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在激烈的爭吵過夜后,白靜吟會拒絕進食,即使被沈從鶴強硬帶到餐桌上,頂多勉強吃一口,就摔筷而去。 而杜明茶—— 她脖子上還有胸鏈摩擦的紅痕,或許因為過度玩耍,走路姿勢有些不正常,此刻,杜明茶正嚴肅臉聽著沈淮與打電話訂法餐,還在報著自己需求:“我還想吃冰激淋,最好是香草味的,還想要個蛋糕當(dāng)夜宵,啊,對了,還要葡萄、甜橙……” 沈淮與側(cè)臉看她。 她全然沒有被限制自由應(yīng)有的覺悟,認認真真點了一大堆想吃的東西后,還補充:“對了,淮與,如果你非要限制我使用手機的話,請給我一臺電腦,要能上網(wǎng)的就行,我要查資料,再和朋友家人報平安?!? 沈淮與:“好。” “我還想要switch和健身環(huán),”杜明茶說,“長時間不運動我會不正常發(fā)胖,我看你這里沒有專門的健身房,只能先用這個?!? 沈淮與:“嗯?!? “我家里還有一本沒有歸還給圖書館的書,如果可以的話,你能在下周五晚之前幫我還到圖書館里去嗎?不然我要繳納一筆罰款,”杜明茶認真回想著待辦事項,有條不紊地說,“哦,還有醫(yī)院里的錢,我還沒有在賬單上簽名——” “等等,”沈淮與打斷她,冷靜,“是不是有哪里不對勁?” “哪里不對勁?”杜明茶微微側(cè)臉,頭發(fā)散落,露出有著沈淮與牙印的細白脖頸,“你不是特意請假來陪我玩七天的嗎?” “難不成,”杜明茶后提一步,伸手捂住嘴巴,驚訝,“難道你想把我當(dāng)情婦一樣關(guān)在這里嗎?你把我當(dāng)什么?被你關(guān)起來只能挨炮的情婦嗎?” “怎么可能,”沈淮與不喜歡情婦這個詞,下意識否決,輕斥,“胡說八道?!? 下一刻,杜明茶就摟住他的胳膊,頭在他胸膛上貼了一貼,聲音清脆如甜棗:“那就好了嘛,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要把我關(guān)在這里呢。早說是舍不得我陪我玩嘛,我又不是不陪你,正好前幾天我好累,能白吃白喝白女票你——咳,我的意思是,能在這里安靜地看書,準備功課也挺好?!? 沈淮與安靜一秒。 才將手按在她后腦勺上。 她的頭發(fā)很軟,柔柔若月光。 良久,他輕嘆:“你啊?!? 杜明茶縮在沈淮與懷抱中,悄悄松口氣。 果然啊,沈淮與真的是吃軟不吃硬。只要她態(tài)度柔和一些,再撒撒嬌,對方壓根就舍不得往狠里收拾她。 不過,有一說一,這點在床上的作用不太大。親密時候,杜明茶越是撒嬌示弱,對方反倒是像被刺激到了似的更加強勢。 杜明茶想,她或許找到沈淮與的命門了。 晚飯很快送過來,沈淮與訂的比杜明茶想象中還要多,滿滿當(dāng)當(dāng)擺滿整個鋪著厚厚亞麻布的胡桃木桌子。 近乎一天沒怎么吃東西,杜明茶胃口大開,努力把嘴巴填滿,將自己合口味的東西飛快一掃而空。 沈淮與見她幾口吃完香煎梨肉,順手將自己的推給她。 杜明茶沒有客氣,她埋頭就吃。 她不傻,能感覺到沈淮與這次情緒和之前完全不同。 為了避免沈淮與真的走上沈從鶴的老路,也為了阻止沈淮與真的強硬限制她一切活動,杜明茶必須利用他對自己的那些不一般,作為籌碼和他溝通、博弈。 先前沈二爺只是個傳說中的名諱,杜明茶嘴上念叨著沈二爺什么都行,實際上和她生活并無太大關(guān)系。 沈二爺再有通天本領(lǐng),和她這么一個普普通通女大學(xué)生有什么關(guān)系呢?他老人家家大業(yè)大,難道還會刻意和她這么一個普通人過不去? 而經(jīng)過今天這么一回,杜明茶終于明白,先前那些虛無縹緲的權(quán)勢名利以及沈淮與這么名字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對如今的她是單方面碾壓。 尤其是現(xiàn)在,這里不是中國,是法國。 只要沈淮與想,他能輕松限制她自由,能徹底將她變做禁|臠。 甚至,強迫受孕,就像曾經(jīng)的白靜吟。 但杜明茶相信不會發(fā)展到這步。 沈淮與和沈從鶴不一樣,她和白靜吟也不一樣。 杜明茶放下小銀勺。 吃飽喝足睡夠,她養(yǎng)足了精神,小口喝著熱可可,她思考要從哪里開始談。 沈淮與吃的不多,他在等杜明茶挑著她喜歡的東西吃完,才將那些她不愛的東西吃掉。 “明天我約了裁縫和一些珠寶商上門,”沈淮與慢慢地說,“這次準備倉促,那些衣服不適合你,你也可以挑一兩件合心意的珠寶?!? 珠寶? 很好。 現(xiàn)在的杜明茶想自己已經(jīng)找到切入點了。 杜明茶抬眼看沈淮與,柔聲問:“你是把我當(dāng)情婦養(yǎng)了嗎?你認為你是我的sugardaddy嗎?” 沈淮與皺眉:“胡說什么?!? “那你送我這么昂貴的禮物做什么?”