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冥冥之感,如有所悟,嬴渠梁思考了許久,皺著小小的眉頭。 “先生……我不懂。” 江寒一字一句的解釋道:“天是青黑雙色,大地為黃,宇宙形成于混沌蒙昧的狀態中。太陽正了又斜,月亮圓了又缺,星辰布滿在無邊的宇宙之中。” “此乃天地形成之態,天地,日月,星辰,皆在其中。” 二人聽著江寒的話,思索著往日所見之天地日月,皆如江寒所說,真是如此。 “懂了?” 二人似有所悟,一同點頭道:“懂了。” “好,那便講下十六字,寒來暑往,秋收冬藏,閏余成歲,律呂調陽。” “唔,先生,有些不懂。” “寒暑冬夏循環變換,來又去,去又來;秋天收割莊稼,冬天儲藏糧食,積累數年的閏余并成一個月在閏年里;古用六律六呂來調節陰陽。” 寒暑往來、人耕貯藏、云何成云、雨何成雨、時間閏律、河海之分、何人造字、商周為何。都在千字文中,百家可學,皆可做蒙學開篇所講。 短短半個時辰,四句十六字就已經講完了,嬴虔和嬴渠梁二人還是意猶未盡。 “下課。”江寒看向嬴渠梁:“渠梁,你把今日所學的四句十六字抄寫十遍,明日我考較你其中的道理。” 嬴渠梁起身行禮:“是。” 嬴虔愣了一下,疑惑的問道:“先生,我呢?” “你呀!”江寒的嘴角勾起:“留下來練劍!” …… 烈日炎炎,一柄寒光閃閃地青銅長劍橫在半空,劍鋒卻是打著顫顫,不遠處,兩個青年人正在坐在一旁的桑樹下下著棋,喝著茶,頗有一副談笑風生的樣子。 五月份的天氣,正是炎熱的時候,站在日頭下都讓人感覺皮膚就像是火燒著一般難受。 “嗡!”嬴虔咬著牙將長劍一甩而出,劍鋒發出一陣嗡鳴。 這一個下午,他已經刺了上千劍了,就算他從小習武體力過人,也感覺已經有些吃不消了,手上就像是纏了幾十斤的石塊一樣,抬都抬不動,更別說刺劍了。 “出手力道不夠,速度也差了不少,重來。” 坐在一旁陰涼處的黑衣青年看著棋盤,頭也不抬地說道。 嬴虔咬著牙,倔強的抬著已經有些紅腫的手腕接著一劍一劍地刺著。 公孫賈輕輕地將一枚棋子放入了棋局之中,抬頭看了一眼正側眼看著嬴虔的江寒。 “江先生,你教虔公子習武,渠梁公子習文,不怕君上怪罪與你嗎?” 江寒微微一笑:“公孫先生可聽過因材施教?我覺得,教虔兒兵法,教渠梁民生最為合適。” 公孫賈狐疑的看了江寒一眼:“何為民生?” 江寒將手中一枚黑子落下。 “民生者,百姓的衣、食、住、行也。” “自墨子大師開始,每一個墨家子弟,在總院之外都有一個自立的小田園,這小田園必須是自己親手開墾,一則做在外游學的根基,二則是總院在各國的伸展根基。” “每個墨家弟子,都能夠自己維持生計,自食其力,學派弟子尚且如此,若是想成為一國之君,更不該四體不勤,五谷不分。” 江寒指著頭頂的桑樹,笑道:“五畝之宅,樹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 公孫賈聞言一愣:“話雖如此,可這兩株桑樹,究竟能做甚物事?我終不明白。” 江寒解釋道:“三年桑枝,可以做老杖,三錢一支;十年桑枝,可做馬鞭,一支二十錢;十五年干枝,可做弓材,一張弓兩三百錢。做木屐,一雙百錢;二十年老桑,可做軺車良材,一輛軺車,可值幾多?公孫先生知道嗎?” 公孫賈驚訝道:“軺車一輛,萬錢左右。” 江寒點頭:“桑樹還可做上好馬鞍,桑葚則可食可賣,柘桑皮是藥材,也還是染料,能染出柘黃色絲綢,柘桑葉喂蠶,其絲異常細韌,可做上好琴弦,清鳴響徹,一棵桑樹,盡是寶貝。” 江寒的目光炯炯有神的盯著公孫賈:“這便是民生,公孫先生可明白了?” ……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