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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妾身未分明-《落花時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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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景野一白丁與新班級新設立的兩巨頭合作,三個人配合默契。但不到半天,簡宏成已經給陳昕兒起了個綽號:陳規矩。

    面對陳昕兒瞪起的眼睛,簡宏成一臉較真地解釋:“我發現你不僅是規矩多,最怪的還是自己制定規矩約束自己,把自己約束得死死的。可這樣不是限制你的發展嗎?你把自己束縛在規矩里,怎么敞開胸懷認識世界?我認為你的規矩可以大而化之。簡單講,只要求自己做個好人,有良心,有義氣,就行了,其他的應該靈活權變。”

    陳昕兒的眼神由不滿轉向困惑。等簡宏成說完,她欲辯無能,翹起嘴嘀咕:“可是你不能亂給別人起綽號。”

    簡宏成卻問:“現在是我跟你說那么一大通,你覺得有道理嗎?”

    田景野不禁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忽然想到他這個暑假正在研究的血型與性格,忍不住感慨:“血型真是一只看不見的大手。班長,你肯定是o型;書記,你是a型。我說得準嗎?”

    簡宏成道:“別打岔,我們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地解決。”

    陳昕兒發現她無法回避簡宏成咄咄逼人的追問,被迫硬著頭皮回答:“我不管你說得對不對,總之,一,你不能給我起綽號;二,我這樣挺好。”

    簡宏成卻不追問了,但依然認真地道:“行,我保留意見。但你應該多想想我的意見,不會害你。”然后扭頭對田景野說,“我不知道我是什么血型,但我爸是o型。說到看不見的手,我這個暑假正在研究一只看不見的手,經濟學名著,明天我把書拿來,你肯定也喜歡。但這書很難懂,有些章節之間的關系我想不通,回頭我們一起研究。對了……”他附耳對田景野輕聲道,“想個辦法把我們搞到一個宿舍。”

    田景野聽了,就賊兮兮地笑了:“早已搞定。”

    兩人擠眉弄眼會心而笑,簡宏成很熱誠地道:“我相信你肯定也喜歡那本書。暑假我看得興奮至極,可找不到人交流。你一定行,我們可以高端交流。”

    陳昕兒完全插不到兩人的對話中,但想想女生與男生思維必然有距離,便也心安理得了。她看到曹老師匆匆趕來,便提醒兩位男生。簡宏成就算再大大咧咧,也站起迎候。

    曹老師笑道:“家長們都反映你們的工作做得不錯。怎么樣,一共報到多少人了?第一天應該都比較積極。”

    簡宏成道:“報到了二十三個,其中十八個已經入住寢室,另五個報到后在校園轉一圈就走了。我查了一下花名冊上沒報到的,大多是家離一中較遠,需要倒兩三趟車的,可能下午來的就是這些人,不用擔心。”

    曹老師很是滿意,對田景野與陳昕兒笑道:“我跟簡宏成談了不到十分鐘,就決定在任命他做班長這件事上獨裁一下。你們看,沒錯。好了,你們去吃中飯,這兒我守著。你們安心吃飯,不用趕。”

    陳昕兒問:“可是曹老師吃了沒?”

    曹老師道:“我等會兒回家吃去,家屬十一點半開始煮飯,等我回去正好可以吃,你們別擔心。”

    三個人這才去食堂。唯有陳昕兒與兩個男生保持一定距離,稍稍落在后面。簡宏成走出一段路后,回頭道:“干嗎這樣呢?又規矩多了不是?男生女生走一起又怎么了?”

    陳昕兒臉一紅,不理他。

    簡宏成道:“中午我請客,慶祝我們認識。”

    陳昕兒終于抓到漏洞:“你一早上哪有時間買菜票,可真大而化之。”

    簡宏成一想還真是,笑著摸出一張一百塊錢的“藍精靈”,道:“你們誰賣點兒給我?反正今天必須我請客,說定了,我是班長。”

    田景野笑嘻嘻地摸出自己的菜票,數出粉紅的十張塑料片兒,道:“給,先借你二十塊菜票,反正我們食堂全部菜都買遍,飯吃得撐死,都用不到二十塊。”

    簡宏成將一百塊錢塞給田景野:“我下午一點半后要跟我爸去見習,不能幫你們了……”

    “沒問題,回頭我去寢室抓兩個同學來幫忙就是。錢我拿著,回頭替你買好菜票。”

    簡宏成索性又摸出一張一百,都交給田景野。

    陳昕兒這個老一中權威起來:“學校有規定,買菜票一次不得超過五十塊錢。”

    “什么臭規矩!賣菜票窗口幾點開?我遲到一步買給你看。規矩是人定的,也是給人破的。”

    田景野沒心機,直接就驚訝地問:“怎么破?”

