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人生在世,總有一些事情是艱難但必須去做的。 比如和一群特工一起策劃一場人質解救作戰任務。 杜桑德現在壓力山大,這倒不是因為什么其他的原因,單純是因為艾卡的特工們……并不擅長這樣的行動。 艾卡這樣的機構,平時幾乎沒有什么行動類的任務需要執行。而當他們行動的時候,往往只需要穿著斗篷,向所有遇見的人出示自己的證件就行。 簡單粗暴, 而且效果出奇的好。 因為這種“理由”,艾卡偶爾需要執行的行動任務基本都是逮捕或者獵殺類型的。他們裝備了蒸汽騎士用以增強追擊和正面強攻的能力,但卻壓根就沒有考慮過需要執行解救人質類型的作戰任務。 攻擊任務性質非常簡單,盡量保護自己然后殺傷敵人就行了。對于艾卡這種機構而言,他們需要考慮的無非是指定任務所需要“消耗”的人手應該控制在什么范圍,取得什么樣的效果而已。但這些“頭腦簡單”的艾卡紅衣郵差們在得知自己接下來要執行解救任務之后,第一反應都是“為難”。 “局長, 您哪怕讓我們直接去沖同盟陣地, 那我們也不會皺眉頭。”艾卡的行動隊隊長找到杜桑德之后低聲說道, “但是沖進陌生環境里,還要在對方傷害到議長閣下之前找到議長的位置,再最后完成解救工作……這個太困難了。” 對于這些專業人士來說,生死是常事。但任務失敗不是。作為專業人士,艾卡行動隊深知解救人質工作有多困難——畢竟在艾卡的行動習慣之中,劫持人質等待己方支援是一項戰術策略。 “平常執行這個任務的都是樞密院的護衛,我們最多就是提供一下情報支持。”行動隊的隊長一身血痕,說起話來甕聲甕氣的,“現在情況特殊,我們執行任務肯定沒有問題。但是……局長,平時哪怕有足夠的支撐和后援,我們也不敢保證能夠順利執行解救人質的任務。” 行動隊的隊長說的都是掏心窩子的話,他非常直截了當的說道,“如果您下令,我們絕對會毫不顧忌個人生死去執行任務。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但是……局長,您必須清楚,我們并不是擅長干這個的。” “現在這個情況, 不可能找到比你們更加精銳的力量了。”杜桑德嘆了口氣,“樞密院已經被徹底摧毀,里面的人生死不知——我已經讓人去找警務處的皮爾爵士了,但現在那沒人知道他究竟在哪兒,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活著……如果我們能找到皮爾爵士或者其他樞密院的高級護衛,那你們就聽從他的指揮執行解救任務。” 要是沒找到有經驗的指揮官怎么辦……這就不用杜桑德多說了。總不能就這么看著安德羅妮被人綁走甚至殺死吧? 行動隊的隊長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去自己的隊伍里開始挑起了人選——首先得找槍法好的隊員,然后再看看有沒有擅長潛入的人選。接下來就得看人質到底在什么地方,如果是相對空曠一點的環境,也許他們還有可能試著拼一下。 · · · 安德羅妮緩緩醒了過來。 她感覺自己的腦后傳來一陣陣劇烈的鈍痛。整個人有些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自己到底發生了些什么,也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躺在這種地方,處于這么一個狀態。 她甚至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么時候。 長期的書案工作對安德羅妮的視力和身體健康都造成了很大影響,同時也給與了她一種“獨特”的能力——睡眠時間超過四個小時,她就會感到渾身疼痛。 根據現在身體的疼痛程度來估計,安德羅妮認為自己至少已經昏過去了七八個小時。 后腦傳來的疼痛不斷的提醒著安德羅妮現在的處境不妙,但同時也在不斷騷擾著她對自己所處的環境進行分析。疼痛讓她難以持續思考,同時難以回憶究竟發生了什么。 更重要的是, 安德羅妮有些驚恐的發現, 自己腹內的孩子似乎不動了。 現在這個時間節點,正好應該是胎動最頻繁的時期。但是,在她醒來之后這段時間里,腹內的胎兒連一點點動作都沒有。 安德羅妮一直維持著臉朝下,蜷縮身體側躺的姿勢。自從自己醒來之后,她就始終閉著眼睛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在沒有確定周圍環境安全之前,她根本不敢有任何動作。 “頭兒,這女人還活著?”果然,過了一會,突然有個男人的聲音在安德羅妮右側猛然響了起來,“這半天一點動作都沒有,不會是被老大你一棍子打死了吧?” “那我可就要頭疼了。”一個聽起來油腔滑調的聲音說道,“我還指望靠著她來嚇退那個小勛爵呢。” 周圍爆發出了一陣肆無忌憚的笑聲,安德羅妮粗略估計,自己周圍至少還有六七個人在看守。 這種程度的看守下,她不可能突然從地上跳起來,然后安全逃出這個地方——哪怕她的雙手雙腳并沒有被人綁起來。 她只能選擇繼續裝作昏迷,然后等待時機。 “時間差不多了。”蒸汽鐘在房間里鳴響了八次,周圍忽然響起了一陣收拾東西的聲音,那個被人稱為“老大”的人率先說道,“準備一下,咱們該轉移了——看起來,勛爵先生大概是還沒有收到情報,我們得去一個更容易暴露的地方。” 話音剛落,突然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響起,緊接著,四下好幾個地方同時傳來了破門而入和開槍射擊的聲音。 安德羅妮趁著這個機會,猛的睜開了眼睛。 她的視角之中,兩名穿著制服的紅衣郵差沖入了破破爛爛的房間,然后同時被大火力武器達成了一片血雨。 安德羅妮馬上死死閉上了眼睛,再也不敢亂動。 在她的身后,六臺蒸汽騎士放下了手里的武器,領頭的費爾巴哈吐出了夾在上嘴唇下方的唇煙,粗俗的罵了一句,隨后指揮其他的蒸汽騎士開始加固據點。 “你兒子來的有點晚。”費爾巴哈彎下腰,用鋼鐵手掌一把捏住了安德羅妮的腰,將她從地面上扯到了半空中,“別裝睡了,我剛剛已經看到你的頭晃動過了。” 似乎是為了確保安德羅妮醒來,鋼鐵手掌開始慢慢收縮,隨后,他確實看到了這位女士憤怒的目光。 “不要這么生氣嘛,議長閣下。”費爾巴哈高聲大笑,他把自己的鼻子直接貼在了安德羅妮的耳朵邊低聲說道,“您的兒子帶著自己的獵狗來拯救你啦!” “我本來還以為,需要換一個更加容易進攻的地方才能看到他的獵狗呢——看起來,您的兒子確實很喜歡你。”費爾巴哈用自己的鼻子,在安德羅妮的臉上使勁蹭了蹭,然后放肆大笑道,“不如讓我們來賭一把怎么樣?賭注是我們兩個的性命,而賭局則是杜桑德——看看他會不會毫不猶豫的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取你和你肚子里孩子活下去的機會。” 安德羅妮死死盯著費爾巴哈,一聲不吭,但也一點動搖和恐慌都沒有。等費爾巴哈說完之后,她才出聲說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企圖,但我可以肯定,這樣的手段絕不可能讓你達到目的。” “我可不是那些歌劇里的愚蠢反派。”費爾巴哈用手拎著安德羅妮,然后大步向外走去,“我不會在自己的目的達到之前,就把所有的策劃和自己的心路歷程都說一遍。”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