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侵略-《大殷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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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點(diǎn)心遞出去了,陳德娣卻沒接。
陳德娣搖搖頭:“娘吃吧,我吃不下,也沒胃口。”
胡培虹微微一愣,她素來知道女兒孝順,一向是不會拒絕她的,因?yàn)樗滤齻模山裉煸趺戳耍?
胡培虹放下點(diǎn)心,錢桂英適時(shí)的拿出帕子,胡培虹就著帕子擦了擦手,這才看向陳德娣,問道:“怎么了?”
陳德娣原本是好好的,至少情緒還托得住,可胡培虹這么一問,陳德娣就沒辦法再維持那假裝而來的一副沒事兒的樣子,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又怕胡培虹瞧見,迅速低下頭,去喝水。
可胡培虹哪能看不見?
胡培虹見陳德娣眼圈紅了,嚇一大跳,連忙站起身,走到她身邊去瞧她,邊瞧邊問:“怎么了?怎么就眼紅了想哭似的呢?難道是想娘想的?還是有人在宮里頭給你氣受了?誰給你氣受了,你跟娘說,娘去找她算帳。”
陳德娣一下子破涕為笑,頗有些無奈地道:“女兒是皇后,誰能給女兒氣受,若真有人給了女兒氣受,娘也不敢去找人算帳的,我只是想娘罷了。”
胡培虹便笑道:“娘這不是進(jìn)宮來看你了嗎。”
陳德娣擱下茶杯,微微仰起臉,看上去情緒緩了很多,她笑著問:“怎么就娘一個(gè)人來了,三姐沒說進(jìn)宮來看看我?”
胡培虹走回自己的椅子里坐定,笑道:“你祖父沒讓娘帶,娘敢?guī)В繘]你祖父開口,你三姐也不敢來。”
陳德娣嘟嘴:“祖父就是太小心翼翼了。”
胡培虹道:“小心駛得萬年船,你祖父風(fēng)浪里來回那么多年,看事還是很準(zhǔn)的,娘這次進(jìn)宮就是托你祖父的這句話,說給你聽。”
陳德娣佯裝不滿道:“原來娘進(jìn)宮不是專程來看女兒的。”
胡培虹笑道:“看你說的,進(jìn)了宮,不為看你,進(jìn)宮干嘛?我這不就在看你嗎?娘還沒吃飯呢,就想在你宮里頭蹭一頓,留不留娘?”
陳德娣道:“有娘陪女兒吃飯,女兒可不寂寞了。”
陳德娣讓采芳去通知擺膳,又拉著胡培虹的手,去了壽德宮的膳堂,坐在了膳堂里,胡培虹又與陳德娣說了一會兒話,等早膳擺好,母女倆就不說話了,安靜地吃著。
吃完,胡培虹拉著陳德娣的手,坐在那里說:“后宮寂寞,娘也不能天天來陪你,你受的苦,娘都知道,可你更要知道,你不是一個(gè)人,你還有整個(gè)陳氏,若真受了委屈,一定得說。”
陳德娣悶悶不樂道:“能有什么委屈,無非是不得皇上寵愛罷了。”
說到這個(gè),胡培虹就對那位婉貴妃很好奇了,封妃大典的圣旨一下,所有人都知道皇上如今又得了一個(gè)新寵,那就是婉貴妃,胡培虹問道:“那位婉貴妃長的很漂亮?有我的女兒漂亮?”
陳德娣抿嘴說:“長的不差,至少,在皇上眼里,她就是西施。”
胡培虹蹙眉道:“照你這么說,她倒是真的像戲文里寫的那樣,屬禍國妖女了。”
陳德娣道:“沒有娘說的那么可怕。”
胡培虹卻不茍同陳德娣的話,她擰著眉頭認(rèn)真道:“你且當(dāng)心,不管這個(gè)婉貴妃是不是禍國妖女,你都要小心地盯著,你祖父懷疑她是來謀害皇上的。”
陳德娣大驚,嚇的杯子一下子跌落在地,發(fā)出嘭的一聲重響,亦嚇的周圍的何品湘和采芳還有錢桂英一陣心顫。
何品湘反應(yīng)過來,大喊:“娘娘!”
