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南舟第一個找上熊男,自然有他的理由。 他盯著熊男膝蓋以下怪異的蹼手,好奇問道:“你這個腿……這個手……這個腿,是從哪里來的?” 熊男狂嘯一聲,伸手欲抓南舟。 但因為根本沒能適應(yīng)屁股和臉同處一個方位的怪異姿勢,他本能將手往前伸去,暴怒地一陣亂揮亂舞,反倒差點打到就在他身前不遠(yuǎn)處的賀銀川。 賀銀川受傷的胳膊已經(jīng)嚴(yán)重腫脹,但他還是不肯做累贅,還要去撿掉落在雪堆里的匕首。 南舟撩中他的領(lǐng)子,把他拉到了自己身邊,不贊成地對他一搖頭。 賀銀川打量著他:“……” 南舟言簡意賅:“調(diào)整好了。” 旋即,南舟拎住他,一手把賀銀川扔了出去。 他朝周澳的方向丟的。 丟得挺準(zhǔn)。 周澳雙手重新生長出的繃帶迅速繞住了他的腰身,把賀銀川凌空摟在了懷里,纏得極緊,差點把賀銀川的腰傷給勒到當(dāng)場復(fù)發(fā)。 兩人面對著面,急促喘息著,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對眼下陡轉(zhuǎn)情勢的疑惑。 南舟也終于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代詞。 他背著雙手,繞到了熊男的腦后身前,指著他的腿說:“你告訴我,這個東西是怎么來的。” 熊男怎么肯理會,掰著自己的脖子,想把自己的腦袋扭正。 南舟輕輕嘖了一聲,把戴著指鏈的手謹(jǐn)慎藏在身后,探出單手,走了個三角,照著熊男比自己粗壯一倍的手臂關(guān)節(jié)就是橫提豎砍的兩記手刀。 咔——咔—— 兩聲刺耳的骨響后,受地心引力影響,熊男的手臂以兩個匪夷所思的角度分別向兩側(cè)懸垂下去。 南舟把他的骨頭給打了個藕斷絲連。 讓他連扶自己的腦袋都做不到了。 此時,鄭星河的頭一口吞下了仇人的肩膀血肉,含在漏風(fēng)的口腔深處,再張開滿口利齒,再次發(fā)力跳起,狠狠咬上了正暴怒亂轉(zhuǎn)的熊男的鼻子! 這是人體最脆弱的部位之一。 熊男痛吼一聲,再也吃不住痛了,一跤跌翻在雪堆里,狠狠打起滾來! 南舟則亂中出手,踏住熊男亂滾的膝蓋,趁其不備,把和他的血肉融為一體的蹼手直接單手拔了下來! 他用拿癢癢撓的姿勢抓住蹼手小臂末端,對那只瘋狂報復(fù)的腦袋禮貌說了句:“忙著。” 乍然得了自由,堅硬的蹼手馬上翻滾著想要逃離。 和這具身體融合久了,它自然也擁有了單獨的活性。 但南舟蹲下身來,一點不帶猶豫,冰冷著一張臉,操著那半截小臂,劈頭蓋臉地對著一塊覆蓋了百年凍土的黑巖就是一頓暴力抽打。 這手不屬于原裝,屬于進口。 顯然是知道痛的。 被南舟這么一通暴力扣砸后,它已經(jīng)動彈不得了,破裂的指尖微微痙攣抽搐著,看上去凄慘無比。 它大概只恨沒了方便的關(guān)節(jié),連回頭撓南舟一頓都做不到。 把它暴風(fēng)驟雨地收拾老實了,南舟好奇地端詳了一陣,就倒提著它走向了其他兩個正在挨揍的怪物。 錘子男魯隊正被一雙腿跪壓住咽喉位置,另一只腳瘋狂踢打著他的后腦勺,把他的一張臉活活踢成了血葫蘆。 壁虎男袁哥的眼睛更是被掐成了青蛙狀,身上所剩不多的血液都集中在了雙眼,被掐得近乎溢血。 鄭星河一個人就成功包圍了對方的大半個團隊。 唯一沒有被鄭星河一個人圍攻的,只剩下了面對突變情況,只能惡狠狠爬伏在地,又想后退,又不敢退,只能保持著進攻姿態(tài)、發(fā)出無意義怒吼的半身女。 直到一雙裹成了蘿卜狀的腿,站在了上半身的后面。 它有些悲傷地在殘破的上半身后單膝跪下。 半身女察覺到身后有東西,用半只殘破的眼珠滿懷惡意地看向了身后之物。 然后,她突然愣住了。 盡管沒有看過雙腿和自己分離時的樣子,半身女還是認(rèn)出來,這雙腿曾經(jīng)是屬于誰的。 江舫走到和腿平行的地方,同樣單膝跪下,對著她破爛的耳朵低低耳語了幾句。 半身女驀然回首,破損的臉對準(zhǔn)了離她最近的錘子男魯隊。 她徒勞地張動著碎裂的腭骨,發(fā)出無聲的質(zhì)問: 你們,吃了我?! 你們不是說,要給我治腿的嗎? 在我死前,你們給我吃的“鹿肉”,究竟是什么? 她問不出聲來。 她的舌頭也被割掉了。 不知道是為了偷偷多吃一口肉,還是為了讓她沒有能力向同樣活在雪山的鄭星河問詢當(dāng)年的真相。 被戳中了丑事的錘子男被雙腿壓制得動彈不得,“啊啊”怪叫兩聲,似乎是試圖解釋什么。 但半身女已經(jīng)從他略帶躲閃的目光中讀到了某種意味。 她挪動著殘缺的肢體,猛然撲上! 轉(zhuǎn)眼間,她已經(jīng)宛如一只瘋狂的母獸,和錘子男撕咬在了一起。 血肉橫飛聲,慘叫聲,牙齒彼此咀嚼、攻擊的聲音,不絕于耳。 雪坡之上,一片雪被染成紅黑色,并逐漸向外擴散。 那邊,鄭星河的頭顱一口咬住了熊男李哥的咽喉,發(fā)力咬下—— 咔嚓。 那個恩將仇報的、熊一樣高壯的男人,最終在一聲悲鳴后,殞命雪野。 亂戰(zhàn)過后,滿原橫尸。 唯一還活著的,只有壁虎男袁哥。 在他只剩下一線氣息時,模糊間看到一個人影走到他身前,拍了拍死扼住他頸部的雙手。 下一刻,洶涌的氧氣涌入他的肺中。 南舟用那只被他打怕了的手拍了拍壁虎男的臉,又把手舉到他面前,輕聲詢問:“這是什么?” 壁虎男恐懼得無以復(fù)加,卑微趴在地上,狗一樣劇烈喘息著。 南舟:“一。” 壁虎男:“……” 他不敢再耽擱,急急道:“其他登山的留下來的!” 南舟:“其他登山的人,來過幾撥?” “不……不清楚……”壁虎男說,“二十幾,三十幾吧……” 南舟看了一眼這顯然不屬于正常人類的手:“你們對他們做了什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