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因為有奶香味爆米花,學生們吃的甘甜可口都不去吃油條了。 不是不愛吃油條,是不舍得吃。 自從聽了王狀元說花生油炸出來的油條涼了、干了一樣好吃,而且嘎嘣吃、越嚼越香,學生們不吃了,喝一碗小米粥把油條帶回家風干起來。 王憶哭笑不得。 這些傻仔! 風干的油條怎么能有現炸出來的好吃? 漏勺也給學生苦口婆心的說:“別傻了,油條剛炸出來最好吃、最香,你們等它干了那能有現炸出來好吃?什么東西都是剛出鍋好吃!” 學生們不信他的話:“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漏勺氣死了:“娘的,好心當成驢肝肺了!” 學生們把油條拿回家,家里的大人看到后還挺高興:“等去公社買點韭菜、買點粉條,用韭菜、油條、雞蛋、粉條包大包子,好吃!” 吃過早飯,徐橫和孫征南換了衣服來找王憶。 他們是新衣服、新皮鞋,雖然是普通款式的皮鞋,可兩人身材好,搭配著機長制服那真是帥的沒邊了。 學生們第一次看到這么時髦、這么洋氣的穿著,起初看到兩人后驚呆了,一起湊上去眼巴巴的看。 孫征南被看害羞了,徐橫這邊整理著衣服賣騷:“怎么樣?徐老師這一身怎么樣?是不是很精神?” 學生們反應過來紛紛往前湊:“哇,老師這是什么軍服?” “太好看了,徐老師你讓我摸摸,能不能讓我戴戴你旳大檐帽?” “這是軍官服,肯定是軍官服,我看過開國元帥照,就是這樣的制服和大檐帽!” 徐橫揮手:“去去去,別靠近我啊,你們手上都是油和糖,別給我染衣服上——別別別,老師求你們了,別伸手了!” 王憶笑著上去趕開學生說:“兩身衣裳而已,看看把你們給稀奇的,沒什么了不起的哈,以后咱隊里也能做這樣的衣裳。” 王狀元哀求孫征南:“師傅,你讓我戴戴你的大檐帽,你這個大檐帽太好看了。” 孫征南用胳膊家住帽子滿臉為難:“那你去洗洗手吧,洗干凈擦干凈,你手上油太多了。” 王憶說道:“行了行了,都散開吧,衣服有什么好看的?讓徐老師給你們炸爆米花。” “咱這個大炮不光可以炸玉米花,還能炸大米花,你們吃過大米花嗎?” 學生們聽到新的零食終于轉移了注意力,紛紛搖頭。 王憶說道:“大米花小,可是滋味兒比玉米花還要好,等著讓徐老師給你們炸,今天想吃多少爆米花就吃多少!” 學生們‘哦耶哦耶’的又喊又拍手。 比過年還要開心。 比過年還要熱鬧。 徐橫這邊懵了:“等等,王老師,你不是、哎哎哎,別碰我衣服,我都求你們了,你們怎么還這樣啊?” 他退到一邊又跟王憶說:“王老師,你不是要領我們去公社嗎?這怎么又讓我炸爆米花了?我穿這一身衣裳炸爆米花?我瘋了呀!” 王憶滿懷歉意的對他說:“班副跟我去公社就行了,你在家里帶孩子。” 徐橫三步并做兩步湊到他跟前:“別,王老師你帶著我,我、我想去公社!” 孫征南笑道:“這樣吧,我去換下衣服然后留下炸爆米花,王老師你還是帶大炮去吧,大炮想穿這身衣裳去外頭想好幾天了,天天晚上跟我叨叨。” 王憶知道孫征南也想。 于是他說道:“這樣,還是我來炸爆米花吧,咱不急著去公社,我這一個小時給學生炸上幾袋子,讓他們分著吃,咱三個一起去公社。” 徐橫說道:“這主意好,那班副咱換下衣裳幫王老師一起炸,快點炸!” 兩人去聽濤居換了衣服。 徐橫圖省事,又光著膀子出來了。 炸爆米花很簡單,老人都能操作何況三個大小伙子? 三人一個轉動機器、一個操作鼓風機、一個添柴添煤塊,隨著‘砰砰砰’的響聲,一個又一個的尼龍袋子膨脹起來。 學生們回家拿了鐵盆子,一人分了一盆的爆米花。 整個山頂上飄蕩的都是奶香味。 隨著海風吹,后來天涯島都在彌漫著奶香味…… 學生們今天放假休息一天。 不用上學不用上工,他們便抓了爆米花四處玩鬧,漫山遍野都是他們的身影。 也有孝順的孩子,他們拿著爆米花去找上工的媽媽和爺爺奶奶,去給長輩嘗嘗爆米花。 王憶上碼頭的時候,便看到一些孩子圍繞著修船、修漁家的長輩在轉悠,孩子們笑、大人也歡笑。 小小的一把爆米花,全隊上下都高興了。 看見王憶三人到來,大人們頭一次忽略王憶先看向別人,他們看著孫征南和徐橫的衣著打扮都吃驚了。 