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杜明茶想跑,但對方已經看過來了。 沈淮與身姿挺拔,他系著杜明茶送他做生日禮物的那條領帶,眼神淡漠。 隔著墨鏡,杜明茶和他對視。 對方目光稍稍停了一下,便又轉過臉。 似沒有發現她。 杜明茶懸在嗓子眼的那顆心又緩緩下落。 還好。 還好啊…… 她重重地松口氣,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從離他身后兩米遠的位置走過去。 墨鏡和絲巾包的嚴嚴實實,杜明茶剛剛借著玻璃櫥窗都沒認出來自己,更何況是沈淮與。 杜明茶對自己的偽裝術還是頗為自信的。 不對,是自傲。 就是得這樣,自然,越是躲避越是會引起沈淮與的懷疑。她這樣落落大方地自然過來,反倒沒有讓他留意…… 杜明茶快要被自己的機智給折服了。 杜明茶拎著熱牛奶和面包,飛快到了姜舒華的病房。 她已經醒了。 張口第一句,有種高僧得道的大徹大悟:“明茶,我昨天燒出幻覺了,我竟然看到江玉棋扶我來了醫院……” 沉默半晌,杜明茶還是決定暫時隱瞞昨天姜舒華那些驚天地泣鬼神的神仙操作。 杜明茶說:“是的,的確是幻覺。” 姜舒華松口氣,她低頭,小口小口地喝牛奶。 杜明茶沒吃面包,她現在不餓,只是渴,忍不住一杯接一杯地喝著水。 喝到第五杯的時候,膀胱不太行了。 礙于外面隨時會撞見沈淮與,杜明茶忍了兩秒,悲傷地發現似乎這種事情似乎并不能忍。 她重新包好頭巾和墨鏡,這幅造型把姜舒華嚇了一跳:“姐妹,你為了我的醫療費加入恐怖組織了嗎?” 杜明茶:“閉嘴。” 先是將門偷偷開了一條小縫,杜明茶蹲了兩分鐘,謹慎地瞧了瞧。 吆西。 沒有人。 她放下心,打開門,往外走。 誰知道,剛走出兩步,就聽到身后傳來沈淮與平靜的聲音:“這位小姐,能麻煩您稍稍停一下嗎?” 杜明茶汗毛頓時蹭蹭蹭地全部豎了起來。 莫慌莫慌。 她對自己說。 穩者為上。 杜明茶假裝什么都沒聽到,若無其事地往前走。 這么多人,沈淮與未必會認得她;況且,要是真認出來,以他的脾氣,現在指不定已經瘋狂拽回去拖到車上開艸了,哪里還會這樣心平氣和地與她聊天? 這樣想著,她聽到后面傳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以及沈淮與又用英文重復了一遍的問話:“前面的小姐,能請您稍微停一下嗎?” 杜明茶站定。 她微微回頭,兇神惡煞地吼他:“巴嘎!八格牙路!” 寂靜的走廊,頓時更靜了。 杜明茶迅速給自己捏造好不好惹的櫻花妹人設。 她努力回想著小時候從質樸山東臺上看到的神劇,模仿著里面無惡不作的軍官,用那種惡狠狠的語氣咒罵:“ざこ!” 同樣的人,講不同語言時,聲線會有微妙的變化。 杜明茶**語時,曾被舍友說聽起來像高傲的少女,而講德語,又被稱“御姐聲線”。 現在講日語,她刻意壓低了嗓音,還真有點那種惡女的味道。 沈淮與用日語回應:“抱歉,打擾了。” 這還是杜明茶第一次聽他講日語。 哪怕知道場合不對,杜明茶的心臟還是被狠狠戳了一下。 嗚嗚嗚沈淮與講日語時的聲線怎么這么蘇!怎么這么像她的本命男神! 杜明茶忍住了再看他一眼的沖動。 別回頭。 回頭就是小黑屋。 輕則腿疼重則腎疼。 她繼續造作地走著,往女衛生間去。 