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衛國太廟,畫像前是香案,案上擺著供品,燃著香燭。 衛聲公跪在的畫像前面虔誠的祈禱。 “公叔?”正在念咒的衛聲公看到太師,略略一怔,盯住他道。 太師拱手:“臣有急事奏報君上!” “哦?” “孫將軍出城了!” “孫愛卿?”衛聲公震驚,急問, “他出城做什么?” “臣也不知?!? “那……他去哪兒了?” “想是趕赴楚丘去了!” “天吶,真真一個老糊涂哩!”衛聲公急切吩咐內宰:“快,追他回來,就說寡人有急務!” 內宰轉身就走。 “慢!”太師擺手止住,轉對衛聲公:“君上,臣已派人前往尋訪了?!? 衛聲公略略一頓, 噓出一口氣:“好吧,俟有佳音,速稟寡人!” 太師拱手:“臣遵旨!” 大巫祝免去寧偃楚丘令的職務,下令將疫區內所有百姓盡皆封門,無論是否生病,盡皆交給瘟神處置。 作為禍首的石碾村更是首當其沖。 在寧偃被免職的次日,就有一隊兵卒開進村落,個個如臨大敵,神色凝峻。 兵卒沖向各家各戶,不由分說,用長槍將所有人趕回屋子,再用木條、鐵釘將門窗釘死。 兩個兵卒走進老石匠家,一個扶住封門的木條,另一個“叮叮咣咣”地拿錘子敲釘。 正敲打中,屋里傳出小拳頭的捶門聲與一個女孩子的求告聲:“叔叔,不要釘門,我們不出去, 我們就在屋里, 我和弟弟沒有得病,叔叔……我們沒有得病呀……” 正在敲釘的兵卒眼中滾出淚花, 但沒有停錘。 屋里傳出一個男孩的聲音:“姐,我渴!” 女孩子應道:“桶里不是還有嗎?” 男孩子的哭聲:“我……我喝沒了!” 女孩子哽咽道:“叔叔,能給我們一桶水嗎?半桶也行……” 敲釘兵卒心里一酸,放下錘子,再也抑制不住情緒,望向正在封門的士兵,眼中淚出:“你們等著,我弄桶水去!” 封門士兵瞪他一眼,眼中卻也噙淚:“找死啊你,我們……” 他沙啞嗓子,哽咽:“快……釘……” 敲釘聲再度響起。 與此同時,一輛輜車駛出衛境,在衢道上疾馳,不一刻,來到宋國邊關。 車上之人正是由帝丘城一路馳來的寧偃。 關門緊閉。 寧偃朝關上大叫:“請開關門,我要過關!” 守關宋卒叫道:“你是何人?來自何處?” “我是衛人,欲入境趕往商丘!” “若是衛人,請看公告!” 寧偃看向旁邊,果然有個閉關公告。 原來是宋國邊關守將聽聞衛國發生疫情,連忙下令關閉邊關。 寧偃大急:“我是衛國楚丘令寧偃,有急務過境,請行個方便!” 守關宋卒大聲應道:“寧大人,這是關令,你是衛公也沒有用,請速回,不可在此滯留,否則,我們就放箭了!” 話音剛落,一排弓弩手亮相于城頭。 寧偃明白宋國人害怕什么,輕嘆一聲引車退回,掉頭馳回衛境,拐向魯國方向,繞魯境入宋。 孫仲良離開了帝丘,一路上都是逃難的百姓,輜車走走停停,由帝丘至楚丘原本不足一天的路程,竟然走了兩天,于翌日午后方才抵達楚丘北郊。 輜車緩緩爬上高坡,在坡頂停下。 順坡望下去,一個村莊赫然在目,村中冒起幾股濃煙。 “這是何村?”孫仲良指著濃煙道。 “回稟主公,是石碾村。”老家宰指向坡頂一處石刻路標:“再走十里就是楚丘了!” “石碾村?”孫仲良心里一震,似自語,又似是說給家宰:“聽寧偃說,瘟病就是從這村里發出來的。我們去看看!” “好哩!”老家宰驅車下坡,徑朝村里馳去。 石碾村里一片冷清,室外除兵卒之外,再難看到一個活人,家家戶戶的門窗皆被釘死,幾處房舍起火燃燒,濃煙滾滾。 三名軍卒手拿火把,小心翼翼地走進一家院落。 屋子里隱隱傳出哭泣聲,為首軍卒聽了一會兒,撓頭道:“是老頭子在哭呢,看來,今天走的是他老伴!” 另一軍卒接道:“奇怪,昨日兒子死,聽到老伴哭,沒聽到他哭;今兒老伴死,他卻哭了??磥?,老伴比兒子重要!”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