杜明茶直截了當(dāng)?shù)鼐芙^,“我不需要這些?!? “不喜歡珠寶?”沈淮與頓了頓,轉(zhuǎn)移話題,“或許你需要一些包,方便你裝資料?!? 杜明茶糾正:“只有老男人才會給動不動就給情婦送包?!? 沈淮與:“這里離你學(xué)校不遠,治安管理都不錯,風(fēng)景也好。等你開學(xué)后就搬到這里住吧,和你朋友一起。過幾天我回去,走之前給你留下車子和司機,送你們上下學(xué)。閑暇時間,也可以坐車出去兜兜風(fēng),逛逛街?!? 杜明茶說:“只有情——” 沈淮與微微瞇眼:“你再說一個情婦試試?!? “那你做的就是這樣嘛,”杜明茶雙手交握,身體微微后仰,轉(zhuǎn)臉看他,這姿態(tài)還是從他那里學(xué)到的,她認真地說,“沈淮與,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你其實有點過度保護我了?” “我不需要你的錢財珠寶,我自己也能很好生活下去,而不是一直要仰仗你而活,”杜明茶說,“我一點兒也不比你差,沈淮與。老師和朋友都很喜歡我,我成績優(yōu)秀,交際能力也不錯。不怕你笑話,我認為我未來能獲得一份薪酬優(yōu)渥、體面的工作,可是你為什么總是把我當(dāng)成一個弱者呢?” 海洋綠的真絲裙下,她身上還有著沈淮與留下的痕跡,身上還有他的味道。 不可否認,杜明茶喜歡沈淮與,也喜歡他的身體和技巧,他能夠給自己帶來那么多她不曾體驗過的愉悅,能夠讓她分泌這么多快樂的多巴胺。 可沈淮與太習(xí)慣以養(yǎng)護者的姿態(tài)看她,他看她時的目光是連他自己都未察覺到的不平等。 “你看呢,”杜明茶撐著腮看他,“你所看到關(guān)于我的優(yōu)點都是以男人看待女人的角度出發(fā),那你能不能試著從看待常人的角度來看我?刨除掉性方面的因素,比如說從領(lǐng)導(dǎo)者角度來看待我身為下屬的優(yōu)點呢?” 沈淮與目光沉靜:“你不告而別是為了這個。”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的語氣。 他微微后仰,沉思的姿態(tài),語氣沉郁:“明茶,我從不知你會這樣想?!? “不對,”沈淮與說,“我不知道你如此在意這一點?!? 完完本本超乎他的預(yù)料。 杜明茶剛剛吃了一小塊烤羊肩肉配南瓜泥,胃部被填滿后,暖融融的,格外熨帖。 填飽肚子令人滿足。 在這個溫暖柔軟的夜里,休息好、吃飽喝足后的杜明茶在認真和自己仰慕的人慢慢攤牌。 “是的,淮老師,我不是脆弱到只能任你照顧的洋娃娃,”杜明茶笑了笑,她心里清楚,以前的沈淮與或許無法理解她這種固執(zhí)的堅持,但她現(xiàn)在可以證明給他看了,“這一個月,我沒有接受你任何幫助,但我生活的依然很快樂,也很順利。” “在家樂福站一下午,搬運貨物、整理貨架也叫快樂?”燈光下,沈淮與眼睛濃深如墨,仍舊心平氣和地問,“在雨天傍晚險些被難民跟蹤也算順利嗎?” 他說這話時沒有夾雜過多個人情緒進去,如和自己學(xué)生討論課題的教授。 兩個人相對而坐,就這么在餐桌上一點點攤開彼此的籌碼。 沒想到被沈淮與問到這個,杜明茶睜大眼睛:“你從哪里知道的?” 叮鈴。 門鈴在這個時候響起,通過感應(yīng)器,清晰地傳進來。 沈淮與起身,站起來,去開門:“你的冰激淋到了。” 杜明茶不理解,跟在他身后,仍舊追問:“你從哪里知道的這些?” 沈淮與卻沒有回答,他大步朝外面走,面容平靜。 杜明茶相較他腿短、步子小,不得不快走幾步,才能勉力跟上。 “不對啊,”杜明茶走不快,和布料摩擦起來不舒服,她停在客廳邊緣,走累了,手扶著墻,不確定地問,“難道你早就到了?” 沈淮與已經(jīng)走到門旁,正低頭解密碼鎖。 這道門工藝復(fù)雜,安保性強,用了兩重鎖,從內(nèi)部開也需要花一段時間。 杜明茶一副不罷休的姿態(tài),仍舊跟上去,站在他身后,試圖依靠撒嬌來套出更多信息:“沈淮與沈淮與——” 最后一個字落下的時候。 沈淮與終于成功打開房門。 涂著幾層淡淡透明漆、保持著原木花紋的門打開,門外站著風(fēng)塵仆仆的鄧老先生和一臉驚愕的鄧言深。 杜明茶的聲音還沒有來得及收起來。 一句清脆脆的“沈淮與”就這么順著微甜的風(fēng)傳出去,清清晰晰,飄到幾人耳中。 安靜。 四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鄧老先生和鄧言深顯然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杜明茶,滿目驚愕。 三秒后,鄧老先生皺眉:“明茶,你怎么沒大沒小的?快叫二爺爺!”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