    “你們詳細告訴我怎么買菜票,所有步驟。”

    …………

    一頓飯時間,簡宏成與田景野坐在一起研究怎么突破規矩,陳昕兒坐在對面,忍不住長一聲,短一聲地說“這不好吧”“影響別人怎么辦呢”“會被發現的”“換我會慌”……

    簡宏成與田景野擊掌結束討論,沖陳昕兒一笑。田景野對著愛操心的陳昕兒做一個鬼臉,心里更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于是,簡宏成再摸出三百塊交給田景野:“你索性多買點兒,可能有些同學報到已經很晚,來不及買菜票的,就從你這兒拿,我先墊著。”

    這樣子的班長是陳昕兒從小到大從未見過的,這風格是陳昕兒想都想不到的,簡宏成讓陳昕兒耳目一新,她的目光已經控制不住地追逐。

    簡宏成完事后卻四處打量,找那美麗的姐弟倆。沒找到,他心里還挺不爽。

    女孩子事兒多,陳昕兒吃完,趕緊回宿舍一趟洗臉梳頭。經過203室時,她見到寧家姐弟坐在窗邊吃飯,四周靜靜的,只有姐姐一個人嘮嘮叨叨,弟弟則是虎頭虎腦地答應。

    “把飯都吃光了吧,天熱,放到晚上會餿。你還吃得下嗎?要不要再加點兒開水?”

    “吃得下。”

    “那就不會浪費了。咸蛋黃都你吃,我不愛吃蛋黃。”

    “噢。”

    “剛剛我去食堂看了眼,湯是免費的,菜的量很不少。以后菜票、飯票還是我保管,我們一起吃飯,加上免費的湯,可以少打一個菜呢。”

    “噢,要不我下課就到食堂做作業,等你來?”

    “不用。中午下課你就直接去食堂,下午下課后,你去跟小朋友打打球什么的,我會去球場找你吃飯,反正有晚自習可以做作業。記得下課吃一顆水果糖,別低血糖暈倒了。”

    “噢。”

    …………

    小姐姐在里面嘈嘈切切,外面的陳昕兒聽呆了。她原本認定是寧宥撕掉了她貼在203室的字條,對寧宥有些成見,可現在偷聽了這一幕,她心里沉甸甸的,原先的那些成見早煙消云散。她回去報到處,告訴那兩位男生,以后大家要照顧寧宥,以后組織春游什么的活動,盡量少讓寧宥掏錢。

    當時,簡宏成驚訝地說了一句:“她怎么可憐得跟林妹妹一樣?”

    現在回想起來,田景野只覺得好笑。從此后,簡宏成就一直把寧宥當林妹妹看待。若非簡宏成自己強大得跟雄獅似的,這關系就會顯得非常好笑了。

    看看時間已到早上七點多,家門也快到了,田景野估計寧宥已經忙碌完畢,可以打攪了,便準備給寧宥打個提醒電話。他邊走邊摸出手機,抬頭看看前面無路障,便低頭安心找號碼。忽然,他意識到剛才似乎看到個熟人,再抬頭,果然是——張立新在路邊小雜貨店買煙,他可以看到個側面。田景野心里頓時飛過許多疑問。這么早,張立新來這兒干什么?張立新并不住這兒,是有小三住這兒,還是來“看看”他田景野?田景野的眼睛微微瞇了一下,索性迎上去打招呼。田景野仔細觀察張立新的反應,看見他稍微一愣,立刻拿了找頭迎過來。

    “田總怎么在這兒?這么巧。”

    “我就住這兒啊。我記得張老板不住這兒的吧,這么早過來……”田景野一臉天真無邪地刨根究底。

    “噢……”張立新豪邁地環視一眼,指著不遠處的醫院大樓道,“昨晚陪一個朋友,其實是睡了一覺啦。這醫院造的,停車場只能停十幾輛車,我只好停到你們小區。這兒哪家店吃早餐干凈點兒?”

