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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恩寵-《大殷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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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玄不知道,他這句話的殺傷力有多大,從他登基開始,就沒有一個女人有那榮幸來龍陽宮侍寢過,不管是皇后還是明貴妃還是宸妃,誰都沒那榮幸,而今天,皇上居然要傳華美人侍寢?

    隨海真正伺候在殷玄身邊的時間并不長,統(tǒng)統(tǒng)也就三年。

    可在三年前,他跟隨在任吉身邊,雖沒那榮幸伺候太后,可還有那榮幸伺候過這位殿下,那個時候隨海就覺得這個人不好惹。

    跟在他身邊三年,隨海越發(fā)的小心翼翼,不敢妄揣圣心。

    現(xiàn)在看來,圣心真是難測呀!

    隨海低頭應道:“是,奴才現(xiàn)在就去煙霞殿,傳華美人侍寢。”

    侍寢可不是兒戲,也不是嘴皮子上一說就完成了的,而是需要漫長的過程,至少在進龍陽宮前,華美人得先泡澡再更衣,然后再被抬到龍陽宮。

    隨海下去著手辦理這件事。

    殷玄轉身坐在龍床上,對李東樓道:“若之前‘藥草殺人’事件真是出自荒草居那位的手,那現(xiàn)在你再去查那個穿夜行衣的人就查不到了,后宮之中沒人敢藏夜行衣,但若真是那位華美人藏的,你派兵去搜也搜不到了,她定然已經毀尸滅跡,讓你查不到半點可疑,那件‘藥草殺人’事件做的滴水不漏,朕都忍不住對這個幕后之人產生敬服,但就算查不到,也還要派兵去查,只是得換個名頭,不能讓后宮人心惶惶。”

    李東樓道:“臣明白。”

    殷玄道:“從即日起,朕會時刻把華美人納在眼下,但凡跟她有過接觸的人,你且一一去暗查,看有沒有可疑之人,若有,即刻抓捕,嚴加拷問。”

    李東樓沉聲應道:“是!”

    殷玄摸摸下巴,說:“派人駐守在荒草居,冷宮周圍增加兵力。”

    李東樓又應了一聲是,殷玄就讓他帶兵去搜后宮,但又不讓他馬上去,讓他等華美人離開了煙霞殿后再去。

    李東樓起初沒明白,后來就明白了,這是一種心理戰(zhàn)術,若那個黑衣人真的是華美人派出去的,那她必然會有所顧慮,她可能對自己的聰明很有自信,可這樣的自信很大一種可能建立在她身處后方,穩(wěn)操全局,可一旦她離開了后方,這局面還能不能受她控制,那就說不定了。

    就算真的毀尸滅跡了又如何?一旦她慌神,就一定會露出狐貍尾巴。

    只是,這個華美人為何一進宮就這般作死呢?

    這個問題李東樓沒敢問殷玄,自己想想也能想出來,華美人是晉東郡主,而晉東又是大殷歸屬的遺臣,她心里對皇上肯定有恨,之前不愿意進宮,喝毒自盡,如今愿意進宮,怕也是為了報仇。

    隨海一道圣旨傳進煙霞殿,驚醒了拓拔明煙,亦驚醒了聶青婉。

    王云瑤和浣東浣西也驚慌起身,跑到內室里,與聶青婉一起接旨。

    拓拔明煙也讓紅欒和素荷給她穿好衣服,三步并作兩步來到春明院,見隨海已經念完了圣旨,聶青婉跪在那里,臉上沒有任何喜,倒有一種滅頂之災的樣子,不免疑惑,可現(xiàn)下時間緊迫,她沒空去追問,皇上竟然半夜三更的傳華美人去龍陽宮侍寢!

