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時候日落西山了,橙紅的夕陽光輝遍灑大海與小島,一艘艘扁舟越海而歸,漁家的號子還有漁歌遙遙傳來,滿是漁家漢子的粗獷。 上了一天工回來,有些人便來門市部喝一角酒放松放松。 王憶給他們準備了醬花生,這種花生米是軟的,醬味濃郁,用來下酒不差于酒鬼花生和五香花生。 另外他白天煮了茶葉蛋,也拿了兩個切開成小塊,喝酒的時候一人吃兩塊,這酒喝的自然舒坦。 大膽、王東陽、王東美等人都來了,倚在柜臺上一人花兩毛錢要一杯酒,配上花生米和茶蛋心滿意足。 他們說道:“這真是吃香的喝辣的。” “門市部賺不著咱的錢,哈哈,這下酒菜不比這一杯子一毛燒更貴?” “王老師我們今天船上撈了點大蝦給你送聽濤居了,你晚上蒸著吃吧。” 王憶笑道:“行,你們趕緊喝,喝完了后面還有一撥。” 幾個人倚在柜臺上抿著酒隨意聊幾句,吃完后愜意的打個酒嗝,拎起衣服搭在肩膀上溜達著回家。 禮拜五沒什么事,上午文化課下午體育課,王憶讓學生們好好玩了玩,畢竟周六周天兩天學生都要上工。 下午他沒事自己研究了一下當前工作。 老話說的好,凡事預則立不預則不立,有些事他得早作準備。 比如去紅樹島上尋找那具被劉大彪藏起來的尸體。 這事挺難辦。 尸體上殘留著劉大彪殺人的證據嗎?按照袁輝打聽到的消息,是劉大彪牽扯進了什么重案,然后他自知活命無望才認了這件兇殺案? 這件事倒是不必很著急。 劉大彪最近沒來找他麻煩,王向紅打聽過了,他好像一直在公安系統里找人解救那三個被送進派出所的手下。 他又琢磨起了在天涯島上放電影的事。 22年那邊邱大年效率很高,已經把電影放映機的購買事宜辦妥了,長江f16一4a型16毫米電影放映機,屬于350瓦氙燈分體機。 放映機已經抵達翁洲,墩子開車去拿,他今晚回去一趟就能把機器帶過來。 這樣22年這邊的機器沒問題了,只等82年這邊的機器送到,王憶就可以在天涯島上弄個電影院了。 這也可以給生產隊創收,就說他修好了機器,然后從城里租賃的電影錄像帶。 到時候外隊人來看電影要收門票,城里一張票一塊農村肯定不能這么貴,他收個一兩分錢就行。 主要是走量。 王憶估摸著電影院加上海鮮小涼菜這兩個生意雙管齊下,肯定能給天涯島集體賺一點錢。 發財致富不可能,補貼生產隊家用沒問題。 就在他琢磨之中張有信來了,王憶給碼頭上的婦女留過口信,讓她們等張有信來了通知他過來。 張有信得到口信便興沖沖的來了。 又有美酒嘍! 王憶見到他后一句話把他的熱情撲滅了:“酒還沒有到,我這次要給你別的東西。” 他把一摞子信封拿出來遞給張有信。 張有信吃驚的問道:“你要反悔?” 王憶說道:“不是反悔,酒給你了我不往回要,反正我又不喝酒,但這些信封我不能收。” “那天天黑了我沒注意,后來白天看了信封把我嚇到了,你看看這上面的地址,這些信封恐怕有別的意義吧?你是怎么從你親戚家拿出來的?” 張有信明白他的意思后松了口氣,說道:“嗨,你放心,信封不是我偷出來的,真是我找我親戚要出來的。你別管信封上的地址,這都是多少年前的東西了,不算泄密。” 王憶勸說他道:“你聽我的老張,你把信封給你親戚還回去,一張別少的還回去。” “那些酒我還是給你,我不往后要,這些信封里原載信件呢?在你手里還是在你親戚手里?” 張有信一聽這話也警惕起來:“呃,王老師你打聽里面的信件干什么?” 看他那樣子王憶氣的不行:“我干什么,你以為我想要啊?我是為你著想!你告訴我,這些信件有沒有在你手里?” 張有信心虛的轉了轉眼珠子,支支吾吾的說:“這跟你沒關系,你只是收藏郵票,你管信件干什么?