陳德娣朝她揮揮手:“我沒事。”
低頭瞅了一眼滾在地上的杯子,還有被殘余的水打濕的那片毯子,她說:“叫人來收拾一下吧。”
何品湘應(yīng)了一聲是,趕緊下去喊人。
陳德娣拉著胡培虹換了個(gè)地方,這一回到了內(nèi)室里面,兩個(gè)人坐在鳳榻上,中間擺了一張矮桌,桌上燒著香爐,四周沒有旁的宮女,只有采芳和錢桂英。
陳德娣沖胡培虹問:“祖父懷疑婉貴妃心懷不軌?”
胡培虹道:“嗯,你祖父說這個(gè)婉貴妃一進(jìn)宮似乎就有針對陳家以及后宮的意思,聯(lián)想到她晉東遺臣郡主的身份,你祖父就不得不這樣懷疑了,不說你祖父這樣懷疑了,娘如今也這樣懷疑呢,你也知道,如今我陳家在大殷帝國的朝堂上也算頂梁柱了,一旦我陳家倒了,先不說朝堂那邊會如何,就單你這里,怕也會受牽連,到時(shí)候,皇后之位不就是她的了?她再把她的母族扶上來,再懷上龍子,加害皇上,那她就等于報(bào)了國仇了,這么一想,她著實(shí)心機(jī)歹毒,令人不寒而栗。”
陳德娣揉著帕子瞇眼道:“女兒記下了,女兒會小心盯著她的。”
胡培虹道:“沒事兒的時(shí)候不要惹她。”
陳德娣苦笑:“我能惹她什么,她如今住在龍陽宮,皇上又免了她一切行安問禮的規(guī)矩,這么些天她可從來沒踏入過我的壽德宮,我亦不敢去龍陽宮,何來招惹?娘放心吧,就算她日日來,我也不會惹她。這宮里并不是只有她一個(gè)得寵的妃子,以前明貴妃也得寵,我不也忍了過來?”
說到拓拔明煙,陳德娣就不得不感嘆:“娘你說,這后宮的女子能得寵多久呢?以色侍君,色衰而愛馳,以前明貴妃不也很得寵嗎?可現(xiàn)在呢,新人一來她就慘淡了,這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胡培虹一聽,愣了一愣,好奇地問:“明貴妃怎么了?雖然婉貴妃得了寵,可也才剛開始,明貴妃應(yīng)該沒有這么快失寵吧?”
陳德娣笑了一聲,把今早發(fā)生在煙霞殿里的事情說了,胡培虹聽完,唏噓不已,她道:“怎地這樣快,感覺她的風(fēng)光還在昨日似的。”
陳德娣道:“是呀,這后宮的風(fēng)光就如同曇花一現(xiàn),開的時(shí)候極美,謝的時(shí)候極慘淡,而且朝開夕枯,眨眼之間的事情。”
陳德娣說完,不由得一陣傷感。
曇花雖然只有一現(xiàn),卻也綻放了它的美,而她呢?連那一現(xiàn)都沒有。
胡培虹見女兒這般傷感,想到她來那會她紅了眼眶的事情,有可能是因?yàn)槊髻F妃的事情對影自照了,有可能真受了某種委屈,只不過,那悲傷的情緒和委屈她尚能忍受,也或者說,那悲傷和委屈她說了也沒人幫得了,故而,就沒跟她說。
胡培虹一共為陳家生了兩子兩女,最出色的一個(gè)就是陳德娣,她打小聽話、聰明、乖巧,在陳家人看來,若非陳德娣生的時(shí)代不對,她也能像聶青婉那樣,嫁給殷祖帝,尊列太后,只不過,殷太后十歲的時(shí)候陳德娣才三歲,殷太后是七歲嫁給的殷祖帝,那個(gè)時(shí)候,陳德娣才剛出生呢。
不過,就算陳德娣真跟聶青婉生在了同一個(gè)時(shí)代,她能不能嫁給殷祖帝還不一定呢,即便嫁了,位列太后了,她能不能把如狼似虎的殷氏皇族拿捏住,讓他們甘愿俯首稱臣,又令舉國百姓膜拜,還征戰(zhàn)四方,令人聞之驚怕,那就更說不定了。
