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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妾身未分明-《落花時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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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恨郝科的不忠,可這會兒只有你能救他了。他說你能力比他強,事事都搶在他前面。我想連他都逃不過你的手掌心,那么你一定只要有行動就能救他。求求你,他是你孩子的父親。”

    寧宥目瞪口呆,但依然不愿與顧維維對話。她起身道:“我去給你倒杯水。茶還是咖啡?”

    “不用了,謝謝你,不敢有勞。不好意思,請坐下,讓我說完。”

    寧宥看看顧維維,木然地走出自己的辦公室,進茶水間關上門,打電話給檢察院專案的同志:“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在找可能知曉郝青林案情的顧維維?就是郝青林的外遇對象。她現在找上我,在我辦公室。”

    “正好要找她,請你穩住她。”

    寧宥回到辦公室,將一杯茶遞給顧維維,然后便自顧自做事,不理顧維維。

    顧維維等不及,再道:“對不起,冒昧打攪您。可是只有您能救郝科了啊。求求您,您不能見死不救啊。”

    寧宥聽得很清楚,“你”變成了“您”,意味著顧維維的心理在崩潰。她冷漠地看顧維維一眼,純粹是為穩住顧維維,才勉強說一句:“我想想,沒思想準備。”

    顧維維艱難地道:“郝科說,您讓他敬畏,讓他高山仰止,讓他不敢愛。他不是移情別戀,而是結束對您的感情。但是他不能不負責任地拋棄家庭,他希望能兩全。”

    寧宥想裝鎮定都不能了,她只是驚訝地看著顧維維,不知這小腦瓜是怎么想的。

    很快,檢察院的同志來了。看到顧維維滿臉恐懼地跳起來,寧宥冷冷的,什么都不說。

    顧維維驚呼:“你報警?你出賣我?你果然心狠手辣,果然是披著羊皮的狼。”

    寧宥依然不說話。但最后一句話深深刺痛了她。可見郝青林那天并非情急之下說出的“披著羊皮的狼”,而是早已認定。

    連檢察院的同志都忍不住同情地對寧宥道:“你別往心里去,比你慘的人我們也見過。一位女同志傾家蕩產幫貪污受賄的丈夫打官司,堅定地相信丈夫的清白。等得知丈夫貪污的錢是養外遇對象,她當即昏過去。你看!”

    “我沒讓郝科養,我自己掙工資養活自己。你們別聽寧宥的,郝科說過,這個女人鐵石心腸、心機極深……”

    檢察院的同志沒搭理顧維維的控訴,將她往外帶去。可顧維維非要把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一路上繼續大義凜然地高喊:“郝科說早已無法愛你,你已經不是女人。你有沒有捫心自問,是你的強硬把郝科逼出家門,逼上絕路……”

    寧宥不即不離地跟在后面。出于禮節,人是她打電話叫來的,她總得將人送到電梯口。在顧維維的拼死控訴聲中,她依然不言不語,但步步如走荊棘。她完全可以想象同事們的眼色正興奮飛舞。

    但更讓寧宥崩潰的是,好不容易走到電梯口,電梯里,卻走出斗志昂揚的陳昕兒。陳昕兒正好聽到顧維維最后的掙扎:“丈夫是你的,我三年前把他拱手讓給你,是希望你好好對待他,珍惜他。我今天給你最后的機會,救不救他,你倒是說啊!”

