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站在殿前的青衫學子服少女,神色平淡,不卑不亢,說話語氣平靜,半點沒有因為是最后一個,站著等了一上午有絲毫的驚慌或不耐。 皇帝瞇起眼,打量她。 “不必多禮。” 又轉頭問向剛進殿的大學士傅清,“傅愛卿,你給朕講講這位的來歷。” “聞子吟,現年十二歲,尚未及笄,乃戌平農山縣人士,家中祖輩世代耕農,出身良民,三歲進學,六歲參與農山童生試,接連獲得童生試小三元案首,是本朝年齡最小的秀才,而后一路參與鄉試會試殿試,如今已獲□□二元,僅差一元!” 他聲音頓了頓,語氣有些飄忽,“聞子吟她是女郎之身。” 眾人驚訝連連,抬眼望去,見那站在殿中央的女郎仿佛說得不是她自己一樣,不驕不躁不慌不忙,小小的纖細身子站得筆直,神態上也瞧不出任何失態。 這樣的心性絲毫不像是十歲出頭的少年少女,倒是比他們這些久經陣仗的成年大人要來的鎮定多了,再思及她一路從六歲考到現在,所獲得的成就也就釋然了。 想想看,旁人想要三元中的其中一元都千難萬難,她倒好小小年紀,一個人包攬了小三元,就差□□的最后一元了! 想到這里,眾人看向皇帝,見他們的皇帝陛下嘴角帶笑,面色還算柔和,抽了抽嘴角,萬一皇帝陛下一個高興,將狀元也指給了一個還未及笄的小丫頭,那就真的大小三元全包了! 別說本朝了,就是往上數的前朝,和之前的歷史中也沒一個大小三元全包的,倒是小三元,□□分開的有那么幾個。 就像是本朝的病公子郭奉文先前也是個神童出身,也是包攬了小三元,□□倒并未全部獲得。 因著他身體緣故,考場待不了太久不說,就連皇帝也是不會將前三甲給一個無法入朝為官的病秧子的,只有能為國家效力的才能獲得這樣的榮譽。 面對官員們和在場眾人灼灼的目光,皇帝陛下絲毫沒有任何表示,笑著又喝了口水,殿試到了現在他也有些疲乏了,他放松身體向后靠去。 摸著大拇指的玉扳指,深色不明問道:“哦?你是女子之身,朕問你不顧俗禮,何以敢女子之身參加科考,不怕惹來非議,不怕朕治你罪嗎?” 聞子吟拱手道:“回陛下,學生何罪之有?我東槐上下并未有明言律例規定女子不可參與科考,也并未規定女子不能為官,那么試問陛下,學生參加科考有何不可?” “倘若這是俗禮,那么又是誰規定的俗禮,陛下,學生女子之身依然能夠站在這殿堂之內,足以證明女子并非天生比男子差。” 她繼續說道,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些:“學生讀書是為報效朝廷,以表忠君愛國之心,與性別并無關系,是女子照樣可以報效國家!” “學生家祖是村里村長,依然過得清苦,看天吃飯看地收成,日食兩頓,若遇災難便食不果腹,可想而知,我東槐其他地方,更為貧困之地是怎樣的生活,因而學生有此抱負,望能以己之力,解民之苦,忠君之憂,請陛下明鑒!” “放肆!” 年輕的皇帝一拍桌子,怒道:“你何以以為憑你能夠改變百姓們的生活?歷來東槐的收成皆是如此,農民百姓也是這么過的,你要如何改變?你能操縱節氣還是能操縱降雨?讓百姓們增收不餓肚子?朕竟未見過如同你這般膽子大的女郎,小小年紀竟然大言不慚!”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