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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4.小秋老師,我怕打雷(萬字大章求票)-《我在1982有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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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念組這人是老同志,工作多年,很擅長察言觀色,王憶這邊一變臉,他那邊就看出有點事。

    于是他便問道:“王老師,有什么事嗎?我看你表情不對勁。”

    王憶便訕笑著把王向紅之前的表現(xiàn)簡單說了一下。

    結(jié)果龐念組聽后拍著桌子說過癮,還說:“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要對付欒大壯這種人,就得你王支書這樣的老革命出馬,就得狠狠的收拾他!”

    這時候外面的風(fēng)更大了一些,天氣陰沉,開始隱隱有雷聲在醞釀。

    王向紅顧不上再跟龐念組聊天,便趕緊讓王憶點了錢,由公社財務(wù)出具一張帶公章的收款單,他們帶上單據(jù)急急忙忙開船回天涯島。

    緊趕慢趕,到了半路還是下雨了。

    還好這一下雨好像擋住了風(fēng),風(fēng)勢又小了起來,而且后面雨勢越大、風(fēng)勢越小,天涯三號無驚無險的回到島上。

    這會的天涯島已經(jīng)變成了雨的世界,島上門窗緊閉,只有雨水在嘩啦啦的響著。

    “轟隆隆!”

    悶雷滾滾而來。

    王憶正準(zhǔn)備欣賞一下雨中的天涯島,忽然看到有人從王向紅家門口撐著傘急匆匆趕來。

    是秋渭水過來接他們兩人。

    秋渭水打了傘帶了王向紅的雨衣。

    她把雨衣遞給王向紅舉起手給王憶撐著雨傘,大聲說道:“王老師,天氣多糟糕呀,你怎么還出去?太危險了!”

    王憶順手接過雨傘笑道:“沒事,風(fēng)不大,沒有什么浪花,支書又是個老海狼,熟知海情,這樣雨勢雖然挺大擋住了視野,可是危險性不大……”

    “你的理由還挺多。”秋渭水嬌嗔一聲,“剛結(jié)婚你就出去冒險,不考慮一下家里人的感受?”

    讓她這么一說,王憶心里一暖,忍不住的便摟住她的纖腰。

    秋渭水趕緊看看王向紅有沒有注意自己,看到王向紅穿著雨衣急匆匆回家了,她才不好意思的抓住王憶的衣服。

    兩人急匆匆上山。

    可風(fēng)雨交加,單靠雨傘根本擋不住雨勢,王憶打傘特意想給秋渭水擋一下風(fēng)雨,結(jié)果這雨水順著傘面嘩啦啦的流淌,全澆在了王憶的肩膀上。

    秋渭水見此大為心疼,趕緊去扶著王憶胳膊讓他把傘打回去。

    王憶笑道:“沒事,這叫天洗兵。我一個男子漢大丈夫,被風(fēng)雨吹一下、拍一下沒有任何的問題。”

    秋渭水非要他把傘打回去,王憶便唱起‘他說風(fēng)雨中這點痛算什么’來逗秋渭水。

    這樣兩個人你推我搖的,等到了聽濤居,兩人的衣服都濕了個差不多。

    王憶趕緊關(guān)窗戶擋住風(fēng),說道:“小秋你脫衣服吧,我這邊正好給你捎了一件秋衣一直沒給你,你換上吧……”

    秋渭水聽到這話臉頰變紅了,抱著雙臂低著頭縮在門口訥訥道:“我、我沒事,其實我現(xiàn)在天天打太極拳,不怕濕不怕冷。”

    王憶看到她這番姿態(tài)頓時一笑。

    這丫頭誤會自己意思了。

    自己去外面讓她在里面擦干身體換衣服便是——

    等等!

    結(jié)婚證都領(lǐng)了,自己為啥還要去外面?

    他突然之間反應(yīng)過來,自己跟秋渭水是合法夫妻了!