要不然、要不然我把郵票給你揭下來……” 一看他這樣子,王憶的心陡然提起來了:“我不要郵票也不要信件,我問你,老張,你說實話,這些信你到底怎么要出來的?” 張有信訕笑道:“我用了點小手段,本來這些信被我親戚存在了一個舊皮箱里,我說我工作需要個皮箱,就把它給要出來了。” “其實沒什么事,我親戚肯定早把這些信給忘記了……” “你真是作死!”王憶大驚,急忙打斷他的話,“你看看信上的地址,這能是隨便忘記的普通信件嗎?恐怕你親戚只是暫時忘記,以后他想起來呢?他要是找呢?” 此時他暗暗慶幸,幸虧自己多了個心眼,發現這些信件不能帶到22年就思考了一下可能的情況。 聽了張有信的話他更加確信,這些信件很重要,如果沒有自己的干預這些信件最終被一直保留著。 此種情況下,一旦張有信那高官親戚想起這些信件并且回找,那他恐怕要染上麻煩——這可是軍隊的東西。 張有信看他緊張的樣子跟著緊張:“不至于吧,他找我把信還給他,那些信我沒扔,都好好保存了起來。” “你也知道這些信件很重要對不對?”王憶目光灼灼的看著他,“所以你特意把信件取出來保存了起來,用信封上的郵票來找我換酒喝,對不對?” 張有信干笑:“你說啥呢,反正我覺得沒事。” 王憶搖搖頭:“你覺得沒用,老張你信我的,你把信件放回信封給你親戚還回去,就說收拾皮箱的時候發現了這些信件,你怕是有用東西又給他送回去了。” “酒我不找你要了,還有幾張郵票我也不給你了,那只是幾張沒使用的郵票,你親戚應該真記不得了。” 張有信失落的說道:“你還欠著我幾瓶酒呢。” 王憶說道:“我一定托我同學好好給你弄幾瓶好酒,行不行?對了,外國酒你喝過沒有?威士忌、伏特加?” 張有信急忙搖頭。 王憶說道:“你老老實實把信件還回去,別找麻煩,我給你弄外國酒喝!” 張有信一聽這話眼睛都亮了:“真的啊?我草,王老師你這也太講哥們兒義氣了吧?” 王憶說道:“不白給你送酒,你得給我幫忙。你看我這里開了門市部,有時候得從城里進貨,我給你錢和票,有些東西你幫我捎回來行不行?” 張有信立馬挺起胸膛拍的砰砰響:“你這話說的,王老師你罵我呢?就沖你回家鄉給家鄉復學這件事,我就愿意幫你捎東西。” “這樣,你的外國酒我也不白拿,你不是喜歡郵票嗎?我還是給你搜集郵票吧,看看能不能給你搜集點珍稀的郵票。” 王憶說道:“那你得答應我,你搜集的郵票是你在郵局或者通過同事找到的,來路必須得光明磊落!” 張有信痛快的說道:“好,王老師,你這個人太正氣了,你是真正有黨性、有原則的同志,我越跟你打交道越佩服你!” 王憶把信封如數還給他,他高高興興的離開了。 等他走了王憶忽然想起來: 你怎么跑了呢?我還要托你幫我從城里進貨呢! 傍晚他在門市部里賣東西,隔三差五的有社員過來買個東西: “王老師,給我打一斤醬油。” “王老師,我媽讓我過來換十斤的玉米面,我家找出兩張老錢來,用老錢也行?” “王老師,我要買兩盒洋火,一盒五分錢嗎?喏,我媽給了我一角錢。” 王憶悠然的收錢,要拿什么東西都是自己進去拿,所以他的活很輕松。 下午的時候秀芳給他送來一捆韭菜,這樣晚上又可以吃包子了。 昨天大膽他們給他偷偷留了些大蝦,王憶扔在門口的水缸里養了起來,今天正好可以搭配韭菜。 鮮韭菜,鮮雞蛋,鮮蝦肉。 三鮮大包子。 大迷糊和漏勺齊心協力,一大鍋的大包子出爐了,孫征南和徐橫都是左右手各掐了個大包子,蹲在門口吃的眉開眼笑。 王憶出來拿包子,徐橫趕緊把自己手里的遞給他:“王老師你吃我這個,鍋里的還很燙,而且我這個餡兒多,你看多鼓啊。” 孫征南疑惑道:“餡兒塞的不一樣多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