    田景野掃視了眼張立新那除了屁股那兒有些皺紋,其他部位都筆挺的西裝,笑道:“張老板對朋友真是沒的說。我也沒吃,走,我請張老板吃早餐,我請客,哈哈。”

    張立新也笑嘻嘻地跟上,但謹慎地道:“這兒是老小區了,不過在市中心,進出方便。田總很低調啊。”

    “什么低調,我坐牢時老婆跟我離婚,我想都是我對不起她,害她如花似玉一個美女有了污點,再說孩子交給她養,就把財產都給她了。只有這套房子留著,是我畢業后買的第一套房,有感情。現在想想住這兒也挺好,我經常晚上喝酒,喝多了走走過來就是,省得酒駕。”田景野一邊打哈哈,一邊思索張立新是否在調查他,究竟了解多少有關他的底細,“不過,現在這兒早年的鄰居搬走不少,倒是住進不少在附近夜場工作的職業婦女。張老板衣服筆挺,不像在醫院滾一晚上的,呵呵,不過我不會出去亂說哈。”

    張立新笑嘻嘻的,卻忽然來了一句:“哈哈哈……田總以前讀一中?”

    田景野滿臉堆笑:“張老板資信調查做得很徹底啊,佩服。”

    張立新伸出手與田景野深深握了一下:“我有點事先走,以后多聯系。”

    張立新走后,田景野發一條短信給簡宏成:“張立新摸到我家考察,大概是已經摸清我跟你的同學關系,有些懷疑我的資金來源是你,估計他不敢跟我合作。你打算繼續嗎?”

    想不到簡宏成立刻神采奕奕地回電,顯然是早已起床多時:“早。這么說來他還沒走到絕路,還沒饑不擇食。不急,我有耐心。但你有沒想過在后面推一把?”

    “無須我動手,我知道下月三日,他有一筆一千萬元的貸款到期,銀行不會讓他轉貸。”

    “銀行抽貸?發工資日子快到了,這不是要張立新的老命嗎?你猜他會不會考慮拿老廠的地皮與開發商合作退二進三搞開發?不對,這么做來錢慢,他現在急需用錢。他會不會賣了那地皮?”

    “他的資金一定是非常緊張,要不然他不會這么迅速地摸我的底。我再觀察一下他如何處理下月三日被抽貸后的工資發放。你別心急。”

    “我有耐心,但可以看出,他自始至終對我很是防備。你這一試探已經探出他的底線。”

    “班長還是有幾分情面,沒說我第一次出手就失手。對了,陳昕兒回國了,你知道嗎?她打算找寧宥談判。雖然我相信寧宥的能力,但人家現在讓家里事逼得焦頭爛額,你想個辦法攔住陳昕兒吧。”

    “你失手什么,你我是同學關系,又不是你失誤造成。我沒空處理陳昕兒的事,我得找人去加拿大接管我兒子。”

    “你不管我管,我見不得兩個好同學廝殺。你究竟管不管?”

    簡宏成被逼無奈,只得道:“你知道我今天起大早啃資料,上班需要會見兩班重要客戶,緊得上廁所時間都沒有。唉,自己作孽自己擔啦,我會處理。”

    田景野知道簡宏成只要說管,就肯定能管,只是不知道會管成什么樣。但他心思也無法放到陳昕兒那些雞毛蒜皮上,一路回味與張立新的你來我往,猜測張立新現在是什么心態。田景野從來喜歡走棋看三步,比別人想在前面。

    寧宥早上送兒子上學,路上手機響。郝聿懷接起一看:“未知來電?不接?”

    “多事之秋,未知來電也得接。你幫媽媽發個短信給對方,讓有事來短信,我現在沒法接電話。”

    很快,短信回來:“我是陳昕兒,正在上海,希望找個時間會面。”郝聿懷將短信讀給媽媽聽,又問怎么回。

    寧宥果斷地對兒子道:“沒空,然后把這個號碼拉黑。”

    郝聿懷哈哈笑著照做。寧宥怕兒子問起,不得不尋找話題分散兒子注意力:“你們同學知道咱家的事兒了嗎?”

    “昨晚我在飯桌上已經跟你說了,君安爸爸跟爸爸是同一系統,也就是意味著君安知道了;君安知道了,等于同學們都知道了。媽媽昨晚反應遲鈍。可憐的媽媽,所以我昨晚沒進一步為難你。”

    “啊?”寧宥哭笑不得,兒子居然給她下套路,“那……”

    “沒什么,我告訴他們,既然可以有人為他們的爸爸驕傲,就需要有人來反之,否則世界不平衡,就像作用力與反作用力。”

    “bingo,好答案。想不想出國讀書?”

