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侵略-《大殷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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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那句無情的話,殷玄走了。
陳德娣和李玉宸都在門外,可殷玄的話她二人都聽見了。
陳德娣緊了緊手心。
李玉宸首次對殷玄有些刮目相看,原以為他很寵明貴妃,但事實上,皇上寵幸明貴妃,是因為這個宮殿?這個宮殿里藏了什么?
好奇心害死貓,李玉宸連忙按住心思。
陳德娣卻壓根沒在意這個宮殿,也不是說一點兒都不在意,一剛開始拓拔明煙寵冠后宮的時候她也確實在意過。
后來猜透了皇上的心思,她就沒有那么在意了。
拓拔明煙是曾經跟在太后身邊的人,那個時候煙霞殿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宮殿,可太后去世后,拓拔明煙就被封為貴妃,住進了這座宮殿,然后這座宮殿就成了后宮之中最醒目的宮殿。
它的醒目完全掩蓋了那座因太后離去而逐漸寧靜下來的紫金宮。
之所以懷疑這座宮殿內暗藏玄機,是因為這三年來,殷玄去煙霞殿里的次數遠遠大于壽德宮以及旁的宮殿,可拓拔明煙跟她們一樣,三年來肚子都沒有響動。
陳德娣就知道,殷玄夜夜留宿煙霞殿,大概因為某種不可告人的目地。
如今,聽了殷玄這話,陳德娣就越發肯定心中所想,這座宮殿里面,一定藏著一些與太后有關的東西,因為只有與太后有關的東西,殷玄才會讓拓拔明煙來守,且非她來守不可,而不管那東西是什么,對陳德娣而言,都只是死物。
哪怕是太后的尸身又如何?
那也只是個死物。
既是死物,她又有什么可在意的?
她最在意的是殷玄最后說的那一句話——他說,朕的心,你要不起。
這是對明貴妃說的,又何嘗不是對這后宮女子說的,對她說的?
她們要不起,婉貴妃就要得起嗎?
陳德娣無端的感覺一陣心絞痛,她一直催眠自己,告訴自己說,沒關系,皇上不愛她,也并不愛別人,她其實也沒有輸,而且她也并不是非要他的愛不可。
可是,真的不需要嗎?
有哪一個女人不想得相公喜愛?
有哪一個女人不想跟相公同床共枕琴瑟和鳴?
有哪一個女人愿意與別人分享自己的相公?
有哪一個女人嫁人三年還是處子之身?
她是皇后,是大殷帝國至高無尚的皇后,可是,她活的不像一個女人,不像一個妻子,反倒像一個尼姑,一臺枯燈。
陳德娣呼吸喘了喘,身子往后踉蹌了一大步,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明明生病的人是拓拔明煙,即將要死要活的人也是拓拔明煙,可這會兒,她反倒有一股瀕臨死亡一般的窒息感。
陳德娣不由在心底里苦笑,皇上,你打給拓拔明煙的這一巴掌,扇的也是臣妾的心。
何品湘見陳德娣不對勁,嚇的連忙伸手扶她,著急地問:“娘娘,你怎么了?身子沒事吧?怎么臉色這么難看?是哪里不舒服嗎?”
陳德娣現在哪里都不舒服,但她什么都沒說,只搖搖頭,說道:“有點兒不舒服,回宮吧。”
采芳也在旁邊攙扶著,聽了這話,趕緊跟著何品湘一起,帶著陳德娣回了宮。
李玉宸看著陳德娣離開的背影,心里微嘆一聲,想著,大概是被皇上的話給刺激了,這個皇上,長了一張可以令天下女子都傾幕癡迷的臉,有著令天下女子都甘愿臣服的能力,且不說他是皇上,手握江山,執掌生死,能夠滿足任何一個女人都想要的虛榮與富貴了,就算他不是皇上,只憑他這一張臉以及那一身功夫,就能令天下女子著迷,更別說他是皇上了。
這樣的一個男人,有哪個女子抵擋的住呢?
陳德娣雖然為人沉穩,貴為皇后,可到底,她也只是一個女人,愛上皇上并不稀奇,皇上確實很容易讓人動心,但是,皇上是她們能愛的嗎?
李玉宸心想,我就不會愛上皇上,那是自找罪受。
李玉宸是個明白人,她把自己的心看的很牢,可后來,她沒有失心于殷玄,卻失心給了另一個男人,那個男人,雖不及殷玄無情,卻同樣的讓她嘗到了痛徹心扉的滋味。
當然,這個時候的李玉宸還沒遇上那個人,她只是在為陳德娣感嘆,感嘆完她就進去看拓拔明煙。
拓拔明煙因為殷玄的兩句話而又一次陷入昏迷,紅欒和素荷都急的眼紅脖粗,李玉宸見兩個姑娘急的束手無策的樣子,差了康心再去喊王榆舟。
王榆舟來了,又給拓拔明煙號了一次脈,然后讓紅欒去按照他之前開的藥方去抓藥材,熬汁成湯,喂拓拔明煙喝下。
紅欒連忙去了。
素荷寸步不離地守在拓拔明煙的床前,生怕一眨眼她就有了個萬一,連眼睛都不敢眨上。
王榆舟在收拾著脈診,李玉宸蹙著眉頭問他:“明貴妃的身體當真無礙吧?”
