊香的情況,然后和林會計告辭。 大隊長要管著下地生產(chǎn),書記要管思想政治以及去公社縣里開會等事宜,家里的事兒基本就是會計負(fù)責(zé)。 “菀菀、正霆女婿啊,回去待兩天就來啊,等上了梁你們就踏實地住這里,我們再把另外兩間屋蓋起來。”林會計看陸正霆比看自己女婿還熱情,兩眼帶著光。 林菀跟他笑笑,“會計叔,你多受累啊,我們走了。” 夏天熱,過了九點太陽就火辣辣的。林菀把林會計給的草帽子蓋在小明光和陸正霆倆頭上,還把雞蛋放他們跟前讓他們隨便吃。 他倆不吃雞蛋,陸正霆在編小草籠子,小明光則編花環(huán),一大一小動作整齊劃一,無比專注。 林菀時不時看看他們,這倆人也怪,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父子倆,卻比別人家父子還像父子,真是好玩兒。 這時候父子倆抬頭看她。 林菀笑了笑,表示沒事,讓他們繼續(xù)。 倆人卻繼續(xù)看她。 陸正霆:“給我們唱歌聽吧。” 林菀驚訝地看著他,“你又聽不見。” 陸正霆:“小光能。” 林菀:“好吧。”她想了想,決定唱個好玩的,反正小光也不懂,她就唱信天游。 小明光聽得入迷,最后也不編花環(huán)了,小手托著腮,一副如癡如醉的樣子。 林菀唱完了,揉揉他的頭,“把雞蛋吃完吧,別壞了。” 剝開的雞蛋如果不吃,過會兒就黏糊發(fā)酸了。 小明光立刻捧起來三兩口吃到嘴里,似乎生怕下一秒就壞了一樣,吃得臉頰鼓起小鼓包。 他們一回家,就看到陸老太坐在門檻上抹淚,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這幾天陸正霆不在家,她每天都打發(fā)陸飽兒去村口那里割草,要是看到三叔回來就跑回家報告。 今天接到老三回來的消息,她立刻就坐在這里開演。 “老三,你妹妹空著手回學(xué)校了啊,一分錢都沒的帶啊,她還得讀高中呢。這可咋整啊。”她一邊抹淚一邊看陸正霆。可惜陸正霆聽不見她說什么,又低垂眼睫看不見她的嘴,她哪怕把巷子哭淹了他也不會知道的。 林菀更不搭理她,老太太這是知道硬碰硬沒好處,碰不過,所以改換了路子。想多了,在她這里橫的不好使,裝可憐賣慘更沒用。 她把馬車卸了,也不需要拴,直接將韁繩搭在馬背上。它自己就嗒嗒地往老地方去吃草,等吃飽自己知道回來,一點不需要林菀操心。 林菀瞥了陸老太一眼:真不如個馬呢。 陸正霆也沒回家,他直接帶小明光去大隊。 陸老太看他居然就那么走了,搭理都沒搭理自己,頓時火冒三丈,當(dāng)下就躥起來要破口大罵。她嘴巴張開,剛要罵出聲就對上林菀冰冷尖銳的眼神。那眼神太過尖利,刺得她哆嗦了一下,想起二閨女的話來,讓她不要再得罪老三也不要和林菀硬來,要軟刀子殺人。 說白了,就是要讓大家知道林菀不孝,虐/待婆婆,搞臭她,然后就名正言順地分家,分一半錢過來。 陸老太立刻避開林菀的視線,對著陸正霆喊道:“老三,你弟弟也不回城了,糧食關(guān)系轉(zhuǎn)回來。他得活動個工作,你去給他問問,讓他去縣里還是哪里……”看著陸正霆越走越遠(yuǎn),根本沒有要回頭理睬她的樣子,陸老太的心拔涼拔涼的。 從前心里對陸正霆的那種厭棄,這會兒不知道為什么變成了不甘。 