    拓拔明煙心里生了一絲嫉妒,可又知道自己不該嫉妒。

    華美人是她的人,能入了皇上的眼,于她,也是一件極光彩極長臉的事情。

    壓下心中的那絲冒出來的嫉妒,拓拔明煙趕緊讓人去伺候聶青婉洗浴,又差紅欒回殿里,拿了一件嶄新的衣服,絲質的,薄紗,穿在身上就像沒穿一樣的。

    聶青婉雖然極不想去龍陽宮,可眼下,她披著華北嬌的身子,不再是太后,沒那能力抗旨,只得接了旨。

    接了旨后,隨海道:“華美人快準備吧,皇上可不等人的。”

    聶青婉捧著圣旨,說道:“是,我這就下去準備,請公公稍等。”

    隨海笑了笑,倒是好脾氣也極有耐心地等著。

    以前覺得這個華美人活不長久,現(xiàn)在倒覺得,她的命,挺硬,惹了皇上,還能讓皇上甘愿寵幸,亦不掉頭,這華美人,怎就這么神奇呢!

    聶青婉拿著圣旨進屋,進屋前把王云瑤和浣東浣西都喊進去了。

    拓拔明煙為了不讓聶青婉再次惹殷玄生氣,趕緊讓紅欒和素荷去通知廚房,馬上弄熱水來,給華美人沐浴。

    雖然很可能華美人睡覺前是沐浴過了,現(xiàn)在卻還得沐浴一遍。

    紅欒和素荷去了。

    在熱水弄過來的短暫時間里,聶青婉對王云瑤道:“明日我很可能回不來,皇上對我并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卻在今夜召我入龍陽宮侍寢,龍陽宮的龍床,整個后宮的女人都沒有睡過,我何德何能,能夠睡上去?皇上不是召我去侍寢,而是因為今天晚上李東樓發(fā)現(xiàn)了黑衣人,若我猜的沒錯,他定然已經匯報給了皇上,皇上由冷宮和荒草居聯(lián)想到了之前吳平和龐林的死,想到了那一株憑空而出現(xiàn)的藥草,進而,懷疑上了我。”

    見王云瑤開口想要說話,聶青婉伸手制止,說道:“時間緊迫,你什么都不要問,只要知道,我這一去,回來無期,后面的事情卻不能不辦。”

    她將睡前親筆寫下的那一張折疊的紙拿出來,遞給王云瑤,并說道:“明日若冼太醫(yī)來春明院,你把這張紙交給他,原本我是想你明晚再出宮一趟,將那兩個荷包取回來銷毀,可你被發(fā)現(xiàn)了,明日就不能再出宮了,而我又被皇上傳召,很可能會被換掉太醫(yī),就算不被換掉,我也暫時不會再接觸冼弼,所以,這張紙非常重要,你一定要親手交到冼弼手上,讓他想辦法把這紙送入攬勝街上的聶府。”

    聶府二字著實又讓王云瑤驚了一下,她還來不及多問,門外已經傳來了陸陸續(xù)續(xù)的腳步聲,熱水弄來了。

    王云瑤滿腔疑惑只得咽下,接過紙,藏進胸兜里面。

    整個煙霞殿的一等宮女都過來伺候了,是以,速度很快,不出一柱香的時間,聶青婉就被洗的香噴噴的,換上了那薄紗紅裙,坐上了轎子。

    轎子一路進到龍陽宮,王云瑤、浣東和浣西都被屏蔽下來了。

    轎中只有聶青婉一人。

    坐在轎子里,聶青婉不由得冷笑,寵幸她?真不怕被雷劈。

    轎子從煙霞殿離開后,李東樓就領兵去搜查了。

    今夜,對拓拔明煙來說,注定是一個不眠夜。

    李東樓來查煙霞殿,拓拔明煙著實生氣,卻又不知道他在查什么,李東樓不說,只一個院落一個院落的翻找,尤其春明院,他找的格外的仔細。

    只是,聶青婉做事滴水不漏,毫無破綻,如同殷玄所猜,李東樓查遍了春明院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發(fā)現(xiàn)那件可疑的夜行衣,他深邃有力的眼睛在王云瑤、浣東和浣西身上狠狠地碾過,最后領兵走了。