    寧宥依然不理顧維維,只對檢察院的同志說“辛苦,再見”,但微笑比哭還難看。卻聽陳昕兒在她身后大喝:“做第三者的,就別理直氣壯了!以后出門戴個墨鏡,要記住你沒臉見人。”

    等電梯門關閉,陳昕兒卻面對著轉過身的寧宥,咬牙切齒地道:“不用謝,我痛恨所有插足的第三者。”

    “不會謝,你誣我是第三者,煩了我這么多年,你欠我無數爛賬。”寧宥邊說,邊回自己辦公室。

    陳昕兒不否認。她不請自來,寧宥自然也不會請自己跟上。她邊走邊四處打量,等走進寧宥寬敞的辦公室,自覺地將門關上:“位高權重啊。”

    寧宥不語,倒了杯咖啡遞給陳昕兒。陳昕兒用兩根手指將咖啡推開:“我不喝美式,也不用紙杯喝。”

    “有話快說吧,幾十年的老相識了,誰不知道誰啊,甭裝。”

    “出了什么事,竟然讓第三者打上公司?不是你的風格啊。”

    “郝青林因經濟問題被抓,她大概是想殉情吧,碰到那種不要命的人,誰攔得住。昕兒,看到沒?我焦頭爛額,沒力氣抵御你的火力,請你手下留情,有事找正主兒,另找出氣筒。”

    “簡宏成說,你越焦頭爛額,他越有可乘之機。我問田景野要你的地址,田景野不給。簡宏成卻主動將你所有信息送上門來,讓我來火上澆油。你看,簡宏成就是這種男人,早認識他早好。”

    寧宥幾乎噎住:“說完沒?你若真火上澆油,我只有翻臉了。”

    “你啊,唉,你以為我跟簡宏成一樣心狠手辣?我是來幫你。我問你,你家老公又是吃官司又是外遇的,你兒子怎么辦?你自己都焦頭爛額,你兒子還小,他承受得起?你以為剛才那女的敢舍命來找你,就不會沖去你兒子學校找你兒子?寧宥,我也是媽媽,我懂。你可千萬別讓孩子幼小心靈落下創傷,那會影響孩子一輩子的性格。這些,你都想過沒有?”

    陳昕兒字字戳中,寧宥不禁又想到送兒子上學路上感受到的異常。兒子太乖,乖得已經不像個正常兒童,她怎能不揪心?如果現在郝青林出現在她眼前,她恨不能將這個罪魁禍首剁成肉泥,現在她只是鞭長莫及。可是,兒子!即使明知陳昕兒未必是好意,可此時寧宥還是忍不住問:“你覺得帶兒子逃離現場好,還是鼓勵他面對現實好?”

    “你先問問自己,你還撐得住嗎?你都撐不住,你以為你孩子呢?”

    寧宥嘆息:“即使撐過去,又豈是好事?”

    “對,小孩子太早認識社會不是好事,是揠苗助長。我提供你機會,你帶上兒子去美國讀書,我支付你生活費,支付你兒子全部學習費用,直到大學畢業。條件很簡單,只有一個,從此絕跡同學圈。”

    寧宥看著陳昕兒急切的臉,雖然腦袋陣陣地疼,心里煩亂得想撞墻,可陳昕兒不是顧維維,她終究對陳昕兒手下留情。陳昕兒既然已經上門糾纏,她只能正面解決問題:“昕兒,你沒錢,簡宏成每月轉賬給你的是他精算過后的生活費,支付你們兒子的生活開銷之余,只夠你打腫臉充胖子采購偽充簡太所需的行頭。你住的房子、用的車,都沒放在你名下。這些,我們在上海的幾個同學都門兒清。那么消息來源是誰呢?當然只有你們兩個中的其中一個。如此侮辱,由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做出來,你如果是旁觀者,你會認為這兩人是什么關系?”

    “簡宏成如果不是心里想著你,他不會如此對我。他用對我的侮辱來向你表忠心,所以,只要你徹底從他生活中消失,讓他徹底死心,他就會放棄向你示好的一切手段。我現在雖然沒幾個錢,但夠把你安頓到美國。然后,簡宏成會看見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的我,我會有錢支付挪走你的代價。”

    “你言情小說看太多了。你也是中年人了,你見過誰有這么長情的?或許,我不過是簡宏成打發你的便宜借口。你如果真想成為簡太,建議你別讓我這個假靶子蒙蔽了雙眼。”