    “以后,想,但現在我要陪著媽媽,替你分擔。”

    “灰灰,你太乖了,可是媽媽為什么心里反而不安呢?”

    “媽媽,別擔心我,我是大男人了。你只要管住爸爸的事就行了,我自己行。”

    可寧宥依然覺得心里不對勁。她將兒子放下后去上班了,完全沒有再想一下陳昕兒。她現在哪有時間操心別人啊。

    陳昕兒用賓館的電話再撥打寧宥的手機,響半天就是沒人接。她心知被技術處理了。她看著扔在床上的手機,一直猶豫著要不要開機。可一想到寧宥不接她電話,便意味著肯定心中有鬼,對自己有愧于心,便越發焦躁不安。她再也忍不住,打開手機,尋找寧宥的號碼。可沒等她將號碼找到,簡宏成的電話進來了。是簡宏成秘書撥通的電話。

    “陳女士,請稍候,簡總跟您通話。”

    陳昕兒心里一凜,下意識地中斷通話。可來電不屈不撓又來,依然是冷冰冰的“陳女士,請稍候,簡總跟您通話”。陳昕兒像捧燙手山芋似的將手機捧在耳邊,等著那頭簡宏成的聲音響起。她立刻辯解:“我把小地瓜委托給小黃了,小黃穩重,你可以放心。”

    簡宏成道:“我已經派更穩重的去加拿大,你可以放心,慢慢花時間找寧宥談判,最好弄得她徹底焦頭爛額,終于失去方寸,正好給我創造機會。她家地址和公司地址我讓秘書發到你手機上。你不要再關機玩失蹤。”

    簡宏成說完就掛機了。陳昕兒呆若木雞,不知簡宏成這話是什么意思,是真話,還是反話,還是亦真亦假?即使短信已經將寧宥的地址推送到她面前,她都不敢打開,仿佛面對的是潘多拉的盒子。

    簡宏圖千辛萬苦,終于要到一位曾經與崔家老婆共事過的退休藥劑師的地址。簡宏圖連忙將好消息匯報給哥哥,順便表功。可簡宏成在電話里教育他:“我特意撥付一筆專項資金,是讓你聘用專業人士做這件事,而不是你自己出手。”

    簡宏圖立馬推翻前面說的話:“那當然,那當然,我就是花錢請人才找到那位退休藥劑師,不是我親自去打聽來的。可我請的人長相太橫,找上門去,可能嚇到那位藥劑師。我得自己去問出那崔家老婆叫什么。只要問出來,后面的事就好辦了。”

    簡宏成心里表示懷疑,可這種事不便麻煩可信任的田景野,只得勉強答應。

    簡宏圖以為騙騙老太太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他穿上他媽最喜歡看他穿的一套深灰西裝,一本正經地找上門去。可人家老太太警惕地看著這個氣質輕浮的年輕人,顯然不信他編的理由,要他拿出身份證證明身份。簡宏圖一愣,下意識地將拎包拉鏈拉開一半,忽然意識到不對,他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連忙找借口,說是敲錯門,匆匆離去。

    退休藥劑師卻警惕上了。可再警惕也沒用,她也不知道寧蕙兒的下落,想警示都找不到門兒。但她逢熟人就傳遞消息出去,說有不三不四的人在找寧蕙兒,誰見到寧蕙兒,提醒她小心。

    寧宥正上班,前臺有電話進來,說是有女士找她。寧宥心說,陳昕兒打不通電話,難道找到她公司來了?她不知道情急之下的陳昕兒會在前臺說什么胡話,她現在已經夠倒霉,不愿再給同事添加話題,也沒多問,就讓前臺放人進門。

    可來者是她黑進郝青林電腦與手機看過照片的郝青林的外遇對象——顧維維。寧宥措手不及,看著顧維維進門,看著顧維維以比她還嬌怯的姿態在她面前坐下,卻不知怎么招呼。兩個女人第一次面對面。相比寧宥,顧維維雖然年輕,可憔悴得多。外人只要一眼就能下結論,這個顧維維除了有年齡優勢,其余都不如寧宥。

    寧宥很快鎮定下來,索性不說話,繼續盯著顧維維。

    顧維維不管,她鼓起勇氣,直截了當地哀求:“請你救救郝科,看在多年夫妻情分上救救他,我可以退出。”

    寧宥不置可否地“噢”一聲,不愿降格與第三者對話,打罵也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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