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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博弈-《大殷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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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玄緊緊地擁住聶青婉,英俊高貴的臉埋在她的脖頸里,聞著那脖頸間陌生的香氣,喃喃不停地說著這句話。

    在這樣的話語與至深的感情中,他也沉進了夢鄉。

    第二天醒來,懷中空空,什么都沒有。

    殷玄不滿地皺眉,還沒開口喊人,聶青婉已經端了金盆過來,又拿了毛巾和衣服,一副沒事兒人的樣子說:“皇上醒了?”

    殷玄瞪著她,帶著點負氣的情緒將衾被踹開,兩腿落地,聶青婉立刻跪下去,給他穿龍靴。

    殷玄就那般無動于衷地看著她,看她佝僂的頭,卑微匍匐的身子,想到昨晚他竟把她誤認為是自己心目中至愛的那個女人,他就氣不打一處來,她何德何能能跟他心中的女子比?她配嗎?

    在聶青婉給他穿好龍靴后,他滿身戾氣地踹開了她,然后喊了隨海進來,伺候他穿衣洗臉梳發。

    隨海進來,見聶青婉又一次倒在地上,備為詫異,卻不敢多問,只盡心伺候著殷玄。

    待一切收拾妥當,殷玄背手往外走。

    走出三步后他又扭頭,折回來,立在聶青婉面前。

    聶青婉已經坐回了地面,正輕蹙秀美好看的黛眉,揉著被甩疼的胳膊,見龍靴停在自己眼前了,她抬起頭。

    殷玄垂眸看著她,緩緩,他道:“跟隨海一起,到殿外候著。”

    這個殿外,指的是主持朝議的金鑾殿。

    聶青婉心知肚明殷玄這樣安排的用意,無非是讓她寸步不能離開他的眼線,他要把她盯的死死的。

    聶青婉道:“奴婢明白。”

    殷玄便不再多說,背身出門,去上朝。

    但殷玄萬萬沒想到,明明都把人看的如此的緊了,后宮還是出了事兒。

    剛下朝,隨海就火急火燎地沖了上來,對他急道:“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出事了!”

    殷玄問:“出了什么事?”

    隨海面色惶惶道:“剛壽德宮的掌事嬤嬤來報,說皇后中毒了,竇太醫已經帶了好幾個御醫過去了,現在情況怎么樣,還不知道?!?

    殷玄大驚,拂開龍袖就連忙往壽德宮去,經過聶青婉身邊的時候,他有力的視線一定,冷寒地盯了她半晌,說道:“你也跟上?!?

    然后,就走了。

    皇后中毒,后宮嘩然。

    一大清早,壽德宮里就擁滿了人,除了太醫院的御醫外,還有各個品級的妃子、嬪子和貴人美人們。

    人雖多,可真正能見到皇后的人少之又少。

    拓拔明煙也來了,可沒被皇后接見。

    宸妃被皇后宣了進去。

    皇后的寢宮里頭,竇福澤和王榆舟都在,經過幾個御醫的輪番號脈檢查,最后都一致確定了皇后所中之毒乃北荒山障毒。

    這種毒若輕,不會致命,稍微重一點可能會造成殘疾,再嚴重的后果那就是致命。

    但這種毒發現的及時就一定能治好,因為它并不是無解藥之毒,還是有解藥的。

    而好巧不巧,大殷的皇宮就有此毒的解藥。

    只不過,北荒山障毒只肆虐在北荒山,皇后常年居住在宮中,哪可能中這種毒?不是這個途徑,那就是另一個途徑。

    等殷玄來了后,竇福澤和王榆舟都把情況詳細說了。

    當殷玄問到皇后如何會中這種毒的時候,二人都沉默了。

    稍頃,竇福澤拱手說道:“早期皇上曾隨圣人一起去過北荒山,吃過秋熘,圣人曾說,秋熘既是養身圣品,亦是奪命之毒,食之當慎。那個時候圣人研究過秋熘之毒,又寫過解毒之方,當時是皇上親自試了這種毒,又試了解藥,皇上既吃過,應該很清楚,中此毒者,要么是誤入了北荒山毒障之地,要么是在帶皮吃了秋熘之后,被炎芨草化解。”

    圣人是在太后死后,眼下官員們對她的稱呼,當然,都是當著殷玄的面這樣稱呼,私下里,他們還是稱太后。因為知道皇上聽不得太后二字,故而,當著他的面,官員們都以圣人代替。