    陳昕兒一愣,但左思右想,吐出一個“不”后,又說不下去,死死盯著寧宥不放。寧宥也有耐心,等著陳昕兒開腔。陳昕兒終于忍不住道:“不,就是你。我跟簡宏成多年,我知道他私生活不亂,他生活中只有我,心里只有你。只要你徹底消失,所有問題就能迎刃而解。”

    寧宥“嘖”一聲,搖頭道:“昕兒,你還在拎不清。好吧,我殘忍地教你一個知識——被愛是什么滋味。那時候,我是郝青林的整個世界,我在郝青林眼里是最弱小的。走在馬路上,他一定是走在我的外側;一起過人行道,車子從右邊來,他一定走在我右邊。等過了中線,他立刻換到我左邊,體貼到毛細血管里。一個真心愛我的人,不會趁我焦頭爛額之際趁火打劫,放你來騷擾我。你好好想想,你也可以去咨詢不相干人的意見。”

    陳昕兒依然死死盯著寧宥,忽然摸出手機,給一位朋友打電話,將寧宥的話大致復述過去。很快,那邊肯定了寧宥的說法。陳昕兒的眼睛一下子茫然。鉚足干勁盯了那么多年的目標,原來是簡宏成施加的障眼法?她直著眼睛站起身,手忙腳亂地抓起包包就往外走。寧宥起身送她,卻根本追不上陳昕兒凌亂但飛速的腳步。原以為陳昕兒可能會停頓在電梯前,可陳昕兒根本等不住,躥進樓梯間噔噔噔地往下跑。寧宥只得作罷。

    經過這一番凌亂,寧宥回到辦公室,將手機扔到桌上,仰頭呼啦一下癱在椅子上,眼角漸漸沁出淚光。這日子,有完沒完啊!

    寧恕鍥而不舍地準時到下班后的倉庫區取來一天監控攝錄的內存,走出老遠才鉆進自己的車子,脫下帽衫,換上顯然是比較貴的衣服。即使他有幾十年決心的驅策,此時也覺得一天一次去倉庫區實在是綁架了他的時間。他便趁天還沒黑,他的應酬也還沒開始,趕去西三數碼店看看有無適用的大一點的內存。

    進門便見田景野正陪一個身板結實、滿臉精明而江湖的中年男子說話。

    田景野見是寧恕,便招手讓他過去:“寧恕來,認識一下,這是阿才哥,我在里面認識的好朋友。阿才哥做土石方運輸,以后你們項目建設起來,別忘找阿才哥。阿才哥,這位寧大總經理是個標準的青年才俊啊,是我看著長大的,比我有出息得多。”

    寧恕連忙與阿才哥握手寒暄,交換名片。田景野見兩人招呼得差不多了,就對寧恕道:“你忙你的去,等下一起吃飯。我跟阿才哥還有些話要談。”

    寧恕領會意思,再說他也真的有事,便找內存柜臺好好咨詢。他既然是老板的朋友,店員自然是對他毫無保留地介紹。

    那邊,阿才哥將剛才的話題繼續下去:“但我聽說新力集團張總也在找你。要這樣的話,我們兄弟肯定不競爭。說起來,我那幾招把式都還是你手把手教我的。我們不如來談怎么合作,跟新力集團做生意。”

    田景野不禁笑道:“我早上剛被張立新否決掉,新力那一票已經與我無關了。你放手與張立新做吧,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一個電話。不過,我建議你拖著他,下月三日他一批貸款到期,肯定被抽貸。那時候他肯定更急,他急了才方便你入場。”

    “啊呀,好!果然得找你問一下。你說老實話,新力下個月被抽貸,是不是你搞的手腳?要不然你怎么可能知道得這么清楚?”

    “還真沒做手腳,是那家銀行最近審核嚴格了。”田景野見寧恕已經買好東西,往這邊張望,想自己的要緊事情已經說完,就招手讓寧恕過來。

    阿才哥看著寧恕過來,問道:“這孩子能信嗎?”

