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裂空刀法-《浪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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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家五兄弟,在江湖中鮮有聲望,還時負惡名,但因少跟中原武林往來,多不被重待,識之者也在少數。干戎久歷江湖,也只知雷天其人而已。
八月十九之會,雖稱盛事,卻難讓干戎有興致,一聽幾人是為此事而來,也不見疑,打發幾人走了。倒是楊青羽聽者有心,此次下山首要重責是為重接扶風劍,另一番打算,便是要交結各路英雄豪杰,以增其識,廣其聞。
只有不足一月之期,楊青羽接劍事還無著落,算著時間稍緊,忙催促干戎快馬進京。
春闈尚早,柳奉年獨留青州,還要盤桓些時日。臨別前,與楊青羽相約中第后,同回紹興老家敬拜高堂。
楊青羽、干戎二人快馬進了京城,繁華過處,楊青羽看迷了眼。尋張天工事大,楊青羽也不敢耽擱。只是偌大的京城,二人人事不諳,兜轉了幾日,人也無從找起。
張天工號稱“天下第一鑄師”,所制機巧,直欲奪天工之造化。但其人脾性古怪,生人難近。據聞此人醉心于鍛造,嗜刀劍寶器如命,只是淡泊名利,也不知隱于野,還是隱于市。
這日,二人又一路問詢,只聽幾人提到城中有處雕刻坊,坊主名喚周同,自稱“天下第一刻師”。
皇城天子腳,臥虎藏龍倒也不足稱奇,只是“天下第一”的名頭,又豈是人人都敢妄稱的。一番商量,二人決議先去會會這位刻師。
循著路人指的方向,走過幾個街口,盡頭偏角處,果然遙遙見到一方朱紅色碩大匾額,“天下第一刻”幾個篆體字赫然刻在當中,尤為招眼。
還在遠處,已聽到了“叮叮叮”斧鑿聲。待稍走近,見坊內碑刻石像密密林立,一方丈余巨石矗在當中,碑首書題:宋故龍驤將軍護鎮蠻校尉寧州刺史邛都縣侯爨使君之碑。
楊青羽跟著夾骨重云識過一些碑文拓本,又看碑上鑿紋似是新斫,認出此碑正是《爨龍顏碑》拓本新刻。
近旁又一碑刻,碑首云:君諱猛龍,字神冏,南陽白水人也。正是被稱作“魏碑第一”的《張猛龍碑》。
環視一掃,更有漢隸第一的《孔廟禮器碑》、《曹全碑》、《石門頌碑》及唐《大智禪師碑》種種,目不暇接,洋洋大觀。其他木雕、根雕、石雕等物,更是應有盡有,美輪美奐。
楊青羽看得嘖嘖稱奇,且不論雕刻之精巧,單就書法造詣論,周同此人也絕非浪得虛名。
《爨龍顏碑》楷隸相雜,筆力遒勁;《張猛龍碑》剛健雄俊,跌宕飄灑,被推為“開歐虞之門戶”;漢隸絕品《孔廟禮器碑》,碑文奇崛渾厚,鋒芒百端。
碑文各有姿態,變化無著,周同佐以拓本一一摹刻,百余碑文竟似渾然天成,即算當世大書家,也非敢輕造次。
只聽響動,卻未見其人。二人循聲往里,院中空闊處,一年人拿著斧鑿,正在刻著石碑。碑文刻道:魏故南陽張府君墓志...出自皇帝之苗裔。正是《張黑女墓志碑》。
此碑雖為正書,卻又迥然有異。其筆法圓潤,方正有度,兼雜剛柔,妙臻極致。令人驚嘆處在于,周同只以斧鑿暢意游走于碑面,略無礙滯,不加摹描,頃刻書就,一氣呵成。
如此藝癡,楊青羽也不敢打擾,靜靜立在一旁,足足等過半個時辰。眼見最后“追風永邁,式銘幽傳”刻完,楊青羽忍不住贊道:“好!果然不愧‘天下第一刻’。”
周同怔怔回頭,額前、胸襟處滿是灰屑,雙手握著斧鑿,呆呆發問:“你們找誰?”
楊青羽本以為周同有此精湛本領,該是年紀不輕。未料一見,發現他也不過三十左右年紀,許是累月累日沉醉于技藝,神情也有些遲滯。
楊青羽欠身道:“我二人想找張天工張大師,但不知他人在何處,才冒昧前來,想向你打聽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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