真的不甘,一個月78塊錢啊,一分不給自己,簡直是挖心那么疼。 她這會兒還不知道陸正霆拿錢給老丈人蓋房子的事兒,也不知道林菀和林家溝合作蚊香的事情,只顧得小兒子的工作小閨女的高中。就算現(xiàn)在村里在收草藥做蚊香,她也以為是林菀瞎折騰弄草藥給人泡澡的事兒。 所以,毀滅性的打擊還沒落到頭上呢。 林菀冷嗤一聲,“我和你說實話吧,不管是陸正琦還是陸心蓮,都別想再花我男人一分錢!” 多大的臉啊。 陸老太被她噎得身子往后仰了仰,隨即就追上來要罵,卻被林菀瞪眼揮馬鞭的動作嚇得立刻倒退。 就算林菀不會真打她,人面對可能的危險也是下意識地就后退躲避,她是真怕了,不敢和林菀硬碰硬。 林菀回家,發(fā)現(xiàn)只有明瑞和欠兒這倆小孩子在家,連陸明良都不在,估計去割草挖草藥了。這會兒大灣村也做蚊香,需要的草藥多起來,小孩子們都出動。 林菀把三人的衣服拿出來,蚊香放在手箱里,另外十來個煮雞蛋放在系統(tǒng)存儲箱里,等孩子們回來再分。 收拾完,她先去大隊還地排車。 大隊部的院子里做蚊香,醫(yī)務(wù)室前面是她點名要的草藥。盡管這幾天她也回來過,可還是堆成了小山。 正好有人來醫(yī)務(wù)室拿止疼藥。 社員們基本都是能忍的病就忍,忍不住的就來看看拿點止疼藥吃。 金大夫看她回來,就問:“林大夫回來的正好,給他扎幾針,拿幾副草藥回去泡。” 陸明福和林老汪的情況差不多,都是嚴(yán)重的風(fēng)濕性關(guān)節(jié)炎。 來拿藥的陸明福一聽有管用的,立刻激動起來,“嬸子,快給我來兩副。這兩天去修水渠我這腿又疼了,以前還能忍,今天死活熬不住。” 其實前幾天他就難受得要命,一直強忍著,不舍得請假和修水渠的高工分。結(jié)果這一忍就忍出麻煩來,越來越厲害,走路都直不起腿來,一條左腿還拖拖拉拉的,別提多毀人。 林菀和陸正霆之前研究的時候配了不少,都一捆捆地綁好碼在醫(yī)務(wù)室的簍子里呢。她拿了三捆給他,叮囑一下注意事項,又道:“藥浴只能緩解不能根治,要想進(jìn)一步治療還是得吃藥調(diào)理身體。” 陸明福急切道:“先止止疼再說別的,可難受死我了。” 要擱以前哪里舍得泡什么藥浴啊,也太矯情了,這會兒巴不得立刻就能泡上。 林菀又讓他把褲腿撩上去,她給臨時針灸幾個穴位,讓他緩解一下疼痛。 半個小時以后,陸明福覺得松快許多,連聲道謝,“嬸子你真厲害,看來還是咱們老祖宗的東西有用。外國人那玩意兒,當(dāng)時好使,過了一年就不行了。”不讀書的大老粗說話也直,他跟金大夫道:“金大夫,你也跟我嬸子學(xué)學(xué)扎針唄,這個好使。” 林菀怕金大夫不高興,就岔開話題說笑兩聲讓陸明福先回去了。 等他走后,林菀朝金大夫笑道:“金大夫你別介意啊,鄉(xiāng)下人不懂這個。” 金向東看了她一眼,“說真的,我也有點好奇,想學(xué)學(xué)看。” 林菀:我要經(jīng)歷辦公室霸l了嗎? 當(dāng)然不可能,她笑道:“金大夫拿得起手術(shù)刀,針灸的話只需要學(xué)會認(rèn)穴位就好啦,扎針的手法很簡單。”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