    “他一直在規矩公司做事,別拉他下水。”

    寧恕卻忽然接到媽媽的來電。寧蕙兒的聲音并不焦急,但說出來的話讓寧恕心中一驚。他連忙與田景野等告別,飛奔回家。

    寧蕙兒在家織著毛衣,見兒子沖進家門,她雖然故作鎮定,這會子卻連見面嘮叨一下都忘了,直接道:“知道闖禍了吧?有老同事傳話給我,今早有個流里流氣的青年到我過去的藥房同事那兒打探我的下落。我花一下午時間才找到那個藥房同事問清楚,那個流里流氣的青年要弄清楚的是崔家那個老婆的名字。你猜是誰在找我?是不是你前幾天跟我說什么報復不報復的,打草驚蛇了?”

    寧恕連忙道:“沒沒沒,我什么都沒做。但我倒是認識簡家的小兒子。你問問你那老同事,找她的是不是一個長得瘦條形的,臉色有點蒼白,眼光有些媚,眼圈有些黑,看上去酒色過度的樣子?”

    寧蕙兒道:“我已經詳細問了,就是這個樣子。你怎么認識簡家小兒子的?是不是你惹他警惕了?”

    寧恕認真回憶那次與簡家兄弟吃飯的場景,思來想去,搖頭道:“沒有,我跟他只吃過一次飯,還是姐姐同學田景野安排的,一大桌人吃飯,又沒好好跟他說幾句話,不可能引起他的疑心。再說那么個草包一樣的人……不可能。”

    寧蕙兒見兒子如此,便知兒子說的是實話,點頭道:“那就奇怪了,好幾年沒動靜,怎么忽然又動作起來?又有什么打算?我現在已經不怕了,但你才回來做事,簡家財大氣粗的,已經做了那么多年地頭蛇,我擔心他們影響你前程。”

    “媽,很簡單,我和姐姐長大了,有實力了,簡家的兒子也長大有實力了。我這邊想著報復,他們一定也是同樣心思。男人嘛,有血性。所以你看,我先下手為強是必須的。”

    寧蕙兒皺眉想了會兒,道:“罷了,我還是那話,不想惹事。可今天我那老同事不說我底細,難保哪天錢捧到他們面前,他們還能挺住。你姐家出事,她正好下午打電話讓我過去幫她看著灰灰,我明天就去上海給她看家。你也租個房子外面住去。我們避開他們。”

    “媽,你已經避了一輩子,想讓我也避一輩子嗎?這事不解決,我以后的家庭呢?也避著他們,到處流浪?我可是要堂堂正正做人的。所以,兩家的事要做個了斷,我不能再逆來順受,尤其是他們又開始挑釁。可見他們不是善類,我們靠躲,是躲不過去的。”

    一說起流浪,寧蕙兒大大地變色。不僅是流浪,還有隱姓埋名,兩個孩子的名字都改了,幾乎是兩年換一個地方,兩個孩子則是在進一中前兩年換一所學校,天天生活在驚嚇中。怎么可以讓第三代依然過那種日子?

    見此,寧恕道:“媽,還反對我動手嗎?”

    寧蕙兒雖然胸悶,可依然斷然道:“不行。我寧可你調回北京去,我跟你去北京吃灰,給你煮飯看門。”

    “避著他們有用嗎?他們到現在還不依不饒,難道你要避他們一輩子?該還的早還了,我有什么欠他們的?我干嗎避他們?不避,我受夠了。”

    “翅膀硬了,開始不聽你老娘的話了?”

    “不,而是我有判斷了,不會再盲從。媽,我們沒什么對不起人的,我們理應堂堂正正做人,在自己老家堂堂正正做人。我豈止不避,還會迎難而上,誰敢阻擋?!”

