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夜色里的城中的燈火都已經滅去,看過去成排的樓房一片漆黑,夜里沉默不言,只聽得呼呼的風聲。 江寒輕身一躍,身影便像只飛鳥,順著半空輕輕飛落,踏在地上,沒有半點聲音,抱著非攻慢慢地走在街道里。 他來到了安邑城南門內緊靠城墻的一條小街上,這里有一家簡樸的客棧,他在厚厚的木門上拍了三掌。 木門無聲地開了。黑黝黝的門廳里傳出一個渾厚的聲音:“行廣無私。” “厚施不德。”江寒回答道。 “欲生?欲富?欲治?” “欲治。” 木門咯吱一聲被打開,江寒大步走進了庭院。 看清了來人,廳中的中年男人連忙行禮:“鉅子。” 江寒擺了擺手:“不必多禮,徐弱在哪個房間?” “在東面的第三間正房里。” “好!” 江寒走到了房門前,輕輕的敲了幾下門,房中亮起了燈光,門被打開,一個精瘦的漢子走了出來。 “鉅子?徐弱衣衫不整,失禮了。” 說著徐弱便往屋里走要收拾整齊自己。 江寒笑道:“徐大哥,莫煩了,原本我傍晚時分就該來的,有事耽擱了。” 徐弱把江寒讓進了房間,孤燈明火,把二人的側臉照的鮮明,另一半卻是灰暗。 “鉅子,你所說的衛鞅,并沒有在丞相府,或者根本不在安邑。” “不在?” 江寒的臉色一僵,苦笑了一聲,這個衛鞅,還真是機敏,大概是猜出了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跑到哪個山頭去避風頭了。 不過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衛鞅想實現心中的大志,遲早會再來魏國的,用最笨的辦法,守株待兔就行。 “可能是緣分未到,讓人留意便好,不必強求,諸國可有什么異動?” 因為要趕路,行蹤不定,江寒從臨淄來到安邑這段時間里,各地傳回的消息,都被集中到了徐弱的手中。 “中山公在國內大肆征兵,年后可能就會發大兵,但是不知道中山國兵鋒所指何國。” 江寒微微頷首,去年趙國進攻中山國,雖然沒有滅掉中山國,卻占領了中山國大片的土地,經過一年多的休整,不出意外的話,姬恒應該是想收回失地。 “楚國有什么消息嗎?” “郢都傳回消息,巴國特使入楚,楚王集結五萬大軍,以上卿景舍為將,前往了巴國腹地,不知道所為何事。” 江寒的嘴角微微上揚,景舍的名字他還是很熟悉的,沒想到他竟然成了楚國的上卿。 “好,秦國怎么樣了?” “玄機師弟說秦國的發展一切順利,只待鉅子入秦了。” 江寒擺了擺手:“入秦一事急不得,我還有一件事要麻煩你。” “徐弱聽鉅子的吩咐。” “相煩你去一趟楚國,找到秦越人,帶他來安邑,越快越好……”江寒低聲說道。 秦越人最近的一次出現,就是在楚國的境內。 白圭已經病入膏肓,安邑的醫師都無法醫治,就連宮中的太醫見過白圭的病癥后都搖頭嘆息道。 “人命由天,若是大司命少司命一同召喚,縱有回天醫術,也是留不住的!” 江寒可不信什么大司命、少司命,他想找到秦越人,看看白圭有沒有一線生機,作為晚輩,遇到這種情況,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鉅子放心,我這就去準備,四更出城,找到秦越人后,三五日便趕回來。” 江寒回到國府驛館,已經是更深人靜了。 他抬頭看著庭院中明亮的月光,久久沒有睡意,每一個長輩的離去,都會讓他身上的擔子更重幾分,但愿白圭能夠多撐一段時間吧。 白圭一旦離去,白家的大廈轟然倒塌,白家這么大的財富,會讓無數人眼紅的。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這也是白圭為什么在自己臨死前,將大部分財富都捐給了魏國國府,這是花錢給白雪買了一道護身符。 可憐天下父母心,用心良苦啊。 ……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