    當年殷玄隨聶青婉征戰南豐國,確實吃過這種圣果,在聶青婉發現此圣果暗含危險后,也做了研究。

    炎芨草并不出名,可它卻是性最燥的一味藥材。

    一般患有寒疾,冷毒,風侵,濕病等與寒字相關的病的人,得有炎芨草作為其中一味藥來藥到病除。

    當然,性燥的藥材并不是只有炎芨草,還有別的。

    但唯有炎芨草能讓秋熘滋生毒性,故而,在南豐國被大殷征服以后,炎芨草就被毀尸滅跡了,唯一還有的,就是曾經保留在皇室里的一些。

    而這一些,如今全在拓拔明煙的煙霞殿里。

    拓拔明煙為了殷玄,中了冷毒,遇到冷毒發作就深受折磨,殷玄對此深感有愧,就讓太醫院把炎芨草全都送到了煙霞殿去。

    如今,除了煙霞殿,哪里都找不出一根炎芨草了。

    那么,竇福澤這話,就頗值得人深思了。

    竇福澤并不是瞎說,殷玄自己也很清楚,陳德娣不可能一夜之間飛度北荒山,染上毒,再回來陷害拓拔明煙。

    可這也不能證明此事就是拓拔明煙做的。

    殷玄道:“既知是中了什么毒,那就趕快去太醫院給皇后拿解藥。”

    見殷玄將這個主題避過了,竇福澤也不敢再多說,囑咐王榆舟去太醫院取解藥,等解藥拿來,陳德娣服下,這才有精神與殷玄說話。

    殷玄坐在床邊,陳德娣拉住他的手,哭著說:“皇上,有人想害臣妾?!?

    殷玄拍著她的手,說道:“你才剛服下解藥,得休息,有什么事兒,等明天我們再來說?!?

    陳德娣道:“皇上,這事臣妾一定會追查到底的?!?

    殷玄道:“自然要追查到底,膽敢謀害朕的皇后,朕也不會袖手旁觀,這些事朕會交給刑部來辦,你不用操心,好好養身子。”

    陳德娣聽了殷玄這話,心里稍定,慢慢躺下去,養身體。

    有李玉宸和太醫們守著皇后,殷玄也不呆在這里了,他走出去,看到拓拔明煙,把她喊走了。

    到了煙霞殿,殷玄還沒張口問,拓拔明煙已經先一步往地上跪,扯著他的褲腿說:“皇上,不是臣妾做的,臣妾的藥草一株都沒少。”

    殷玄看著她,慢慢的嘆息一聲,他伸手將她拉起來,對她道:“你與朕說實話,你若誆騙朕,朕也無法保你?!?

    拓拔明煙發誓道:“臣妾說的句句屬實,若有一句做假,遭天大雷劈,不得好死?!?

    守在殷玄一邊的聶青婉聽著這話,視線在拓拔明煙的背上掃了一眼,隨即又面無表情地收回。

    殷玄道:“若不是你做的,就不用怕?!?

    拓拔明煙緊緊扣著他的手,心尖拔涼,她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從吳平死在她煙霞殿下人院的那天起,似乎就有一只無形的手,在操控著一切,她后背冷汗直冒,再看眼前的男人,他眼底對她的擔憂一攬無遺,他是真的信她。

    拓拔明煙猛然一伸手,抱住他。

    那一刻,殷玄沒來由的往旁邊的聶青婉看了去,有一種做了背叛她事情的錯覺,心中還沒因這個想法而震驚,手已經自動自發地推開了拓拔明煙。

    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

    雖說殷玄從不真正寵幸任何嬪妃,包括皇后,可擁抱牽手這樣的事情,有時候是不可避免的,殷玄為了穩定朝堂上各個勢力的家族們,也會對這些妃子們開放一下懷抱。

    以前從沒有罪惡感,現在卻陡然生出了負罪之感。

    推開拓拔明煙后,殷玄濃黑的眉頭一直皺著。

    拓拔明煙愣住,見殷玄把她推開了,她心底一慌,他可從來沒把她推開過,他是不信她嗎?還是在生她的氣?氣她又莫名其妙卷進了是非之中?

    拓拔明煙眼眶一紅,哆嗦著唇說:“皇上,你還是不相信臣妾,在怪臣妾嗎?”

