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該是句孩子氣的撒嬌話,此刻卻染上了幾分血色的味道,這讓宋修竹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有人跟宋妍蘿說了什么。 “怎么突然這么說,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宋修竹不動聲色試探性詢問。 宋妍蘿搖了搖頭,后趴在了宋修竹的腿上,將臉貼在了他的手上,眸色里滿是依賴和眷戀,“就是好久不見阿兄,想阿兄,很想很想。” 這話聽得宋修竹的眸色一頓,這個樣子的宋妍蘿讓他想到了三年前父母戰(zhàn)死的時候,沒多言,宋修竹只像小時候那般,摸了摸宋妍蘿的頭,說了句,“阿兄在,一直都在。” 宋妍蘿的臉頰往宋修竹的手背上又緊貼了幾分,輕應(yīng)了一聲,“嗯。” 之后便是無盡的靜默,宋妍蘿就那么半蹲著將臉貼在宋修竹的手背上,宋修竹就那么一下一下地輕撫著宋妍蘿的頭。 院子里秋風(fēng)瑟瑟,吹得那一片竹林沙沙作響,有些吵,卻又是那么的安寧。 似是過了許久,又似是沒過多久,宋妍蘿再次抬眸看向了宋修竹,這一次眸光里只有堅定,“阿兄,我想去軍營。” 從前,她以為像京都城里的那些個大家閨秀一般,知書達理,賢良淑德,做好后宅女子便是幫助阿兄,這京都城里女子皆是如此,她不想不一樣讓阿兄為難。 但現(xiàn)在,她不愿再那樣,她何必要和別人一樣,她只要她的阿兄好好的,她要像她的阿娘一樣,做個女將軍,跟隨阿爹上戰(zhàn)場,時刻保護阿爹,她也要這樣,她要護著阿兄,她要阿兄好好的。 宋修竹定定地看著宋妍蘿,他不知道他這次離開后他的阿妹發(fā)生了什么,眼前的這雙眸子里再也沒有了從前的天真無憂,明明他只是出了一趟門,是誰將他護在手心里無憂無慮的阿妹變成了這樣,變得眸子里滿是千帆過盡后的滄桑。 “妍妍,之前你小時候?qū)W走路的事,阿兄跟你講過,你可還記得了?”宋修竹突然說了句跟此刻的話題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事。 宋妍蘿不知道宋修竹為什么會說這件事,點了點頭,“記得。”時不時被他拎出來逗她的事她自然記得,“你說我剛會走路的時候猛得很,橫沖直撞的,然后不停地摔跟頭摔跟頭再摔跟頭,終于有一次我把自己腦袋磕破了,然后嚇哭了,之后便不肯走路了。你便變著花樣逗我,就發(fā)現(xiàn)我很喜歡小木劍,然后用小木劍引著我走路,從一步到兩步,從兩步到三步,最后飛奔撲進了你的懷里。” 聽宋妍蘿完整的復(fù)述完之后,宋修竹將早先在前院對著宋妍蘿晃動的那個手環(huán)拿了出來,捉起宋妍蘿的手給她套了上去,接了下面的話,“之后只要出門就給你帶東西,還是看著是物件實際是暗器的東西,每次你都會很歡喜地朝我撲過來。” 看著手腕上的手環(huán),宋妍蘿眸色里有下意識的欣喜,而更多的則是懷念,她已經(jīng)許久不曾收到阿兄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