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長生殿外。 一身紅衣、墨發(fā)高束的男子被團(tuán)團(tuán)圍住,扣押著單膝跪在地上。 而扣押著他的,正是他自己帶來的精兵。 時到今日,他還有什么不懂的。他們早便看清了他的謀劃,一步步引他入甕,只待此時,一舉將他拿下。 褚景同唯一不明白的是,這些精兵是為他生父派遣過來助他奪權(quán)所用,又怎會背叛于他? 還是說,他們前來的路上便被人換了一批? 可那信物總不是假的…… 風(fēng)情萬種的桃花眼此刻微微瞇著,仰頭看著站在眼前的高大男子,眉眼中滿是不忿。 沈長空看了看將褚景同圍住的精兵,眸光終定在被反手押著的人身上,淡淡道:“西域兵馬終究是為拓拔涉所控,五皇子這都想不明白?” 褚景同怔了片刻,隨即唇邊漾開一個笑,勝遍萬千顏色。 他握緊了拳,唇還斜揚(yáng)著,咬了咬牙道:“讓我見阿姐最后一面。” 見她最后一面,即便是死,他也能安心去了。 而沈長空未再看他一眼。 “沈長空!”褚景同宛若瘋了一般掙扎起來,上半身猛地向那轉(zhuǎn)身離去的高大背影撲,卻始終被死死桎梏著。 他恨恨道:“你不過是個被她丟過一次的男人,又能得意多久?一時興起罷了,還真當(dāng)……” “可她會嫁我。”沈長空低聲打斷。 頓時一室寂靜。 看著漸行漸遠(yuǎn)的身影,褚景同竟是高聲笑了起來,直至視線中那人進(jìn)了殿,殿門緩慢地闔上,他終于閉上了微濕的雙眼,任由人將他押走。 此生再無她。 -- 沈長空向開惠帝復(fù)命后便從長生殿出來,闊步往外趕,一出宮門便策馬而去。 一身玄袍,衣擺被吹得揚(yáng)起,冷風(fēng)隨著速度的加快更為猛烈地灌進(jìn)衣領(lǐng)里,可他揮鞭策馬,速度只增不減。 他已經(jīng)太多時日沒見褚沅瑾,這顆心幾乎要沖出胸腔,迫切地想要見她。 到衢清堂時沈長空動作反而慢了下來。 這里同她未住進(jìn)來時一樣,靜悄悄的,無聲無息。 褚沅瑾是個鬧騰的性子,剛開始被迫住在這處時鬧脾氣,每日都要折騰出些動靜來抗議。后來兩人和好,又出了皇后那檔子事兒,她整個人也只是消沉了一陣子,隨著時日一長,她便又整日里自己給自己找樂子。 沈長空離開那日她還未睡醒,整個衢清堂一片寂然,他萬般想將人叫醒,最終也只是親了親她唇角,便起身離開。 沈長空恍然便陷入一股慌亂。 大白天,若是她還在,怎會這般寂靜…… 他站在門口,骨節(jié)分明的大掌剛要推門便被身后不遠(yuǎn)處一聲喚蕩了心神。 回頭,赫然是褚沅瑾。 她瘦了一些,纖細(xì)的身軀站在冷風(fēng)中有種搖搖欲墜之感。一雙柳葉眼霧氣朦朧,鼻頭被凍得微微發(fā)紅,可憐得不成樣子。 像是平靜無瀾的湖面被小石子輕輕撞擊了下,沈長空心口泛軟,漾起陣陣漣漪。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