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螟-《本座是個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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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庇魂珠可擋災辟邪,驅魔除祟,因此珍貴異常。林晉桓也是陰差陽錯下偶得這么一顆,不久前隨便找了個借口送給了薛遙。
“那就解釋得通了。”溫橋鶴了然地點了點頭,起身說道:“庇魂珠在危急關頭替他擋了一煞,這才留得下這口氣。不過眼下看了也僅是留下一口氣而已,修道之人到了這個地步,基本是藥石惘靈了。”
溫橋鶴此言一出,屋內留下了好長一段時間的沉默。炭火盆烤得人幾乎無法呼吸,晉儀忍無可忍地上前推開了窗,雪花隨著風落了進來。
林晉桓的目光隨著雪花飄落,只聽他問道:“當真別無他法了嗎?”
林晉桓的聲音很輕,不知是在喃喃自語還是在求一個答案,但溫橋鶴還是不留情面地搖了搖頭。
林晉桓這下徹底回過神來,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只要還有一線希望,我都愿意去嘗試,付出什么代價都在所不惜。”
溫橋鶴的眼風斜掃了一眼林晉桓,道:“注意你的心智,于你而言執(zhí)念太重不是好事。”
晉儀不落忍地扭頭看向了窗外,她的眼眶迅速紅了起來。
沒過多久溫橋鶴便告辭離開,晉儀原打算留在朝山堂照看薛遙,但林晉桓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便打發(fā)她去送溫橋鶴一程。
晉儀撐著傘一路小跑,好不容易才追上溫橋鶴的腳步。
“小師父,我送您回去。”
晉儀氣喘吁吁地將傘舉過溫橋鶴的頭頂,今天的天氣真是冷極了,說話間滿是白茫茫的霧氣。
溫橋鶴沒有應答,只是垂眸瞥了晉儀一眼。晉儀見狀連忙垂頭喪氣地改口道:“知道了,要叫您溫長老。”
晉儀自小纏在溫橋鶴身邊長大,在她的心目中溫橋鶴就是她的第二個師父。
“你來得正好。”溫橋鶴接過晉儀手中的傘,將她一起納入傘底,大雪紛飛中兩人一同往前走去:“好好保住他最后這口氣,等我的消息,你能做到嗎?”
溫橋鶴這句話讓晉儀鼻子一酸,險些掉下淚來,她原以為此生再也不會聽見溫橋鶴這樣和她說話了。
晉儀用力吸了吸鼻子,再抬起頭時又是一張沒心沒肺的臉:“這有何難,可別忘了我是誰親手帶出來的。”
溫橋鶴目視前方,毫無波瀾地說道:“你本就天賦極高。”
晉儀小時候常往溫橋鶴的住處跑,那時的她不知愁滋味,總覺得這條路怎么那么長。此刻她望著大雪中那隱隱可見的灰瓦紅墻,只希望這條路可以再長一點。
但無論多長的路,終究都會走完。溫橋鶴進門前晉儀突然開口問道:“溫長老,我以后還能常來找您嗎?”
朱紅的大門在晉儀的眼前瞬間落了鎖,只聽見溫橋鶴的聲音從門后傳來:“不必了,你已出師,我再沒什么可以教你了。”
晉儀走后,林晉桓轉過身盯著薛遙看了許久。
今日已經是薛遙昏迷的第七天,自他從六相宮出來之后就一直這般昏迷不醒,一如風中殘燭。不但晉儀對此毫無辦法,連巫醫(yī)谷出生的秦楚綺親自出馬也無計可施。
林晉桓的手指隔空往藥碗上一指,那碗冰涼的靈藥又重新冒起了熱氣。林晉桓輕車熟路地舀起一口藥送進薛遙的嘴里,烏黑藥汁順著他的嘴角全數淌了出來。
林晉桓對此早已習以為常,他將藥碗扔在一邊,取了一條干凈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著薛遙臉上的藥汁。由于昏迷了太久,薛遙的嘴唇已經開始有些干裂,臉色比窗外的雪還要白上幾分。
對修道之人而言,保持身體潔凈的小術法沒有八千也有一萬,但林晉桓事事還是親力親為。待擦干凈薛遙臉上的藥汁之后,他又命人端了盆水進來,細細擦拭薛遙的臉。
“你這個人啊…”林晉桓手中的帕子輕輕擦拭著薛遙的臉頰和額頭,接著順著脖子來到他傷痕累累的胸膛,最后落在去年那道險些將薛遙攔腰截斷的傷疤上。這一瞬間林晉桓仿佛回到了二人初見的時候,那個時候薛遙也是這么無知無覺地躺在床上,滿身破洞,像一顆血葫蘆。
“哪個富家公子天天像你這么打打殺殺,又是中毒又是被人追殺,沒一天安生日子。”林晉桓抬起薛遙的手,細心地用帕子將他的手指一根根擦拭干凈:“這回玩脫了吧,方才溫長老的話你聽清楚沒,你真的要活不成啦。”
“馬上就要下山了你還這么多事,我用得著你來替我擋?”林晉桓趁薛遙無法反抗,用手指抱怨似地點了點他的額頭:“人人都說禍害遺千年,怎么到你這兒就這么短命?如果你真的死了,那我…”
那我怎么樣。林晉桓的心里一怔,心口像是被人挖開好大一個洞,沒法再想下去。
林晉桓安靜坐在薛遙的床邊,眼下四下無人,他任憑自己肩膀慢慢地垮了下去。
最后他似不堪重負般,低頭將臉埋進了自己的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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