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怎敵他晚來瘋急》
第(1/3)頁
因她措辭是“請”,羽林衛便沒再將魏嘗當人犯扣押,解了捆他雙手的繩索,僅保留他眼前的黑布條,然后虛扶著他,一面告知走向、臺階數目。
但他似乎全然不需要,腳下步子依舊穩健如風,竟叫這布條形同虛設。兩名羽林衛見他走得比他們還快,撓著頭一陣面面相覷。
薛瓔抬眼便看魏嘗大步流星地往石亭走來,那架勢,好像他穿的不是一身粗陋的缊袍,而是錦衣華裘。
她打個手勢,叫四面仆役及羽林衛退遠。
魏嘗站定在亭下,察覺到她的目光在他周身上下流連,忍不住滾了一下喉結。
薛瓔卻是在瞧他垂在身側的手。那對被捆過的手腕一點勒痕沒有,是因為繩索大部分時候都是松的。她的人奈何不了他。他是心甘情愿來到這里。
她無聲一笑:“摘了吧。”
魏嘗抬手摘下黑布條,見到她一瞬似乎有些遲疑:“長公主?”
薛瓔稍一點頭:“魏公子神出鬼沒的,叫我好找。”
不料他卻面露錯愕:“長公主是說,我姓魏?”
這回輪到薛瓔不解了:“你不姓魏?那你姓什么。”
“我不知道。”
“不知道?”
“是不記得了。”他木訥訥地解釋,“錢伯說,我可能傷了腦袋。”
錢伯?上回來個鐘叔,這次又冒個錢伯,還有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
薛瓔微微一怔,將他整個人從頭到腳再次掠了一遍,這才感到一絲異常。
人還是那個人,舉手投足間也還是那番氣度。但靠近了細看,他的神情,尤其一雙眼睛,卻透著一股空洞茫然,不似原先那般神采飛揚。
這么說來,難道方才招賢臺隔簾相見,他那股志在必得之意全是她的臆想?
薛瓔的目光笤帚似的來回掃,魏嘗繃著個傻樣,被她打量得差點沒憋住,幸而她終于移開視線,問道:“你是說,你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也不認得我?”
魏嘗搖頭,顯得有些無辜:“我……應該認得長公主?”
“那么,”她緊盯住他,以圖不錯過他臉上一絲細微變動,“你也不記得阿郎了?”
他驀地舉起左胳膊:“錢伯說我這是給狼咬了,阿狼就是咬我的那只?”
“……”
薛瓔略一扶額,問:“你記得錢伯,他是誰?”
“把我救上牛車的人。”
薛瓔這下知道自己之前怎么找不到魏嘗蹤跡了。原是被人給截了胡。
她偏頭招來羽林衛,叫人去接宗太醫和魏遲過來,而后再回頭問他:“既然連自己姓名也已不知,為何竊人憑證,混入招賢會,又為何假意被制來此?”
“為了尋親。昨日錢伯偶然瞧見街上布告,與我講起,說我若在招賢會上出了名,家里人說不準會來找我。”
他語氣誠懇,聽來倒有幾分“身世浮沉雨打萍”的意味。薛瓔將信將疑,叫他把這位錢伯喚來,話音剛落,恰有人來報,說查到魏嘗與一位姓錢名來的商賈有所交往,現已將此人帶到。
她當即點頭請進。
一名中年男子眼蒙黑布,跌跌撞撞進來,一到便是一番三跪五叩,瞎著眼向薛瓔使勁諂媚了一番,說“大牛”是他的伙計,如有得罪請多包涵。
薛瓔聽見這稱呼略一瞠目,卻見魏嘗臉色不變,似乎非常自然地接受了。
她問錢來:“為何叫他大牛?”
錢來沉吟一下,因不見貴人神情,難以判斷她是何用意,老實道:“回長公主話,因為他力氣大得像牛,卸貨時候一個頂八。”
“他不久前才重傷,你叫他幫你卸貨?”
他這下聽出了薛瓔意思,忙改口:“萬萬不敢吶!是草民救他性命,他想報恩,主動干活的!”
魏嘗點點頭,一本正經道:“不錯,若非錢伯相救,我早已命喪荒野。不過我并未主動幫他干活,是他差使我的。”
錢來顯然不知魏嘗也在場,霎時大驚失色。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阜阳市|
闸北区|
平南县|
景德镇市|
湖南省|
益阳市|
锡林郭勒盟|
淮南市|
金堂县|
扶风县|
恭城|
开远市|
九龙坡区|
德安县|
堆龙德庆县|
句容市|
南木林县|
鸡东县|
阳春市|
尼玛县|
且末县|
苏尼特左旗|
青浦区|
康马县|
岗巴县|
西城区|
宜君县|
大港区|
麦盖提县|
扎鲁特旗|
淮安市|
庆安县|
华阴市|
平潭县|
龙陵县|
图们市|
富川|
金溪县|
元谋县|
清徐县|
精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