    他再看秋渭水濕漉漉的衣服——

    今天她穿的是一件綠軍裝外套和的確良白襯衣,的確良這種布料涼爽舒適干燥時候不貼身,可夏天女同志不太敢穿,為什么?因為的確良一旦沾染了水就會呈現(xiàn)半透明的狀態(tài)!

    若隱若現(xiàn)啊!

    薄紗誘人啊!

    這是老天爺幫他做了一件很有情趣的服裝啊……

    秋渭水也清楚這點,便緊了緊外衣小聲說:“你快點擦擦身體換上衣服,我先、我得回去了,待會雨大了,更不好走。”

    王憶趕緊攔住她,說道:“你聽,外面打雷呢,你自己回去不害怕嗎?”

    秋渭水說道:“不害怕。”

    “可是我害怕啊。”王憶情不自禁的笑道,然后他又趕緊露出驚慌表情。

    演戲呢,得認(rèn)真點!

    正好大迷糊還在大灶忙活著磨豆腐沒有回來,他飛快去關(guān)了外門又關(guān)了里面的門。

    外面轟隆隆一聲響,天地之間有一道閃電劈過去!

    王憶趕緊張開雙臂、嗷嗷叫著撲上去:“小秋老師,又打雷了,我好害怕!你讓我抱抱你!”

    “你、你別怕,你抱著我就不怕了嗎?”

    “對!抱著你我可安心了!”

    “行,那你抱著我吧,不過只能抱抱,不能干別的——不是,怎么還脫衣服呢?”

    “衣服都濕了,不脫穿在身上會生病的。你放心,我就是脫了衣服抱著你,什么都不干。”

    “那好吧。”

    過了一陣秋渭水惶恐的問:“不是什么都不干嗎?”

    “你放心,我就是動彈動彈手,給你摩擦摩擦皮膚,摩擦生熱,要不然多冷是不是?”

    “嗯,可可可、可你不光手在動!”

    “你放心,我就是活動一下身子暖和一下。你看摩擦生熱是給你生熱,我自己冷,要不然你給我摩擦?”

    “別,王老師,你、你活動吧——不是,這不好,這樣、我們、我們剛登記就這樣……”

    “你放心,門鎖上了!”

    風(fēng)聲呼嘯,水流如注。

    傍晚的天氣很激烈。

    一直等到了夜里才云銷雨霽。

    秋渭水去小心翼翼的拉開窗戶,有清風(fēng)吹進來。

    她透過窗戶往外看。

    陰云散去,夜空中的繁星恍若清洗過一般,干凈的過于絢麗。

    她驚喜的回頭說:“王老師你快來看,今晚這場雨停歇后,夜空真美!”

    王憶趴在床上,形如懶狗……

    第二天早上他睡到七點半。

    其實他六點鐘便醒了,但他覺得自己昨晚耗費那么多精力,身體肯定虛,怎么著也得多睡一會補一補。

    所以他拒絕起床,戴上耳塞悶著頭繼續(xù)睡,直到睡得實在睡不著了他才爬起來。

    推開門,門外陰風(fēng)慘慘、天氣陰沉……

    昨晚陰云被吹走后又來了一批陰云,康妮臺風(fēng)的后續(xù)效應(yīng)至少得持續(xù)個三四天,未來三四天都是陰天下雨。

    漏勺看到他出來問道:“王老師,你昨晚沒吃晚飯今天早上怎么也不出來吃早飯?我本來想去叫你,小秋老師說你感冒了,讓你好好休息,你怎么又感冒了?”

    王憶虛弱的說:“是啊,感冒了——等等,什么叫我怎么又感冒了?說的我好像經(jīng)常感冒一樣!”

    漏勺嘿嘿笑:“反正我看你身子骨有點虛,王老師,要不然我給你下一碗面,再弄點海腸炒韭菜給你補一補?”

    王憶聽到這話打了個激靈,他看向漏勺問道:“你為什么這么說?你都知道什么事了?”

    漏勺疑惑的說道:“什么為什么?我看你有點虛的樣子。”

    王憶恍然。

    他笑道:“我故意做出這個架勢來跟你開玩笑,那啥,我沒有感冒,你看我現(xiàn)在這身體多強壯,怎么會那么容易感冒?”

