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她來之前拜托過孟教授,不可以將她的地址說出去,外加有白靜吟幫忙掩飾,一直到現在,沈淮與都不知道她住在巴黎哪個地方、哪條街區。 畢竟這里不是首都,沈淮與的手伸不到這里來。 更何況,前幾天和白靜吟視頻聊天,溫柔大方的白女士也告訴她,如今沈淮與正在為收購競爭對手公司的事情忙碌,應該不至于追到法國去。 這個消息讓杜明茶輕輕松口氣。 自從得知白靜吟是沈淮與母親后,杜明茶與她認真談了許久。 白靜吟并沒有將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隱瞞,她更沒有替沈淮與遮掩,直白地告訴杜明茶,沈淮與身上遺傳自于他父親的那部分近乎變態的執念。 “這種愛會讓人無法呼吸,”白靜吟這樣描述,“你能感受到他愛你,但你會在這種愛中喪失活下去的樂趣,漸漸窒息?!? “作為母親,我當然希望他能得償所愿;但同為女性,我更希望你能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白靜吟說,“看到你,就像看到當初的自己,我很羨慕你,明茶?!? 也正是這位溫柔善良的女性幫助,杜明茶才順利地避開沈淮與這么久,在巴黎過了好長一段自由自在的生活。 哦,不,是自由自在,但經濟稍稍拮據的生活。 學姐的建議很正確,isit的學業安排的十分緊張,法國這邊的學校又實行的“淘汰制”,想要不落后,必須加倍努力。 杜明茶用熱水將意大利面煮軟,用熱油煎了酸酸甜甜的西紅柿,又炸了香噴噴、切碎的牛肉丁,她現在在家樂福做兼職,能夠以折扣價買到一些在賞味期限邊緣的牛肉。 病人應該要補補身體。 準備好飯食之后,杜明茶小心翼翼地端到臥室。 姜舒華吃了一大碗,邊吃邊哭。 這場病把她一直以來的思鄉情緒都給勾動出來,她哭了一陣,忍不住給家里面人開視頻,叫了一聲媽媽,就忍不住嗚嗚嗚地嚎啕大哭。 杜明茶悄悄避了出去。 樓道里,穿著綠色真絲睡衣的薩拉女士若有所思地問:“她怎么了?” “她很想念自己父母?!? “那你呢?你不想嗎?” 杜明茶停了一下,她微笑著說:“也想,不過他們看到我哭的話,應該會比較難過吧?!? 薩拉女士笑:“你們真有趣?!? 她盈盈裊裊下樓,手腕上噴著淡淡的百合味道香水,背影優雅干凈。 杜明茶回了廚房,在小桌子上,默默地吃著加了番茄肉丁的意大利面。 哪里會有不想念家的呢?只是她無從想念罷了。 出國的事情,直到杜明茶坐上白靜吟的車后,才給鄧老先生打了電話。 這個在她心中并不親熱的爺爺,在聽到這消息后,竟然連聲音都在發顫,難過地問她怎么也不提前說一聲。 老人家連會也不開了,瘋狂買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吃的給她送過去。 兩人只見了匆匆一面,鄧老先生粗糙干瘦地手緊緊捏著她,眼睛中竟有淚:“你這女娃娃,怎么說走就走,和你爹一樣……” 說到這里,他嘆氣:“這讓你走之前,都沒能認上干爹,你說這都叫什么事?!? 杜明茶說:“幸好沒認上?!? 要真認了沈淮與,只要在腦海中想一想叫他干爹的畫面,都能將杜明茶刺激瘋了。 鄧老先生給她塞的零食大禮包雖然勉強辦了行李托運,但有一些東西過不了法國海關。杜明茶又舍不得丟掉,站在機場,一點一點地往嘴巴里塞,全部吃掉。 和鄧老先生分別的時候,她沒有哭,但在熙熙攘攘人群里獨自吃食物的時候,杜明茶鼻子卻莫名的發酸。 她忽然想再叫他一聲爺爺。 姜舒華這次發燒嚴重,吃了藥后雖然暫時退下去,但在半夜里又兇猛來襲。 額頭燙的嚇人,還在不??人裕蓢I。 外面還下著雨,這個時候打不到車,杜明茶不得不去請求薩拉女士,說服她幫助送姜舒華去醫院。 “去公立醫院要提前預約排隊,”薩拉女士說,“只能去私立醫院,這里離亨德利醫生所在的醫院最近,不過他收費高昂——” “我有錢,”杜明茶抱著姜舒華,一手拿著用冰塊毛巾做的簡易降溫設備,往她額頭上貼,“我付得起診費?!? 冰塊隔著毛巾凍的杜明茶手指發疼,她仍沒有松手。 “行啊,”薩拉女士笑,“原來是個隱藏的小富翁呢。” 杜明茶的確有錢。 她有一張卡,里面存著鄧老先生給她打的所有錢…… 還有一張,是沈淮與悄悄放在她舊書包中的。 