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就在這時,周圍民眾又發出了一陣劇烈的呼喊,同時也有可惜的惋嘆。 江寒回過神來,放眼場中,卻見一位穿皂色號衣的高大士卒站在自家門前,穩穩地接住了一個險些射進的毬。 那人正是陳平,之前也是墨家非攻院弟子。 跟隨江寒下山的三名非攻院弟子, 沈妙、沈丘、陳平都成為了軍中的百將,除了他們,還有一個叫呂東的猛士,也很受寧偃的重視,但從在蹴鞠場上的表現就可以看出,他們各有不同的風格。 陳平在場上只一個守字,很少見他參與進攻, 但卻守如磐石,不動如山。 沈妙統帥輕騎士,身手敏捷靈活,連蹴鞠也用的騎兵思維,常常帶毬輕飄冒進,其疾如風。 呂東不僅強于技巧,花哨動作極多,在場上還兇相畢露。他敢于拼命,頭破血流也不后退,發起狂來無人敢當,可謂侵略如火。 而沈丘則是中規中矩,看上去沒激情,無法給人以驚喜,但他擅長調動隊伍中的配合,將他們捏合成一個整體, 以整體配合取勝,其徐如林,最合江寒推廣蹴鞠的初衷。 他們的風格也帶進了所管轄的營中,所以江寒私下將其戲稱為風林火山四將。 寧偃也曾與江寒私下點評過,他說:“陳平, 宮甲之材;沈妙,選鋒之材;呂東,陷陣之材;沈丘,司馬之材。”四人各有優劣。 “咣咣咣!” 這時,場邊的裁判敲響了鑼聲,宣告這場蹴鞠結束。 圍觀的士卒們有些悻悻然,看來是還沒有瞧夠。 “怎么這么快就完了。” “再踢一場吧!” 嬴虔吁了一口氣,他方才看得滿頭大汗,眼睛和心都隨著那足毬而走,一旦場上有了變動,就緊緊捏起了拳頭為毬員暗暗鼓勁。 他作為秦國的公子,也有過飛鷹走犬、六博投壺的生活,卻沒想到世上居然還有這種別開生面的游戲,能讓眾人一同興致盎然,真是奇妙。 寧偃看向江寒,像是在詢問他的意見,見江寒輕輕搖了搖頭, 才大聲吆喝道。 “今日蹴鞠比賽到此為止, 想要看下一場比賽, 十天后再來!” 圍觀的士卒這才散去, 江寒與寧偃談論著這段時間的訓練狀況。 正說話間,滿頭大汗的陳平和沈丘也上來向江寒見禮,這場蹴鞠賽,倆人最后卻是打了個平手。 一旁看得心癢的呂東有些憤憤然,指著陳平說道:“你這廝,不是說好這回要贏了他,為我報仇的嘛?” 陳平憨厚地一笑,知道呂東嘴臭,也不以為忤。 沈妙卻是打抱不平的說道:“呂東,你自己輸了場子,自己去贏回來,指望別人算什么本事?難道是怕多輸了幾場,就得帶著兵卒去多挑幾回人彘糞污?” 春秋戰國時期,除了私室內的溺桶外,一般的廁所被稱為“溷”。 溷同時也是豬圈的稱呼,可見豬圈和廁所是相鄰的,所以士大夫在家如廁時,身邊總會有群哼哼作響的黑頭豬。 于是,為了改善士卒們的居住環境,防止污染水源,滋生疫病,江寒在每一營的路旁都開挖了數個民溷,讓他們使用。 而那些軍中馬匹產生的廢物,也尋了一處偏僻角落堆放,進行高溫堆肥、漚肥,過上半月,其肥效便遠遠超過了隨意播撒的干燥糞肥、秸稈綠肥。 各營玩耍蹴鞠,因為軍中禁止賭斗幣帛,眾百將就私下改成了輸家要受罰,大比分輸了的,就得帶著兵卒去挑糞肥田。 呂東那一營經常一敗涂地,于是就成了民溷常客,被沈妙這么一數落,他的臉色頓時也紅了起來了,口中抱怨手下的士卒們不會玩蹴鞠,拖累了技藝高超的自己。 此言一出,江寒的臉當場就陰沉了下來,出聲呵斥道:“有句話叫做一將無能,累死三軍!你好好想想,為什么你蹴鞠技藝冠絕全軍,可你的營卻屢次戰敗?” 呂東垂著頭,訥訥無言,看那樣子,自個是悟不出來什么。 江寒知道,他這人就是得經常罵一通,才能管用,于是繼續語重心長地說道:“其緣由就是,你驃勇有余,但對士卒太為惡劣苛刻,又散漫無紀律,所以配合無當。” “你現在輸在了蹴鞠場上,只需要去糞池邊挑幾擔穢物,可日后在戰陣上敗了,輸掉的就是你的首級,還有你手下士卒們的性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