    等李東樓也走了后,拓拔明煙回到內室,坐在床上,總覺得今夜的事情透著十足十的詭異,如同吳平死在下人院的那天,似有一股山雨欲來的雷霆之禍。

    拓拔明煙心頭突突的跳,轉臉望向窗戶,卻什么都瞧不見,窗扉深鎖,夜幕隆重,唯有花紙上飛簌的月光在跳躍奔騰,唱著未知兇險的夜歌。

    王云瑤在李東樓走后回屋,拿出胸兜里的紙,很想打開看,可想了想,還是作罷。

    她怕她看了,就再也睡不了安穩(wěn)覺了。

    王云瑤又將紙裝到袖兜,合衣睡覺。

    聶青婉去了龍陽宮,轎子一路進到龍陽宮里面,到達帝王寢殿的時候,聶青婉下了轎,抬轎子的都是侍衛(wèi),他們垂著眼睛,根本不敢看聶青婉。

    隨海也不看,只揚聲稟了一句,說華美人到了。

    許久之后,里面才傳來殷玄低沉卻極為清冷的聲音,他說:“讓她進來。”

    隨海推開門,聶青婉提起長裙,走了進去。

    隨海趕緊又將門關上,然后重重地吐一口氣,揮手讓侍衛(wèi)們退下。

    聶青婉赤足薄紗,黑發(fā)長長的披散在肩后,窈窕婀娜,似扶柳一般,輕輕晃晃,慢慢悠悠的走在通往龍床的那條路上,滿地的黃毯,滿室的龍涎香,還有香氣中夾雜的似有若無,似熟悉又陌生的息安香,讓聶青婉有一種時光倒流的感覺。

    封帝當天,她牽著他的手,親自送他進了這個龍陽宮,陪他走進了這座宮殿。

    當時,他看到滿地的黃毯,并不喜愛,他說他喜歡紅色,像血,那才是他最愛的顏色。

    當時,她是怎么回答他的呢?

    她說,寰宇之外,見紅是吉,寰宇之內,見黃是吉,征戰(zhàn)時靠殺戮,統(tǒng)御時靠仁德,紅乃血,黃乃善,為何帝王要著黃袍,那是在用顏色警示君王們,要做善行德惠的明君。

    因那么一句話,他就沒再有異義。

    但是,她怎么忘了呢,他是狼,不是羊,是她用來征戰(zhàn)天下的狼,而不是被她圈養(yǎng)在帝王座上的綿羊。

    空曠的帝王寢殿,濃濁的御王香,一記飄塵的紅衣薄紗女子,赤足踏來,紅影搖搖,迷惑了誰的心?

    端坐于龍床上的男人,似看到了他渴望到骨血里的女子,他有多少次夢著這樣的畫面,她來承他的恩寵,與他在這龍床上,極盡的交頸,極盡的纏棉,享受至極的魚水之歡,他想與她做盡天下男女該做盡的全部情愛之事。

    可她,不是她。

    當聶青婉站在了龍床前,殷玄的目光由迷離轉為森冷,他的目光赤骨而無情地掃視著她的身子,聶青婉除了披了一件薄紗外,里面什么都沒有,可想而知,殷玄此刻看盡眼底的,是什么。

    于殷玄而言,這還是他頭一回如此清晰地看一個女人的身子。

    這三年來,不管他宿在哪一個妃子的宮里頭,他都不允許她們脫衣服。

    二十八歲的男人,正是血氣最旺的時候,華北嬌的容貌雖不及聶青婉,卻也是難得的大美人,膚白肌瓷,豐滿盈人,窈窕纖細,一頭長發(fā),更襯出幾分飄飄欲仙之勢,赤著的足,小巧玲瓏,纏在紅紗與黃毯之間,讓人無端的就心生向往,想要讓人看看那腳是何等的細膩綃魂。

    可殷玄鐵石心腸,一個冷硬的字傾薄而出:“脫。”

    聶青婉驟然一愣,再脫她就光了!

    見她沒動作,殷玄抬眸,不冷不熱道:“聽不懂朕的話?”

    聶青婉道:“皇上真要寵幸臣妾?”

    殷玄勾唇,一剎間十里妖艷桃花現(xiàn),他慢騰騰的從龍床上站起來,一站起來,整個海拔都臨駕在了聶青婉之上,他就那般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會兒,發(fā)現(xiàn)面前的女子不卑不亢,不嬌不燥,臉不紅,氣不喘,都這樣穿著立在他面前了,居然沒有一絲羞澀或是不好意思的樣子,眼中也沒有對他的一點點情愫,不像后宮的別的女子,她們看到他,恨不得把心掏給他。

    不愿意入宮,服毒自殺,進宮后又肆意作妖,她是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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