別說外島漁民沒見過這一身,就是滬都那么發達的城里也沒有這一身! 徐橫正是知道這點,所以才一直想要出去顯擺顯擺。 否則那真是錦衣夜行了。 婦女們看著兩人精神抖擻的走上碼頭大感新奇,紛紛放下手上的活過來搭話: “這衣服是新軍服?怎么沒見你們穿過?” “不是新軍服,是西服,以前看《列寧在1918》、《306號檔案》,里面不就是穿這樣的西服嗎?” “嗯,白西服,現在城里流行著呢,我外甥結婚就租了這樣一身西服,一天五元錢。” “多少錢?租個衣裳一天要五元?” 王憶笑道:“嗯,這就是西服,以后咱生產隊也有、咱自己也會做的。” 婦女們笑了起來:“王老師你這是說笑話了,咱隊里人干啥穿這衣裳?一天五塊干點啥不好?快十斤的雞蛋了。” 王憶說道:“咱不租,咱自己有,等我學學怎么做西服,我教你們自己在家做西服。” 他上船示意孫征南和徐橫搖櫓。 結果兩個人對視一眼紛紛低下頭。 王憶愕然道:“怎么了?搖櫓走呀,不是想去公社嗎?” 徐橫露出弱勢的微笑:“王老師,這大熱天的我們要是搖櫓那不得汗流浹背?這剛穿的衣裳褲子……” “還有襯衣,新襯衣。”孫征南補充道。 徐橫說道:“對,我們一套全新,你說我們要是讓汗漬浸了那多可惜?” 王憶愕然道:“你們意思是,我來搖櫓?” 孫征南主動把櫓扶起來遞給他。 王憶無語。 草率了! 他只好親自來搖櫓,徐橫在旁邊給他喊號子:“一二三四,加油!一二三四,再來一次!” “滾!” 王憶本來計劃的是這次去公社領著倆人,他們倆是保鏢的身份,一左一右跟在自己身后。 到時候自己多帥! 結果呢? 成了他在伺候倆人,他一番操作最后成功的把自己從主角操作成了配角! 這一路上陽光燦爛的。 王憶是汗流浹背。 到了碼頭后他喘著粗氣蹲在船尾不想起身。 想想回去還有這一趟就難受! 孫征南和徐橫這一趟是舒坦了,上了碼頭四處而來的都是好奇的目光。 碼頭上有年輕的姑娘。 姑娘們的目光火辣辣! 孫征南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發,將大檐帽戴了上去,他跳上碼頭站在那里。 筆挺的身影。 冷峻的面容。 海風吹過上衣下擺,獵獵搖動。 徐橫見此也要學他的架勢,掃了掃頭發戴上大檐帽。 王憶擦著汗水罵道:“狗日的別裝了,你個平頭平的快貼頭皮了,什么風能吹亂你頭發?啊?” 徐橫不甘示弱:“我頭皮被風吹掉了行不行?我平整一下頭皮!” 王憶看到了趙老鞭的驢車,趕緊招招手:“趙師傅還記得我嗎?” “王老師,哪能不記得?你是公社的名人。”趙老鞭趕著車子過來。 王憶雇傭了他的驢車,他們坐車子去衛生院。 衛生院是一片院子里有幾個小平房,大門是鐵柵欄門,門兩邊墻壁是斜著延伸進來的,每一面墻壁上都寫滿了大字: 左邊是‘團結新老中西醫各部分醫藥衛生人員,組成鞏固的統一戰線,為開展偉大的人民衛生工作而奮斗’。 右邊是‘動員起來,講究衛生,減少疾病,提高人民健康水平,粉碎敵人的細菌戰爭’。 王憶一看就知道這是領袖語錄。 徐橫對此滾瓜爛熟,說:“左邊這個是50年8月主席同志給第一屆全國衛生會議的題字,右邊是52年8月在第二屆全國衛生會議的題字。” “是52年12月。”旁邊在收拾紙殼箱的老人抬起頭說。 他好奇的看了看徐橫和孫征南,又遲疑的看向王憶問道:“你們是、你們是哪里的軍官?” 王憶笑道:“不是的,老大爺,我們是天涯小學的教師,我是來領我們學生今年份寶塔糖的。” 老人恍然大悟:“來領寶塔糖的?” 王憶點點頭:“對,來領寶塔糖的,大叔您知道現在能不能領嗎?” 老人說道:“能領,我領你們去開條子,你們的介紹信還有登記表都帶著吧?” 王憶說:“帶著。” 老人拍拍手、拍拍身上的灰塵領著他們進衛生院。 王憶客氣的說道:“麻煩您了,您費心了。” 老人笑道:“費什么心?應該的,你們來的時間挺好,上個月來的話就是領山道年蒿寶塔糖。現在國家制藥工業進步了,用磷酸哌嗪寶塔糖來進行更新換代,還是這個月剛送來的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