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平安夜那天,鹿風工作室的幾個同事說晚上去唱k,叫上了陸呦一起。 不過陸呦心神不寧,沒呆多久便回了家。 家里還挺熱鬧,一進門就嗅到飯菜的香味了。 陸呦進屋之后,看到白色的墻壁上明顯貼了一個大大的腫幀 陸寧系著圍裙、在廚房里幫父親干活,母親坐在沙發邊剝豆角,見陸呦回來,露出了和藹的微笑。 陸呦不解地問:“你們...這是在做什么呢?” “過節唄。” “可這是西方圣誕節啊,怎么被你們弄得跟過年似的?” 陸寧端著熱騰騰的湯菜走出廚房,說道:“因為今天是姐的大好日子啊。” “誰說今天是我的好日子。” 秦美珍放下豆角,說道:“小鐸下午讓人送來了婚紗,掛在你的房間里,去看看吧。” 陸呦悶聲說:“不想看。” 陸云海從廚房里探出頭,插話道:“別說,婚紗的工藝還真挺不錯,沒得挑,非常滿意。” 秦美珍笑話他:“我看這女婿,你也是沒得挑,非常滿意吧。” “那當然還要看呦呦的意愿嘛,不勉強,哈哈哈,絕不勉強。” 陸呦坐在沙發邊,幫母親剝豆角,在家人們和樂融融的拌嘴中,墻上那張殷紅的腫,似乎也不那么突兀了。 陸寧溜進了陸呦的房間,取出了那件潔白的婚紗,那在陸呦面前比了比。 婚紗潔白美麗,宛如羅織在天空中的團團云彩,蕾絲的裙撐如多層的蛋糕,扇面抹胸上點綴著一顆顆璀璨的銀色紗粉,宛若燦爛的銀河。 陸呦掃了婚紗一眼,心里隱隱也有觸動。 這是她試過無數次的婚紗,每一次,都包含著歡欣與期待。 陸呦望了望陸寧,說道:“看你這樣子,倒是很想試穿看看。” 陸寧笑著說:“講真的,如果我是你妹妹,我毫不猶豫就穿上婚紗,代你嫁給蔣鐸哥了,蔣鐸哥是多好的姐夫啊。” 陸呦抓起一個豆角砸向他:“他間接害你高考丟分,你倒是忘的很快。” “其實我心態本來就不好。” 陸寧抱著婚紗走到陸呦身邊,坐下來,沉默片刻,認真地說道:“人生的路又很多條,無論如何,我已經選擇了自己最想走的那一條。姐,你也應該選擇自己最想走的那一條。” 雖然陸寧這樣說,但是陸呦心里終究有道坎,始終難以放下,她搖了搖頭,看向窗外。 窗外夜色朦朧,月光也很好,似乎,并沒有下雪的征兆。 今天的初雪,遲遲未來。 ...... 婚禮由蔣鐸一手籌備,選在了距離龍城嶼湖公寓不遠的高檔湖區酒店。 宴請賓客一般都在中午,不過蔣鐸卻將婚禮推遲到了晚上,或許是因為晚上更有氣氛,或許是因為今年的那場初雪,遲遲未至。 湖畔的草坪邊布置著婚禮的鮮花和長廊,還有潔白蕾絲纏繞的廊門和粉色氣球。 湖面泛著如同銀色魚鱗般的波光,如同月光被割裂成了無數片。 今天的婚禮,高朋滿座,有新郎、有伴郎、伴娘,甚至還有花童...... 但偏偏,沒有新娘。 蔣鐸穿著一身得體的西服,手里拿著橘色磨砂紙包束的雛菊捧花,站在花廊的盡頭,神情莊嚴地等待著新娘的到來。 被邀請來當“伴娘”的沈思思,偷拍了一張他的照片,發給陸呦:“你知不知道多尷尬啊,他跟個雕塑一樣,在禮臺上站了三個小時了。” 呦呦鹿鳴:“你怎么也去了?” 沈思思要暴富:“我給你當伴娘啊,不早就說好了嗎。” 呦呦鹿鳴:“可之前我就說了...不會來的。” 沈思思要暴富:“我看你也不會來了,這會兒賓客已經散了大半了,哎。” 呦呦鹿鳴:“他...很丟臉嗎?有人笑話他嗎?” 沈思思要暴富:“怎么,心疼了?” 呦呦鹿鳴:“沒有。” “你就嘴硬吧,不過丟不丟臉,他也不在乎了。”沈思思看了眼禮臺上男人那抹孤零零的身影:“只是有點可憐罷了。” 沈思思從來不覺得蔣鐸這男人可憐,哪怕是知道了他小時候的那些經歷,知道了后來蔣氏集團對他做的事,她都從來不覺得他可憐,因為他總有翻盤的能力。 但這一刻,看著他獨自一人站在凄清的月光下,等待著一個也許永遠不會出現的人,那一刻,沈思思感覺到了他的無助。 蔣思迪招呼了賓客入座,然后溜達到蔣鐸身邊。 蔣鐸理了理領結,轉向她:“怎么樣?” “有點歪。” “幫我正一下。” 蔣思迪伸手替他正了領結,然后說道:“你這場盛大的世紀婚禮,她來了便好說,要是不來,你丟臉可丟大了。” 蔣鐸看著坐在觀禮區那些朝他投來或疑惑、或戲謔的目光,平靜地說:“不管來不來,都要等。” “你要等,這也沒什么,但咱們收了那么多禮金,等會兒咱還得一一退回去,這多尷尬...” 蔣鐸望她一眼:“誰說要退禮金。” 蔣思迪愕然:“新娘不來,婚禮辦不成,不退禮金嗎?” “不退,我這一生,只有這一場婚禮...” 無論陸呦來不來,婚禮都要舉辦,蔣鐸這輩子只認她一位夫人了。 ......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