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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小奶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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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衣服一件一件盡褪干凈。

    他的手從她光/裸的腰際往上撫摸,肋骨一根一根,一起一伏。他動作很慢,像在用手細細丈量一件藝術品的尺寸。

    粗糙的拇指撫弄柔嫩的雪尖。

    她咬緊,唇色從淺變鮮紅。

    他舌尖舔過她的齒,撬開唇縫,在她嘴內掃蕩,混沌不清地低喃:“別咬嘴?!?

    他經常會說這句話,愛憐又溫柔的說。

    她緊抓他的肩頭,指甲摳陷進肉,細軟的嚶嚀不受控制地從喉嚨里往外冒。

    他喘息,耳朵也紅。

    手一路下移。

    …

    指尖濕軟得厲害,他放肆地進犯攪動,故意在她最敏感的那一處用力沖刺。

    她打著哆嗦,細瘦的肩膀蜷縮,面上燒燙深埋在頸窩,眼睛濕潤流出細淚。

    …

    手指從一根加到兩根…

    他捏著她的下巴,聲音磁啞,語尾綿長拖出一截微翹的鉤:“好玩嗎?小妹妹?!?

    …

    …

    第二天天還未亮,許甄就醒了。醒來時,身側已經空落落的。她手在被子下,緩緩撫摸著他睡過的地方,仿佛還能感受到他溫熱的體溫。

    她又閉上了眼睛,雖然不滿一夜,他們也折騰了不少時間。疲倦讓她又陷入了深度的睡眠。

    夢中,好像還能聽見他的喘息聲,灼穿鼓膜,又重又亂。

    -

    第二周的體測定在了周二的下午,這回她干脆請了一整天假。本來打算中午去學校隨帶和室友聚一下。架不住溫柔和付招娣的盛情邀約,干脆前一天回寢室住了一晚。

    她還沒畢業答辯,寢室的大衣柜里仍有鋪蓋和被子,隨意將床鋪整理好后,將就睡了一夜。

    三個人說東說西的聊到大半夜,才上床各自休息。

    她暫時不感覺困倦,也沒有玩手機,呆呆看著被薄光染亮些許的純白天花板。

    側壁前側的床簾都是亮著的,像兩盞天燈,四方紙頁似的白灰色薄帳,里面燭火通明。

    間伴著溫柔打游戲的聲音,還有從浴室飄漫過來的洗衣液的清香。

    像溫和的白躁,使人平靜又安逸。

    許甄在一片昏聵中,慢慢豎起手臂,和床面垂直。

    她張開五指,借著溫柔的手機稀薄的光亮,漸漸看清無名指的那枚戒指。

    很細的戒環,秀氣精致,一顆鉆綴在中央,通幽微亮,整體沒有什么特別的裝飾,簡約又低調。

    銀亮顏色襯得皮膚更加瑩白,指節干凈。

    不知不覺。她就從一個關在象牙塔里的學生變成了某某人的未婚妻,某某公司里的正式職員。

    想著想著。

    她放下手,閉上眼睛。

    困意襲來,她好像又回到了入大學的第一天。

    九月份,北城的夏天干燥炎熱,她穿著高中時候的白短袖長牛仔裙,推著半人高的笨重行李箱,拿著門口志愿者發的校園地圖,左繞右繞走了很久才到西區的女寢室樓。

    嶄新的空間,陌生的寢室房號。她從沒來過的地方。不似想象中那么狹小臟亂,反而很敞亮干凈。

    她進門時,陽臺的木門大開著,像碎金粉般的盛陽滿溢進來,熱烈又活潑。

    溫柔跪在上鋪,抬頭看見她來,熱切地招手,沖她說了一聲:“hello~”

    坐在凳子上,埋頭安臺燈的付招娣也轉過來,有些生疏地點頭問好。

    她擺了擺手,笑顏盛花。

    那個時候離開江城,來到這里。她想,其實沒有他的日子也不錯。

    半夢半醒之間,她吻了吻戒身。

    回憶起二零一七年毛不易在明日之子上唱的一首歌。

    “被這風吹散的人說他愛得不深,被這雨淋濕的人說他不會冷?!?

