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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明茶能看出來他的確很渴。

    在沙漠中長途跋涉后的旅人，偶然間窺見綠洲，自然不會(huì)注重飲水的方式。

    他要喝茶水，杜明茶伸手擋住他的唇，要他看腳邊撒嬌的貓咪：“貓咪和狗子都還看著呢。”

    這已經(jīng)算是用僅有的理智在與他抗?fàn)幜耍琶鞑枘橆a浮現(xiàn)著淡淡的紅，沈淮與側(cè)臉，親吻她的手心，聲音低低：“沒事，我們穿著衣服，看不到。”

    的確看不到。

    杜明茶被沈淮與抱起來，她最近體重稍稍上漲，但并沒有影響沈淮與抱她。

    仍舊輕輕松松地抱起來，杜明茶被他抱到落地窗前。

    高層之上向下俯瞰，星空沉寂，燈火璀璨，萬千流光溢彩就在一層玻璃之外，杜明茶背部抵著涼涼的玻璃，兩只手無力地?fù)ё∷牟鳖i，感受到沈淮與的呼吸。

    “好好感受我，”沈淮與親吻她的發(fā)絲，聲音隱隱，“這一次全喂給你。”

    杜明茶手指發(fā)抖，指腹壓住他的襯衫，襯衫紋理粗糙，她閉上眼睛，臉貼在他襯衫上：“我怕掉下去。”

    身后的玻璃過于清晰，一側(cè)臉就能看到身下燈光匯聚成的海洋以及來來往往的車輛，平時(shí)沈淮與一旦上頭就沒有節(jié)制，杜明茶生怕這玻璃扛不住這沖擊力而碎裂掉。

    她還年輕，還不想因?yàn)檫@種事情上社會(huì)新聞。

    杜明茶腦子里已經(jīng)能浮現(xiàn)出標(biāo)題了。

    《驚！某高校女生竟因此事墜樓身亡！》

    可來不及想太多了，沈淮與將她腿抱起來，要她勾緊自己的腰。

    “沒事，”沈淮與說，“我有分寸。”

    杜明茶并不這么覺著。

    他所謂的分寸頂多是在她淚水過于猛烈后減少次數(shù)，而不是過程中停下。

    或許沈淮與骨子里的確有著與他父親一般的暴戾因子，在某些事情上，他樂于看到杜明茶承受不住的模樣，甚至?xí)虼硕l(fā)有著侵占欲。

    玄鳳就像個(gè)瓜田里的猹，忽閃著翅膀上躥下跳，杜明茶慶幸這次玄鳳并沒有嘰嘰喳喳，不然她一定會(huì)因?yàn)檫@種多重的羞恥激到失語。

    事實(shí)上，對于現(xiàn)在的杜明茶來說，已經(jīng)足夠激了。

    狗狗就在腳邊繞來繞去，杜明茶從狗子純潔的眼睛中能看到自己的模樣，裙擺掀開，兩條腿都在沈淮與臂彎中。

    而沈淮與同樣西裝革履，襯衫穿的一絲不茍，甚至還系著領(lǐng)帶，紐扣都沒解，端莊嚴(yán)謹(jǐn)。

    “放心，他們看不到你，”沈淮與在她耳側(cè)低嘆，“今年的雨水好，泡出來的茶水也充足，又香又軟。”

    杜明茶話都說不利索了，她側(cè)臉，顫顫巍巍找理由，提醒他：“淮與，我恐高。”

    這么幾句話一字一頓，宛若她意想中被撞到支離破碎的玻璃。

    但是并沒有，背后的玻璃仍舊是完整的，不完整的是她的呼吸聲。

    “害怕掉下去？”

    沈淮與被她的反應(yīng)逗笑了，憐愛地嘆氣，“那就抱緊我。”