    漏勺問道:“小秋老師怎么信誓旦旦的說你感冒了?”

    王憶愣了愣,說道:“哦,我昨晚可能有點發(fā)燒,讓她誤會了,不過現(xiàn)在沒事了,晚上發(fā)了發(fā)汗,好了。”

    “那啥,不過你該給我補還是給我補吧,中午頭能不能再弄點什么給我補一補?”

    漏勺說:“中午頭熬豬油渣給你吃好不好?豬油渣能量高,可以補充身體失去的能量——這都是收音機里說的。”

    王憶狐疑的看了看他。

    他總感覺漏勺話外有話,這貨是不是知道點什么?

    早上吃了一碗韭菜海腸蓋澆面,王憶去辦公室拿文件夾準(zhǔn)備去上課,然后正好撞到秋渭水。

    他沖秋渭水?dāng)D擠眼睛說道:“你早上去哪里了?怎么還避著我?”

    秋渭水期期艾艾的說:“我才沒有避著你呢。”

    王憶無奈的笑道:“媳婦兒,咱們都領(lǐng)證了,國家和法律允許咱們在一起困覺,你怎么還這么不好意思、這么抵觸?”

    秋渭水聽到他一聲‘媳婦兒’哆嗦了一下子,然后抬起頭忍不住露出笑容來。

    但聽完她的話后她又委屈起來,說:“國家和法律也沒允許你讓我擺那樣的姿勢吧?”

    王憶耐心的展開諄諄教導(dǎo):

    “咱們雖然還沒有辦婚禮,可是咱們領(lǐng)證了,咱們是合法夫妻對不對?”

    “擱在前幾年的時候國家為了避免鋪張浪費,不主張辦婚禮,像咱們這種領(lǐng)了證的新婚夫妻,就可以一起生活了,對不對?”

    秋渭水說道:“對。”

    王憶說道:“你看,兩個人一起生活、兩個人由自己生活變成了共同生活,夫妻之間一起生活,這樣是不是需要磨合?就像人開車、開船一樣,人和車、人和船之間都要磨合,那夫妻之間要做到舉案齊眉、心有靈犀,是不是也得磨合?”

    秋渭水想了想說道:“是。”

    王憶說道:“昨晚那就是在磨合,咱們得找到一起生活的契合點,這樣生活中你也舒服我也舒服!昨晚咱們找到了沒有?”

    秋渭水說道:“找到了吧?”

    王憶微笑道:“不,沒有找到,我們還得繼續(xù)嘗試。好了媳婦兒,你去上課吧,我也得去上課了,今晚咱們繼續(xù)磨合。”

    秋渭水聽到這話小臉發(fā)白:“還來?”

    王憶開開心心的去教室,王狀元看到后笑著問道:“王老師,你今天好些很開心呀?”

    “中午吃豬油渣,你開心不?”王憶反問他。

    王狀元十分燦爛的笑道:“開心。”

    王憶說道:“這不就得了!那啥,我怎么看著你比我還開心?能吃豬油渣就這么好嗎?”

    王狀元哈哈笑道:“不是,我開心是因為我爹今天早上想揍我,沒揍成!”

    王憶隨口問道:“你又干什么作死的事了?”

    王狀元疑惑的問道:“啥叫作死的事?”

    王憶說道:“沒什么,你就說你干什么事了,往你爹的茶杯里撒隔夜尿?”

    王狀元吃驚的說:“王老師你想要我的命啊?我敢這么干,我爹肯定把我吊起來打!”

    “今天我爹叫我給他撓癢癢,我很聽話的給他撓了,當(dāng)時我還在幫我娘做早飯呢,然后我去給他撓癢癢,就這樣他都要打我呢!”

    王憶皺眉道:“大膽這是干啥呢?把孩子當(dāng)拳擊袋了嗎?”

    “你幫你娘做早飯,還幫你爹撓癢癢,結(jié)果就這樣,你爹就要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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