    假裝不在意的說放下,十有八九是自欺欺人,還有一成才是真。

    -

    大學生的周末是從一份外賣開始的,某知名大學知名人士這樣說道。

    許甄是被溫柔的手機鈴聲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的摸到了枕頭下的手機,打開屏幕看了一眼,竟然已經快十一點,她睡到了十一點才真正睡醒過來。

    許甄揉了揉眼睛,酸痛發脹,昨晚一直睡得不安穩,輾轉反側,來來回回的。

    溫柔同學的手機鈴聲還在響,估計是訂了個外賣之后又睡了回籠覺。

    許甄被不斷重復的鈴聲弄得神經敏感,干脆坐了起來,拉開床簾,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喊她。

    “溫柔…溫柔…”

    ”哎……”溫柔的聲音有氣無力的,終于是醒了。

    她慢吞吞接了電話:“喂,嗯,抱歉我…我剛剛在上廁所,手機在外面,嗯,你幫我放樓下吧,對不起哈?!?

    這個女人又胡扯。

    “付招娣呢?”

    “應該去早讀了吧?!?

    付招娣簡直是她們607寢室里的三好學生,早上七點準時起,晚上十點半準時睡,頭發齊耳,周末不是打兼職就是泡圖書館,還有每日不變的早讀。

    溫柔也坐起來,緩了半天才起身下床,心不甘情不愿地開門下樓取外賣,五分鐘后氣喘吁吁地開門坐下。

    許甄下床,接了杯熱水放在桌子上晾涼,見她氣喘如狗的鬼樣,忍不住吐槽:“你肺活量多少?。繙赝瑢W。”

    溫柔解著外賣塑料袋的扣,斷斷續續回答她:“不記得了,下午測了不就知道了,估計也就一千多吧…”

    許甄:“我初中就兩千了…”

    溫柔:“………”

    半個小時后。

    班群里王能老師發了公告,說三點鐘西區操場集合。

    溫柔喃喃自語:“干嘛不早點測…我還想出去玩一下…”

    許甄猜測:“應該是還有別的班要測,我們班排在后面了,才這么晚。”

    溫柔拖著語調:“哦…”

    她站起來,開了陽臺的木門。蜂蜜般的金陽瀉灑進屋內。

    溫柔虛閉著眼睛,感嘆:“今天太陽真是好?!?

    “我們一會兒去照相嘛,反正離三點還有好久,閑著也是閑著,南區那里有個網球場,可以照那種青春文藝照片。”溫柔看著大好的陽光,提出了一個非常青春少女的提議。

    許甄被熱水燙了舌頭,半瞇起一邊眼睛,有點無奈地沖她比了一個歐克。

    南區的網球場邊,許甄半蹲著給正在凹造型的溫柔又按了幾張照片,她五官很標準,就是臉頰稍微寬了一點,許甄給她拍照時,多選了一些側臉的角度。

    “你別張嘴??!”

    “你懂個屁啊,這叫性感嘟嘟嘴,上唇要用力翹,下唇放松,就像是在…舌吻。”她說著還更加夸張的凹了凹她的標志性的啟唇姿勢。

    “我看像豬拱白菜…”

    “滾蛋!”

    “再拍幾張背影。”

    “別別,你別那樣比心?!痹S甄看著她這十分別扭的姿勢說。

    溫柔的比心是大拇指相碰做心的上拱橋,所以手臂的姿勢只能往下走,然后她又把這個往下走的心擱在了腦袋上,像一個肢體不協調的傻子…

    “你是來拍青春文藝照的,還是拍人類迷惑行為圖鑒的啊?”許甄還是給她傻逼的pose拍了兩張,回頭發寢室群里做表情圖。

    “讓我看看,多好看,這午后的陽光,這纖細的腰肢,還有我烏黑的秀發。”她湊過來看成品,許甄臉上嫌棄。

    “來,我再給你拍幾張。”溫柔說。

    “你就這么站著,左手把頭發往耳后弄,對對對,別動,就放在耳朵上,表情嬌羞一點,就像遇到你的心上人!”