    殷玄揉了揉額頭,對自己剛剛的想法以及行為極為惱恨,見拓拔明煙紅著眼眶一副被丟棄的可憐樣子,想著她為了他,背負了多少,他就極度不忍心,可剛伸手,看到旁邊站著的聶青婉,那手就是沒辦法再伸出去,摟住拓拔明煙,給她安慰。

    殷玄氣極,剛剛真是腦抽了要讓這個華北嬌跟上。

    這會兒,逼的他里外不是人。

    若真把手伸出去摟了拓拔明煙,不管華北嬌怎么想,他自己就會有很深的罪惡感,若真不伸出去,就會負了一個曾經幫助他又對他一心一意的女子。

    左右為難之下,殷玄只得坐了下去,對拓拔明煙道:“朕相信你,只要你不對朕撒謊,朕就一定保你平安無事?!?

    末了,又加一句:“朕并無責怪你。”

    有了殷玄這些話,拓拔明煙的心就徹底的安了。

    畢竟,皇后中毒這事兒,確實不是她做的。

    她就是真的做,也不會做的這么明目張膽,整個皇宮的人都知道唯她一人有炎芨草,她怎么可能做的這么明顯讓別人懷疑呢?

    可她這樣想,別人卻不這樣想。

    陳家聽說皇后中了毒后,連忙遣了陳裕過來探望,陳裕見了陳德娣,陳德娣直接把矛頭指向了拓拔明煙。

    陳裕道:“應該不會,這么容易暴露自己的事兒,明貴妃不會做,她可不蠢?!?

    陳德娣冷笑道:“就因為所有人都會這樣想,她才敢做。正常人的思維都覺得這件事不可能是她做的,她就是仗著這個,才這般有恃無恐,若非她做的,會是誰?炎芨草只有她的宮里頭,且是治她病的關鍵,她斷不可能拿出來給別人?!?

    陳裕道:“她不拿,別人會偷?!?

    陳德娣道:“誰會偷得著,那藥材對她極為重要,她都是讓自己最信任的人嚴加看管,旁人如何偷得著?”

    陳裕提醒道:“明貴妃確實很小心謹慎,這一點兒倒是極像太后,但你別忘了,明貴妃最信任龐林,才讓他去看護庫房,可龐林在上一次‘藥材殺人’事件中死了,現在看護庫房的人,是皇上的人,可不是她的親信或是最信任的人了?!?

    陳德娣道:“就因為如今是皇上的人在幫她守著庫房,才更不可能被有心人盜了炎芨草去。”

    陳裕想了想,說道:“也對,皇上派過去的人,身手定是極好的?!?

    陳德娣冷哼道:“不管怎么說,這件事是她做的也好,不是她做的也罷,我都要讓她背上這個罪。妄圖毒害當今皇后,那可是要殺頭的。”

    陳裕瞇眼,問道:“你想借機鏟除明貴妃?”

    陳德娣輕掀眼皮,眸中精光閃閃,她道:“這不是大好的機會嗎?”

    陳裕道:“機會是好,但這么好的機會,總有種陷阱的感覺,我覺得還是小心為上?!?

    陳德娣道:“也許真的是陷阱,可身在權力漩渦中,不進就只能退,任何風暴和危險都可能是制勝的關鍵,不鋌而走險,怎么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當年父親、母族不就是這樣做的嗎?不然,陳家何以有如今的風光?”

    陳裕無奈地笑道:“說不過你。”

    陳德娣道:“我身為皇后,不能吃了這個啞巴虧,不然以后難以統領后宮不說,還會遭后宮之人嗤笑,連帶著讓你們在朝堂上也被嗤笑,所以,這件事一定得查,還得大張旗鼓的查,最后的黑手,也一定要指向拓拔明煙。”

    陳裕道:“我明白了?!?

    陳裕在說完那句話后并不知道他已經走上了聶青婉為他準備的死亡之路上,陳德娣更不會想到,這只是剛剛一個開始而已,在后來,陳家的人一個一個的倒下,連她的皇后之位都岌岌可危的時候,她才猛然回想起今天,后悔不已。

    可這個世上,沒有后悔藥,亦沒有回頭路。

    你的人生,你得自己負責,好與壞,善與惡,最終,都是自己買單。

    陳德娣吃了解藥,休息一天后,身體就恢復過來了。

    這天晚上,殷玄應該在壽德宮陪陳德娣,畢竟皇后今天中了毒,他理應關懷一下,可因為拓拔明煙的關系,殷玄就沒來。

    當然,這是外界以及他要做給外界之人看的,事實上,他今天沒去壽德宮亦沒去煙霞殿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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