密碼是杜明茶的生日,里面存著一筆足以讓她在巴黎奢侈生活兩年、肆意在香榭麗舍大道和林蔭大道揮霍無度的巨款。 這兩張卡,杜明茶分毫未動。 但在離醫院還剩兩條街道時,薩拉太太的車子壞了。 她難得不再保持名媛風度,咒罵一聲,低頭檢查車子。 “醫院就在你常去的那家書店旁邊,”薩拉女士說,“抱歉,可能你需要扶著朋友過去了?!? 名媛不愿意在落著雨的半夜在外閑逛,她上了車,慢條斯理地拿出女士香煙,撥打了警察的號碼。 杜明茶謝過了她,好在姜舒華還能自己走,互相攙扶著在這雨夜中往醫院趕。 不知走了多久,一道刺耳的車燈打過來,照的杜明茶眼睛睜不開。 強烈光線中,一身材高大的男人下了車,黑西裝黑褲,杜明茶驚了一瞬,下意識遮擋自己的臉—— “嗯?小小江?” 并不是沈淮與的聲音,卻有些熟悉,杜明茶再度看,瞧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江玉棋。 江玉棋大步走來,看姜舒華:“她怎么了?” 他看到姜舒華干裂的唇,以及燒紅的臉。 “發燒了,”杜明茶說,“很嚴重。我能——” “上車吧,”江玉棋一改往日隨意的模樣,朝她伸手,“我扶著吧。” 杜明茶也不勉強,小心翼翼將姜舒華扶到他胳膊上。 一碰觸到江玉棋,姜舒華意識稍稍回轉,她昏昏沉沉往江玉棋懷里貼:“兒砸,你不搞事業啦?” 江玉棋沒說話,他嫌姜舒華走的慢,直接打橫抱起。 杜明茶緊跟其后。 姜舒華已經燒到意識模糊,還在委屈地哭:“兒子,你設計衣服設計好好的,干嘛總是和別人傳緋聞啊?你逼的我都不敢當你老婆粉了你知道嗎沒良心的小東西……” 江玉棋問:“她說的兒子是誰?” 杜明茶替好友遮掩:“不知道?!? 姜舒華又迷迷糊糊說:“江玉棋啊,我的好大兒……” 江玉棋冷靜:“我怎么覺著她說的人像是我呢?” 杜明茶不吭聲了。 江玉棋:“她平時也這個樣子嗎?” 杜明茶:“……” 這才只是個開始。 上了車后,姜舒華更是摟著江玉棋,一會叫爸爸哥哥,一會叫兒子老公,杜明茶坐在她旁邊,為好友尷尬到腳趾發麻。 要是舒華清醒后知道她對自己偶像做了這種事…… 杜明茶簡直不敢想象。 好不容易熬到醫院,杜明茶先去刷卡交錢建資料——刷了鄧老先生打給她的那些錢。 情況特殊,她花爺爺的錢,后期還能努力補上。要是真花了沈淮與的錢,那才叫不像話。 姜舒華情況不太妙,持續高燒,再不送來,有轉化為肺炎的可能性。 杜明茶怕她出事,趴在病房里的小桌子上睡了一會。等點滴打完,天漸漸蒙蒙亮,她才起身出去,準備給好友買早餐。 這里離家有些距離,杜明茶放心不下姜舒華,沒有回去,在醫院旁邊的便利店里購買了熱騰騰的牛奶。 在面包店前排隊買剛出爐面包時,杜明茶裹著黑色風衣,凍的忍不住剁了剁腳,無意間轉臉,瞧見沈淮與。 他瞧上去臉頰瘦了些,皮膚愈發白了,像是久不見天日的吸血鬼,眼神濃暗,平駁領西裝馬甲外是黑色的風衣,戴著黑色的皮質手套,沒有笑容。 就像……變了個人。 杜明茶心驚肉跳,眼看著沈淮與大步進了醫院,嚇的她忍不住低頭,努力將臉遮蓋住,內心俱是慌亂。 沈淮與……怎么會在這里? 他怎么來了巴黎? 況且,巴黎這么大,他怎么就精準無誤地跑到這里辦事? 杜明茶不傻。 她不會覺著這是什么天賜良緣、什么陰差陽錯好巧你也生病住院這種戲碼。 沈淮與沒那么閑,他一直是個目的性明確的家伙。 江玉棋和沈淮與是好友,昨天又是江玉棋親自送了姜舒華和她過來,那勢必是他將兩人位置透露出去的…… 心煩意亂中,輪到她了。 杜明茶買了一份松軟的、有著檸檬醬的面包,拎在手上。 出于謹慎,她從包里翻出許久不用的墨鏡,又拿薩拉女士送她的絲巾將臉和頭完全包起來——只露出些許臉頰,五官都被包的嚴嚴實實。 江玉棋不知道姜舒華住在哪個病房。 這些私立醫院收費高昂,也會妥善保護病人**。 他們應該不至于問出來。 想到這里,杜明茶心情稍稍緩和了些,她戴好了絲巾,墨鏡,拎著面包,昂首挺胸,進了醫院。 就像偽裝成貓的老鼠,她也在小心翼翼地躲避著沈淮與這種來抓她的貓。 白靜吟反復提醒過杜明茶,萬一被沈淮與親手抓到,只怕…… 后果非常嚴重。 杜明茶自動腦補了一百本粉紅□□站上標注著高h純肉小黑屋play道具粗口s|m文。 可怕! 剛進了醫院,大廳中,杜明茶就看到正與引導員說話的熟悉身影。 沈淮與,和他的助理白修。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