    許甄聽到她這番話忍不住的笑。

    溫柔還真是適合做攝影師,就幫助被拍人進入情景設定這方面,她真是靈氣十足啊…

    “哎,很好很好,額頭那里弄幾根碎發過來,你撥幾根過來,然后放在鼻子上,眼神再迷茫一點…迷茫迷茫!”

    “咔嚓—咔嚓?!?

    “我是在哪里???我是誰???”

    “哈哈哈,我是你爸爸?!痹S甄實在繃不住。

    “我是你祖宗,拍個照笑笑笑的…”溫柔照片也拍夠了,坐在了草地上。

    許甄挨著她坐了下來。

    春日午后的涼風吹拂過來,微暖輕盈,綠草跟著微風的走勢齊刷刷地搖動輕顫,活潑潑的青綠色讓眼球放松下來,天上白云游動。

    天地之間都柔軟一片。

    溫柔抱著膝蓋,看著遠處穿著球衣打籃球的一群男生。不期然地說:“甄甄,你那戒指是真的假的???我看你一直戴了好久了?!?

    許甄低眸,沒有遮掩地說:“真的?!?

    許甄和室友的關系一直不錯。

    可她在潛意識里總覺得,因為她們是室友才會這樣好,因為是室友,所以一起吃飯一起上課是理所應當的。

    除開這個之外,她們可能就不會有聯系了。這樣自動劃開距離的想法,在畢業的前夕被逐漸推翻。

    她不是沒有感情的人,在她心里,溫柔和付清清白棉早已是一樣重要的人了。只是尊舊鄙遠,人們更擅長把認識認識更久的朋友看做更親密的朋友。

    溫柔高抬兩邊的眉毛,俯身細致地觀察著她手上的戒指。

    “你別開玩笑啊,你不是母胎單身嘛,咋突然…直接變成已婚婦女了…”

    許甄轉著戒指,唇角微彎:“還沒結婚…溫同學,只是訂下來了而已。”

    溫柔像被按下暫停鍵,過了良久,她猛地捏住許甄的小臉,假裝用力地往兩邊扯她的臉,橫鐵不成鋼地道:“說,是哪個狗,趁我不注意就拐走了我的親親寶貝…”

    許甄被她捏著臉,笑得艱難,眼睛彎著,一抽一抽地輕笑,回話含糊:“誰是你的親親寶貝…”

    “說,是誰,名字年齡身世職業,身高體重三圍…”

    許甄抓著她的手求饒:“哈哈哈…別捏我臉了…痛…”

    溫柔撇了下嘴,撤下手,不死不休地追問:“快和我說說是誰,這又不是談戀愛,是結婚啊同志。”

    許甄揉著臉,直白坦誠道:“說不了?!?

    溫柔咬著牙,倒吸一口氣嘶了聲,上下打量她幾下:“小姑娘哈…剛出社會哈…說…是不是年紀太大了…你不好意思講…”

    許甄笑開了,咯咯咯的沒個停。手一直左右擺著,仿佛在極力否認溫柔的這個年紀太大的猜測。

    也不知道溫柔是否接收到信息,她只是盯著許甄看了片刻,猛不丁問了一嘴:“洞房沒?”

    許甄捂著嘴,笑聲已經止下去,臉上肌肉卻感覺已經笑脫力了,聲音也變得沙啞。

    她靜悄悄地貼著溫柔耳廓,宛如訴說一個秘辛般鄭重:“洞了?!?

    溫柔:“咦~~”

    一個悠長的咦字停下后,溫柔用食指輕戳了下她的肩膀,難得認真地囑咐:“結婚典禮記得請我啊…我給你隨個大紅包?!?

    許甄很認真地回:“嗯,一定?!?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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