    寧蕙兒怔怔地看著怒喝的兒子,仿佛終于發現兒子長大了,成人了。如此須發怒張的兒子,完全不同于她病懨懨的老公。老公發怒時,只會自殘和傷害妻兒,落得妻兒至今受其之累。

    “你別沖動,你想想,你爸當年也是一怒……”

    “我和爸完全不是一回事!”寧恕回答得舉重若輕,充滿自信,沒一句廢話。

    寧蕙兒忍不住舉起手,扳住兒子的雙肩,重重撼一把。果然,兒子幾乎沒什么晃動。寧蕙兒不由得又撼一次,卻比上回的力量輕了。再一次,再一次……終于,她低下頭,垂下手,無奈地嘆息:“你……你記得給你老娘留條命。”

    “媽,我知道。”

    寧蕙兒長長地嘆息,走去廚房,背影仿佛一下子老了許多:“來吃飯吧。”

    “還有,姐姐那兒等她忙完再告訴她吧。”

    “嗯,我知道。”

    這一刻,仿佛一家之主易位了。寧蕙兒感覺到自己的蒼老,也感覺到兒子的崛起。

    寧宥帶兒子上公婆家吃飯。對于寧宥還肯上門,尤其是讓灰灰一道上門,郝家老夫妻簡直是感激涕零。他們準備了一桌好菜等兩人來。

    寧宥最后到,她進門時,就聞到濃郁的飯菜香。公公親自迎出來,笑道:“灰灰已經把油爆蝦吃掉三分之一了。我說是你媽最愛吃的,他說他也最愛吃,打耳光也不能放手。”

    寧宥眼睛一亮,看看書房門:“真的啊?我早上還有點擔心他封閉自己呢,他能耍點兒賴,倒讓我放心一大半。”

    “可不?這才是最緊要的。”

    寧宥使個眼色,公公立刻閉嘴。果然見郝聿懷從書房出來:“媽,我替你吃掉一堆油爆蝦。你晚上可以不用做剝蝦那種麻煩事了。”

    “剩下的三分之二,是不是還得辛苦你替外公、外婆吃掉?”見兒子開始調皮,寧宥眉開眼笑,一整天的疲累都值得了。

    “是啊,是啊,我累慘了,我是家里的童工。”見媽媽笑得開心,郝聿懷更是開心。

    “這么高興,是不是又什么考試考第一了?”

    “考試考第一這種事,對我這種常勝將軍哪還有什么刺激感。我——進——籃——球——隊——啦!校隊,b隊。”

    “哇,通過考核啦?抱一個?”

    “切,切。”郝聿懷不屑做這種小男孩才做的事,泥鰍一樣地溜走。

    寧宥這才掛著近日來最由衷的笑容,進廚房系上圍裙,幫婆婆做菜。她對顧維維上門一字不提,免得讓二老操心。等公公也跟來,她說:“我這兩天一直在考慮安排灰灰出國讀書的事。這會兒看到他還能高興,我倒是又動搖了,想討爸媽一個主意。”

    郝母嘆聲氣,道:“老頭子,你說吧,我們也商量過。”

    郝父道:“青林做的事太不堪,我們也考慮讓灰灰遠離七嘴八舌。我們愿意負擔費用,也愿意去陪讀。這樣你可以放心,我們也可以為你們盡點兒心。”

    寧宥想不到二老比她想得更遠,不禁感動得眼圈紅了:“我……”

    可陳昕兒的電話忽然打了進來,擠走寧宥的感動。寧宥不得不吸吸鼻子,假裝正常:“昕兒……”

    “寧宥,幫我,快幫我想辦法!我兒子,小地瓜,我本來委托給小黃的,可剛剛打通小黃電話,她說簡宏成叫人把小地瓜接走了。怎么辦?簡宏成是什么意思?”

    “你最好問簡宏成。”

    “我當然打了,可打過去都是他秘書接,他秘書死人一樣,只會說他轉告。你說,他是不是氣我擅自回國找你?他懲罰我?我該怎么辦?”

    “可不可以報警?讓小黃報警?”

    “沒用,他手續齊全。你說,他這是想干什么?寧宥,從來只有你拿得住他,你幫我猜,他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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