大殷的聶太后,無人能敵,亦無人可替代。
陳家人總以為聶太后能夠站在神之王座的頂端,靠的是聶氏一族的勢力,實(shí)則相反,正因?yàn)橛辛颂笊裢櫴喜拍芊Q霸朝堂,屹立不倒。
因?yàn)閷﹃惖骆芳挠韬裢蚕M苋缏櫱嗤褚话愎庾谝妫运麄儼殃惖骆匪瓦M(jìn)了宮中,這三年,陳德娣做的很好,也沒有讓他們失望,只是,到底是女兒家,一遇到情愛之事就會傷春悲秋。
這個(gè)世上,大概唯一不對情愛一事傷春悲秋的女子便是聶太后了。
那個(gè)人是日月,是神明,哪里懂人間情愛。
胡培虹看著陳德娣,說道:“你既知謝的時(shí)候十分慘淡,那就要保持著花開的狀態(tài),不要讓它凋謝,保持良好的心態(tài),才能花開長久。”
陳德娣道:“女兒明白。”
胡培虹道:“娘再啰嗦一句,這個(gè)婉貴妃是個(gè)心狠手辣之人,你務(wù)必要當(dāng)心。”
陳德娣道:“女兒記下了。”
胡培虹就又陪了她一會兒話,直到把陳德娣說的笑出了聲,心情歡暢了她才放心離開。
殷玄從煙霞殿離開后,回了一趟龍陽宮,見聶青婉還在睡覺,他也沒打擾,帶著隨海先去上朝。
今日是他給刑部破皇后中毒一案的最后一天,案子沒破,兩個(gè)主要負(fù)責(zé)此案的兩個(gè)官員卻先獲了罪,陳裕以瀆職之罪被脫去了官袍,摘去了官帽,并依照大殷律法,往后永不錄用。
功勇欽是不知者不罪,但他身為陳裕的上司,卻糊里糊涂,沒能發(fā)現(xiàn)到陳裕的失職,及時(shí)糾正,被貶了二級,從二品刑部尚書貶回原來的四品兵部侍郎,也就是原來陳裕的位置。
那么,刑部尚書的位置因此就空懸了。
殷玄讓大臣們議一議,誰來勝任這個(gè)位置合適。
如果是在平時(shí),肯定很多人搶著去坐這個(gè)位置,可現(xiàn)在是什么時(shí)候啊?一旦上任,就必須得破了皇后中毒一案,而皇后中毒一案,到目前為止,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它是一件懸案。
既是懸案,要如何破?
不能破案,頂著刑部尚書的頭銜,那最終不還是要被問罪?
陳裕和功勇欽就是血淋淋的例子呢!
所以,明知道上任要接一個(gè)燙手山芋,誰還敢?
大臣們面面相覷,交頭接耳,就是沒一個(gè)人敢出聲。
殷玄直接點(diǎn)名:“李愛卿,你來說。”
李公謹(jǐn)被指名點(diǎn)姓,倒是什么都不怕,直接出列,說道:“站在這里的人,沒一個(gè)合適。”
殷玄問:“那不在這里的人呢?有合適的嗎?”
李公謹(jǐn)?shù)溃骸奥櫛薄!?
殷玄揮了揮手,讓他退回去,他看向陳亥,說道:“陳公,是啟用聶北來斷此案,還是此案就此作罷,你來做選擇。”
陳亥連忙出列,叩首道:“臣惶恐,臣聽皇上的。”
殷玄道:“那就委屈一下陳公,就此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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