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三人走進院中,那一個坐在那一動不動的小小身影吸引住了江寒的視線。 那小人背對著他們,瘦小的身子坐的有些不穩,但是坐的筆直。 一絲不茍的遵守了見師該有的禮儀,沒有半點不慎,沒有半點像個孩子。 院中還有一個少年在舞劍,像是聽到了動靜, 將手中的長劍收起,挎著一柄寶劍,迎了上來。 公孫賈看著兩個孩子兩眼振奮,江寒眼中卻是默然。 “虔兒見過公父!” 嬴虔的眉毛筆直,顯得銳利,長相端正,還是少年就已經頗有剛毅。 看到三人, 嬴渠梁也站起了身,拍落衣袍上的塵土,走了過來,躬身拜下。 “渠梁見過公父!” 秦獻公滿意的到點了點頭,指著一旁的江寒和公孫賈:“虔兒、渠梁,此二位便是你們日后的先生,這位是江先生,這一位是公孫先生。” 二人看向江寒和公孫賈,嬴虔審視的打量著他們,嬴渠梁則是對著江寒拜下:“見過先生。” 嬴虔也隨著拱手道:“見過二位先生。” 江寒突然問道:“渠梁,你為何先拜我,而不拜公孫先生?” 這一問卻是問住了嬴渠梁,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就連一旁的秦獻公和公孫賈也疑惑地看向嬴渠梁。 江寒笑著拍了拍嬴渠梁的頭:“實話實說就是。” 嬴渠梁呆愣了半響,才認真地說道:“因為先生長得好看,而公孫先生看起來像是沒睡醒。” 秦獻公僵硬的背著手, 眼神飄忽地飛向一邊, 想笑又不好笑,公孫賈的熊貓眼露出郁悶地神色, 額頭上仿佛能看到一排排黑線。 江寒搖頭一笑,童言無忌,果真是個孩子,無論嬴渠梁的未來如何,他如今總歸還只是一個孩子而已。 自己不該將那變法重擔,壓在這孩子的身上。 孩子就是孩子,過好自己無憂無慮的日子才是。 如若不然,要他們這些大人何用? 不論他日后會如何,在現在他就是自己的學生而已,僅此而已。 而自己該教他的不應只是那法家學問,更不該是只有那帝王權術。 而是一個老師該教的東西,先是為德為人,而后,才該是學問。 將兩邊都介紹完了,秦獻公似乎還有事未做,匆匆地拜別了兩人,叮囑了一下嬴虔和嬴渠梁就離開了。 留下了兩個大人和兩個孩子面面相覷。 按道理說早課是公孫賈上的,若不是今日要見見這兩位學生,江寒今天也不用來的這么早。 公子府很小,只是櫟陽國府的一個三進四開間的偏院。 小院中種著幾顆桑樹, 這時候卻是桑葉最茂密的時節,郁郁蔥蔥的桑葉掛在樹上很是好看。 江寒靠坐在樹下,側目看著第書房里嬴虔和嬴渠梁聽公孫賈講解《尚書》。 尚書分為《虞書》、《夏書》、《商書》和《周書》四篇,因為這部書記載了四個朝代的事跡,其中的內容大多是臣下對“君上”言論的記載,所以叫做《尚書》,是想要成為君主必須要學的東西。 一開始上課,嬴虔有些走神,他向來對這些書文不感興趣,嬴渠梁就再沒有那么多話,認真地端坐在那,小臉嚴肅地看著公孫賈,稚嫩的模樣卻硬是擺出了一副老學究的做派,頗有幾分古怪。 公孫賈沒有在意這些,一心開始準備起自己的教學。 他從自己的懷里拿出了一份簡書,這是他數個晚上寫出來的教案。 到了能夠一展所學的時候了。 “在下受君上所托,為二位公子講述尚書經義,今日開講,尚書虞書篇,今日總括綱領,二位公子要留意其中要義……” 半個時辰下來,嬴虔早就神游天外了,嬴渠梁小手抓著自己的衣角,看著他的模樣就知道他是聽不懂了,也對,這個年紀能認得字的就該是不錯了,怎么可能指著他能聽懂這種晦澀的經義。 這就和你去問一個小學生什么是微積分一樣,能說出來就有鬼了。 江寒坐在樹下打了一個哈欠,毫無形象可言,聽著屋里念經一樣的教學方式,苦笑了一聲,要是這么教的,這樣做學還不苦死個人? 但是他又怎么明白公孫賈用的就是正常的教學方式,嬴虔、嬴渠梁是秦國的公子,以后必定有人會成為秦國國君,他們是要和所有人都不一樣的。 和常人一般一字一字的學起,他們又如何稱得上王家?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