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兩位客官里邊兒請~” 面館掌柜的是一位笑容敦厚的中年。 中年熱情的打著招呼,將兩人請了進去。 張漢臣開門見山道:“我等需要些便于儲存和攜帶的吃食,勞煩你幫忙準備,價錢好說。” 掌柜的也沒多問。 略一琢磨,道:“烙干的大餅如何?不容易發(fā)霉,吃下去也扛時候。” “再好不過,便有勞掌柜烙上三百張。” 張漢臣回道。 見掌柜的欲言又止。 問道:“可是有什么為難之處?” “這……實不相瞞,小店里一應(yīng)吃食的材料,皆從城主府購得,且東西一天一個價。” 掌柜將聲音壓低。 繼續(xù)道:“若是十張八張餅,我還能幫襯一二,可這三百張……或許客人得多花四五倍的銀錢。” 張漢臣未曾指責店家坐地起價。 戰(zhàn)時物資吃緊,糧食物料漲價多少倍都實屬正常。 于是掏出一張金葉子。 金葉子薄如蟬翼,長約一指,寬不過半寸,色澤暗黃,無甚出奇之處。 徐業(yè)視金錢如糞土,大概。 心中暗道一句:不過如此。 可視線還是抵不過那一抹金黃的誘惑,被牢牢吸引過去。 張漢臣將金葉子遞給掌柜。 “掌柜的盡管放心準備,我等定不會叫你吃虧。” 那中年又遞還回來。 神情頗為無奈道:“客人原諒則個,這東西太扎眼,落我手上怕是這輩子都不敢花出去。” 徐業(yè)面無表情將金葉子收入囊中。 主要是好奇,想拿回去研究一下。 未免口音暴露,沒有說話。 取出些散碎銀子遞了過去。 掌柜這才放心收下。 張漢臣語帶歉然道:“怎好勞煩徐……老弟自掏腰包墊上呢?” 徐業(yè)云淡風輕擺了擺手,以示不必在意。 買賣總算是談妥了。 偏偏這時候幾名巡城士兵從面館前經(jīng)過。 見兩人都是生面孔。 便板著臉走了過來。 厲聲質(zhì)問道:“你倆這時候來襄城所為何事?說不明白的話,一律按刺探軍情的細作處置!” 掌柜擔心兩人受到責罰。 出言幫襯道:“幾位軍爺莫怪,他們是我的同鄉(xiāng),途徑此地便來尋我說會兒話。” “住口!” 一名士卒大聲呵斥,道:“一應(yīng)糧食不許賣給外人,你莫非想要違背城主命令?” 掌柜嚇得縮起脖子,不敢再出聲。 張漢臣泰然自若。 操著一口流利的大梁官話應(yīng)道:“我有要務(wù)在身,特來采買些干糧以備趕路之需,若是被延誤,你們擔待不起。” 巡城士卒的囂張氣焰頓時褪去大半。 領(lǐng)頭之人陪著笑臉,小心翼翼道:“不知大人有何要務(wù)?若是需要的話,小人愿效犬馬之勞……” 張漢臣眼神一冷,對方登時噤若寒蟬。 “事從機密,豈容泄露?給我滾!” “是,是,大人莫怪,我等這就離開。” 幾名士卒面上陪著小心,倒退著走了出去。 竟當真頭也不回的跑了。 徐業(yè)手中順利的多了幾塊成色不錯的銀子,大概有個七八兩。 不得不說,憑借以念御物的本事,從別人兜里撿錢實在是一件輕松至極的事。 隨后將銀子遞給掌柜。 用半生不熟的北方口音道:“這是烙餅的錢。” 掌柜連連推辭。 “這也太多了,要不了這么些。” 徐業(yè)笑著道:“拿著吧,你方才不是說咱們是同鄉(xiāng)嗎?” 掌柜一愣。 旋即恍然,原來對方是在感謝自己先前出言幫襯。 心中不禁驚喜交集。 猶豫片刻,接下了銀子。 “客人的好意,我就愧受了。” 頓了頓。 提醒道:“不過兩位客人方才用計嚇退巡城兵卒,還需小心些才是,若無必要,盡早離開此地吧。” “哦?何出此言?” 張漢臣狀做隨意的問道。 掌柜面上帶著敦厚的笑容。 “開始還不太確定。” 說著話將目光轉(zhuǎn)向徐業(yè),繼續(xù)道:“直到聽了這位客人的話,才有了八九成把握,兩位是從青州來的吧?” 徐業(yè)略顯詫異。 “你這眼光挺準啊,我口音這么明顯嗎?” 掌柜笑著點點頭。 “不瞞兩位,我也是青州人,只是當年渭河改道,家鄉(xiāng)被水淹了,這才無奈北上,一轉(zhuǎn)眼也已快二十年了。” 神情流露出濃濃的思念,轉(zhuǎn)眼又黯淡下去。 “只可惜這些年來,大梁和大周之間摩擦不斷,嫌隙日深,到了現(xiàn)在甚至不惜以舉國之兵相互攻伐。”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