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暗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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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山月當晚終究還是在江令窈那兒睡的。
她喝了酒,不能開車,跟著江令窈回了一棟略顯偏僻的居民樓,爬了五層樓梯,關山月反而比江令窈更熟悉,后者還在包里艱難地找著鑰匙,關山月就已經彎腰低頭在門口的毯子下掏出了把備用的來。
“……”
江令窈在昏黃的燈光下看著銀色的鑰匙默了默,認真發問:“薛幼菱知道嗎?”
關山月搖了搖頭。
江令窈舒了口氣,轉身去開門:“那就好,不然我就不得安寧了。”
關山月想,這五年里,薛幼菱和周朝他們怕是已經快把江令窈逼瘋了。
當兩人都洗漱完畢靠著客廳里的沙發上敷著面膜時,江令窈看著慢條斯理的關山月好一會兒,兀地開腔:
“山月,你知道你剛走那幾天,我這里有多熱鬧嗎?”
關山月睨人一眼,扔了個眼風。
江令窈癱在沙發上,說得很慢:“不但你爸媽找人找到了我這里來,薛幼菱她們死活拽著我說是我藏了人,鬧得沸沸揚揚,你倒走得痛快。”
關山月難得默了默:“……抱歉。”
“習慣了。”江令窈白人一眼,后又抿了抿唇,像是在思索了一會兒,“……他也有來過的。”
關山月哦了一聲,沒有接話。
“……不提他了。”江令窈覷了關山月的臉色一眼,微嘆一句,“其實在你剛走那一年,你家那位老人身體就不太行了,庭旭的股價波動得很厲害,但好在都撐過來了——”
江令窈頓了頓,半開玩笑地瞥人:“不然您老回來,拿的可能就是落難千金的劇本了。”
關山月呵笑一聲,她站起身往衛生間走,走到一半終究還是沒忍住,回頭扔了個“滾”字砸人。
癱在沙發上的江令窈笑了笑,她半瞇起眼看著天花板上那有些刺眼的燈光,忽然開腔:
“山月,我今年過完生日就二十九歲了呢。”
關山月腳步一頓,側過身看著沙發上的江令窈,頂著一張敷了泥膜的臉,目光卻有些微閃:
“……您到點網抑云了?”
江令窈拿起了抱枕作勢要砸過去,可終究還是沉了口氣,她揉了把短發,攬住抱枕:“你也二十四了啊。”
關山月沉默。
“……算了,就是感嘆一下時間過得真快。”江令窈揮了揮手,“得了,洗臉去吧你。”
關山月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就往衛生間走。
只是在她完全關上衛生間的門的前一秒,江令窈輕飄飄卻又沉重無比的砸下了幾句話,都清晰地鉆進了關山月的耳朵里:
“山月,我們都揪著不放多少年了呢?”
“十年?十幾年?”
“其實有時想想,挺沒勁的——有許多人,都無辜。”
真的,挺沒勁的。
衛生間的門被徹底關上。
關山月站在狹小的空間里,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沉默。
她從來都不喜歡既往不咎這個詞,從當初到現在,直到未來,關山月都從來不會覺得既往不咎這個詞可以解釋什么或者表達已經懲罰了什么。
不夠的。
永遠不夠。
關山月冷靜地垂眼擰開了水龍水,捧了把冷水開始洗掉臉上的泥膜,她認認真真地清洗干凈,又用潔面巾擦干凈水珠,才重新抬眼望向鏡子里的自己——
臉色很白,嘴唇抿得死死。
啪。
濕透的那團潔面巾被關山月猛地砸到了水池里,心頭一直壓著的那股火猛然竄了上來,燒著她的心肺,灼著她的喉嚨。
半晌,關山月忽然笑了,夜半三更,對著鏡子冷笑,這場面著實有點嚇人。
門外有細碎的腳步聲聽見動靜而來,卻又在外頭站定,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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