還好,對方沒有跟上來。 二樓的女衛生間滿了,杜明茶實在等不住,又去了一樓。 她特意回頭看了,確認過,沈淮與沒有追上來。 大概真的以為她是個櫻花妹子。 上完廁所,杜明茶洗干凈手,仍舊圍著絲巾、墨鏡。 只是,這次剛剛出了女衛生間,一雙手就過來攬住她的腰—— 熟悉的淡淡草木香味將她徹底包圍。 杜明茶大腦一片空白,仍舊克制著自己,她手忙腳亂地捂著蒙在臉上的紗:“巴嘎!巴嘎!巴嘎!” 沈淮與竟然一只手就把她的腰給摟住了! 不是什么《插翅難飛:霸道總裁和他的小逃妻》里的公主抱,沈淮與像拎小雞仔一樣輕輕松松把她拎起來,一只胳膊夾住,拎著就往前走。 杜明茶頭朝下,腿用力掙扎:“八格——” 啪。 不輕不重的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 聲音清脆。 “再罵,挨打的就不止一下了,”沈淮與淡聲說,“老實點。” 長這么大以來、第一次被打屁股的杜明茶:“……” 她意識到了。 假如說之前的沈淮與是溫文爾雅淮老師,那現在的沈淮與,就是鈕祜祿·沈二爺。 現在的沈淮與已經不是當初的淮老師了。 是她親手睡了他。 車子就停在外面,搖搖看沈淮與拎人過來,白修沒有絲毫驚訝、甚至還面帶微笑地貼心將后面的車門打開—— 杜明茶被丟了進去。 這車子后面空間寬敞無比,不知道沈淮與按了哪個按鈕,前座和后座之前,緩緩升起一塊擋板,將車子后面徹底分割成一個密閉的空間。 杜明茶:哦豁。 熟悉的車。 熟悉的霸總抓逃跑小白花專用車,方便總裁在歸程上忍不住將小白花翻來覆去撞到車子哐嘰哐嘰猛響的那種擋板車。 密閉空間中,只有裹著頭紗的杜明茶和西裝革履的沈淮與。 沈淮與很冷靜。 太冷靜了,冷靜的讓杜明茶害怕。 就像那暴雨前來臨的寧靜。 也像那即將爆炒她前的和平。 杜明茶很怕。 一般來說,他憋的越狠,爆炒起來就越狠。 沈淮與沒有摘手套。 他拆了自己的領帶——杜明茶送給他的那條,是她精心準備很久,攢了許久錢給他做生日的那條。 而現在,這條領帶,已經被他扯下來。 杜明茶后背抵著車門,感受到玻璃的涼度。 在這個時候,杜明茶悲傷地發現了貧窮的壞處。 她竟然不會開這種豪車的車門。 連需要按哪里都不清楚。 怪不得小說中沒有一個小白花成功逃脫只能被按著醬醬釀釀! 杜明茶一直以為這種情節設置是作者失了智卻沒想到是她低估了總裁們的財力! 畢竟能讓總裁爆炒嬌貴小白花的車一水的豪,根本沒有總裁在出租車或者面包車上爆炒人的! 沈淮與貼近她,將貧窮少女正拼命摸索車門開關的兩只手拽過來。 帶著他體溫的領帶縛上杜明茶的手腕。 沈淮與將她臉上的頭紗扯下來,眼底濃暗,輕聲叫她的名字:“明茶。” 他的表情令杜明茶害怕。 像是沉溺于罌粟花中的人,經歷了一個月不曾見到、觸破的煎熬,被折磨的像是要瘋掉。 沈淮與只摘掉一只手套。 修長的手指捏著杜明茶的臉,要她直視自己,另一只戴著手套的手觸碰她的鎖骨,微涼的皮質在肌膚上摩擦,杜明茶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叫了我這么多聲老師,”沈淮與微笑,眼底辨不清楚情緒,“我可沒教過你吃完就跑。”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