    杜明茶與他在高層之上擁抱，漫天星河都要在此墜落。

    夜晚并非月亮與星星的美夢，更像是月亮與云朵互相追逐的戲碼。

    柔軟的云朵以她溫柔包裹著月亮，但只能遮擋住月亮的一部分，更多無法容納的月亮將云朵撐開，散開成漫漫雨霧。

    雨霧漸大，在雨水大量降落時(shí)，夜空噴灑出無數(shù)星星，形成一條璀璨光華的銀河。

    風(fēng)搖雨動(dòng)，帝都秋天連綿多雨，驟雨急落。

    老老實(shí)實(shí)趴在沙發(fā)上的狗狗“汪嗚汪嗚”地連續(xù)叫了好幾聲，只睜著一雙烏豆般的黑眼睛，看著沈淮與低頭，用濕巾擦拭。

    杜明茶半倚在他肩膀上，眼淚啪嗒啪嗒地落在他襯衫上，微微喘了好幾口氣。

    等呼吸平穩(wěn)，杜明茶才認(rèn)真地叫他名字：“淮與。”

    “嗯？”

    “出來了好多，”她說，“還在流。”

    “正常，”沈淮與以為她不懂，耐心與她講，“它會(huì)液化，不可能像你之前看到的書上一樣，一直留在里面。”

    頓了頓，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糟糕的想法，柔聲問：“小茶花，你想留著它？”

    杜明茶沒說話。

    這種體驗(yàn)對于她而言，仍舊是新奇的。

    眼睛和鼻尖都因?yàn)榧?dòng)而泛著紅，她吸了一口氣，耳朵和腦袋還是暈暈乎乎的，沒有從那種極度的眩暈中醒過神來。

    杜明茶看到沈淮與笑了。

    不是那種“你這個(gè)孩子啊”這種看破的笑，更像是發(fā)現(xiàn)彼此心意相通后的欣悅。

    沈淮與丟掉手中濕巾，他指尖沾了些，也沒在意。

    他從不會(huì)嫌棄杜明茶的東西。

    “那就找東西堵住，”沈淮與把她抱起來，“換個(gè)地方，站著不好堵。”

    杜明茶認(rèn)為自己大概是瘋了。

    先前和沈淮與在一起時(shí)，哪怕是她準(zhǔn)備偷偷“背刺”他出國前的一次，也多少收著點(diǎn)，該求饒時(shí)求饒。

    可今天不一樣，哪怕是筋骨都要被捏軟掐碎了，也只想擁抱著他，不舍得松開。

    她品嘗著這些竊竊而起的欣悅，并非刀尖舔蜜，更像是嘗著摻有成｜癮性材質(zhì)的糖果，甜和快樂能讓杜明茶原諒為抵達(dá)快樂而付出的些許痛苦和不適。

    杜明茶喜歡看著他的眼睛做，喜歡看沈淮與端正的臉上為她而流露出癡迷的姿態(tài)，喜歡聽他控制不住的聲音，也喜歡他明明在忍卻仍舊止不住暴出青筋的手臂。

    她如此愛他，愛到連能體驗(yàn)到的艱難也冒著甜絲絲的蜜糖滋味兒。

    客廳里的狗狗已經(jīng)睡著了，他習(xí)慣了主人間的胡鬧，只蜷縮成一團(tuán)，尾巴尖尖蓋著沒有受傷的眼睛，睡的安穩(wěn)香甜。

    貓貓沒有這么安分，縱身從沙發(fā)上跳下來，咪唔迷唔地叫了一陣子，才慢慢悠悠地往臥室里去。

    臥室門沒有關(guān)好，貓咪看到女主人跪伏在床上，男主人跪在身后，正低聲安撫著她：“沒事，快結(jié)束了。”

    與女主人對視一眼，貓咪看到女主人拿枕頭捂住臉，肩膀都在抖。

    沈淮與含笑哄了她一陣，才慢悠悠地叫著貓咪的名字，訓(xùn)斥：“出去吧，等會(huì)再來，你媽媽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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