王榆舟笑著看她一眼,將脈診收進布包,妥善地放回醫用箱類,合上蓋子,這才沖她虛拂了一禮,笑道:“無大礙,莫不是宸妃娘娘在懷疑臣的醫術不行?明貴妃之前的身子確實不好,但鮮少生病,除了冷毒發作那些日子難受點,平時倒還好,這次若非她傷心過度,應該不至于如此,我給她開了安神寧氣的藥,每日按時煎服,避開傷心的源頭,就能夠好了。”
李東樓問王榆舟喊表哥,李玉宸也問王榆舟喊表哥,雖然李玉宸比李東樓大,卻遠比王榆舟小。
王榆舟很少問李玉宸喊宸妃娘娘,一來王榆舟在太醫院當值,宸妃住在偏僻的西苑,在宮里,基本見不著,宸妃年輕,十六歲入的宮,今年十九歲,比李東樓大了一歲,她心性好,不愛慕虛榮,亦不貪戀殷玄的美色,對皇宮內的一切都無欲無求,故而,她一年上頭也難得生一次病,就更加見不到王榆舟了。
王榆舟和竇福澤雖都是太醫院的御醫,卻遠比一般御醫身價要高,他二人是專門給皇上看診的人,尋常宮里的妃子,很難請得動他們。
李玉宸平時若真有個小病小痛,也不叫他,若真叫了他,私下里,他也只喊她玉宸表妹或是像喚李東樓那樣直接喚名字。
這一句宸妃娘娘,一聽就是打趣的腔。
李玉宸也沒跟他計較,這里是煙霞殿,不是李府,不是夏府,亦不是王府和星宸宮,注意點總是好的。
李玉宸聽了王榆舟這話,第一個反應就是皇上不能再來了,拓拔明煙之所以會成為今天這個樣子,完全是因為皇上,皇上就是拓拔明煙傷心的源頭。
可皇上不來,拓拔明煙的病能好嗎?
這似乎是一個無解的死題。
李玉宸糾結地嘆了一口氣,讓康心挪了一把椅子,與素荷一起坐在那里陪著拓拔明煙了。
王榆舟見李玉宸坐著不走了,挑起眉頭朝她看了一眼,但什么都沒說,拎著醫用箱走了,他這個表妹,心地善良,心思純潔,在這藏污納垢的后宮之中,真算是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纖塵的蓮荷了,這么好的表妹,皇上怎么就不喜歡呢。
陳德娣從煙霞殿離開,回了壽德宮后就一直很難受,靠在鳳榻上,撐著額頭,看著眼前富麗堂皇的一切,只覺得縹緲如霧。
何品湘跟她說話,她不應,采芳跟她說話,她也不應,整個人都像失了魂喪了魄,這簡直嚇壞了何品湘和采芳,她二人正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宮門外傳來太監的通稟,說陳二夫人來了。
何品湘一聽,眼睛瞬間一亮,想著二夫人來的可真是時候。
采芳立馬去壽德宮的大門口迎接。
何品湘高興地對陳德娣說:“娘娘,二夫人來看娘娘了!”
陳德娣聽見了,扶著何品湘的手臂站起來,整了整臉上的神情,她正想找個人傾訴一番,沒想到母親就來了,果然母親就是母親,知道她這會兒正痛苦著。
陳德娣道:“隨我一起去迎迎母親。”
何品湘高興地點頭,二人就往門外去。
只是,還沒出門,采芳就已經帶著胡培虹來了,胡培虹旁邊跟著伺候她的老嬤嬤,姓錢,叫錢桂英,錢桂英見了陳德娣,連忙福身行禮。
胡培虹也要見禮,被陳德娣攔住了。
陳德娣拉著她的手,說道:“這里沒外人,母親無需講究這么多,沒人敢說三倒四。”
胡培虹笑著道:“該有的禮數不能廢。”
陳德娣知道禮數不能廢,但這人是她的生母,她哪能讓她行禮,昨日陳亥他們來,她不敢忤逆陳亥,更不敢忤逆父親,就任由他們見了禮,今天她就不依了,她拽著胡培虹的手,兩手抱著她的胳膊,把她拉進了屋。
胡培虹笑了笑,也沒勉強非要行禮,順著她進了屋。
何品湘、采芳、錢桂英跟上。
母女倆分開坐在椅子里,待坐穩,何品湘和采芳就上去奉茶,擺點心和水果。
陳德娣沒心情吃東西,因中毒一事她也不吃冷果了,點心又著實吃不下,只覺得吃進去后會更堵心,她看著那茶杯,端起來喝了一口。
胡培虹倒是嘗了些點心,覺得好吃的就拿起來遞給陳德娣,讓她也嘗一嘗。
這些點心既是從壽德宮擺上來的,那陳德娣必然吃過,胡培虹知道,可為娘的,吃到了好吃的東西,誰不想跟女兒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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