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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回 末路窮途 功名隨逝水-《江湖三女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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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方今明和關東四俠等一行人同往邙山,卻不料雍正布置嚴密,除了派遣韓重山、天葉散人和車辟邪等人監視年羹堯之外,又派有哈布陀率領一班血滴子在通往杭州的各處要道和山隘險要之處巡邏,兩下相遇,眾寡不敵,關東四俠這一班人被逼下山谷,憑著地形,負隅惡斗。

    哈布陀是清宮的第一流好手,厲害非常,更兼那十多名血滴子也都是上上之選,所用的暗器“血滴子”(血滴子即因所用暗器而得名。)尤其厲害,玄風等人武功雖高,被困在山谷之中,卻是突圍不出。

    正在吃緊,忽聞得山上一聲叫喊,李治馮琳雙劍齊下,哈布陀又驚又喜,叫道:“是琳貴人!”將血滴子機括一開,拋出去直取玄風,反身一躍,舞流星錘來捕捉馮琳,馮琳笑道:“你現在還想來欺負我嗎?”把手一揚,一柄飛刀,閃電飛去,在半空中與哈布陀所發的血滴子相碰,雙雙落地,先解了玄風之危,再迎戰哈布陀。

    馮琳得了無極派的真傳,武功已是大非昔比,只見她不慌不忙,寶劍一招“力劃鴻溝”,揮了半個弧形,竟然將哈布陀的流星錘蕩過一邊,哈布陀吃了一驚,心道:“這野丫頭怎么敢硬接我的神力?”振臂一舞,流星錘呼的一響,從左到右,攔腰橫擊,馮琳寶劍一縮往里一黏,又把哈布陀兇猛的攻勢解開,哈布陀更是奇異,當下不敢大意,以一錘護身,一錘迎敵,緊迫馮琳。

    其實馮琳的功力,還是比不上哈布陀,她接了兩錘,胳膊酸痛,幸而所使的乃是傅青主當年所用的寶劍,雖比不上游龍斷玉,也是五金的精華所煉,才不至被錘頭打折,若然哈布陀一路強攻,馮琳還真抵擋下住。而今哈布陀半攻半守,正合馮琳路數,馮琳的無極劍法剛柔相濟,守備得十分嚴密,更兼馮琳通曉各種旁門的武功,招式奇多,溜滑之極,哈布陀在五七十招之內,竟然奈何她不得。

    這時,李治也已躍入敵人叢中,他的劍法乃是白發魔女這一派的嫡傳,奇詭辛辣,天下無雙,幾個照面,就給他刺傷了兩名血滴子,玄風等人精神大振,發一聲喊,同時反擊!

    哈布陀被馮琳絆住,血滴子失了主腦,攔敵人不住,玄風左劍右拐,橫敲直掃,激戰中一劍削掉了一名血滴子的天靈蓋,一拐又打折了一名血滴子的脛骨,朗月禪師也用酒浪噴瞎了一名血滴子的眼睛,血滴子紛然大呼,奪路奔走。

    哈布陀見不是路,急忙舍了馮琳,鎮著陣腳,大聲叫道:“放暗器!”霎時間只見滿空鐵球飛舞,發出慘厲的嗚嗚怪叫之聲,馮琳叫道:“來得好!”左右兩手,各發六柄飛刀,將十二個“血滴子”暗器撞落在地上,這奪命飛刀,以小克大,借力打力,在半空中撞比自己體積大的暗器之法,乃是無極派的獨門絕技,當年鐘萬堂就曾仗過這門絕技脫出血滴子的重圍,馮琳施展出來,得心應手,十二個“血滴子”落地,還有幾個則分別被玄風李治等打落,可是這樣的一陣忙亂,哈布陀也率領那班血滴子退出谷口了。

    玄風贊道:“好一個飛刀絕技!”馮琳微微一笑,道:“聊以贖當年誤傷之罪。”馮琳初出道時,曾用飛刀誤傷過“四俠”中的陳元霸,所以有此一言,玄風大笑道:“這點小事,我們都早已忘記了,虧你還記得!”陳元霸也笑道:“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后輩的英雄兒女,比咱們強得多了。”

    一行人談談笑笑,同往邙山。玄風問道:“你的姐姐呢?”馮琳道:“她兩年前和唐曉瀾同回天山去了。”朗月禪師道:“你們兩人相貌之似,真是世間少有。若不是你剛才先說了那一番話,我們也不知道你是馮瑛還是馮琳。見了你,我們就想到你的姐姐,可惜她遠在天山。”馮琳黯然說道:“我也想念她呢。可惜路途這么遙遠,想托人捎個信也不方便。若然她得知年羹堯失勢待斃之事,不知該如何歡喜呢!”

    馮琳可沒有料到,馮瑛和唐曉瀾這時也正在趕返邙山的途中,不過一個是從西北出來,一個是從浙江西上,彼此的路途不同罷了。

    唐曉瀾經過了那場大變之后,心中甚是抑郁,回到天山之后,沉默寡言,只是虔心練劍,易蘭珠頗感奇怪,私下里也問過馮瑛,馮瑛并不隱瞞,將一切都告訴了易蘭珠。易蘭珠嘆口氣道:“我們七劍之中,當年也曾有幾位累于情孽,連一代奇俠的凌未風叔叔也不能免。但愿你們將來也像我的凌叔叔和劉郁芳一樣,在經過許多劫難之后,化除魔障。不過這種事也勉強不得,老是放在心頭,反而苦了自己。”易蘭珠是過來人,也不用說話去勸唐曉瀾,只專心教他武藝,漸漸將他的心思引開,唐曉瀾在天山住了一年多,補習本門的武功,將以前未曾學的,全都學了。

    一日,易蘭珠將唐曉瀾叫來,道:“你的武功,如今已盡得天山心法了,我今正式準你列入門墻,不再是掛名弟子了。”唐曉瀾大喜叩謝,易蘭珠道:“天山一派,代出英豪,你正壯年,未宜歸隱。明日再和你瑛妹下山,往助呂四娘和甘鳳池吧。”唐曉瀾雖是難舍,但想想師父說的話乃是正理,于是第二日便和馮瑛拜辭師父,再下天山。

    兩人間關跋涉,重入中原。唐曉瀾雖不似兩年前那么憂郁,卻仍是拘謹自恃,不敢與馮瑛涉及兒女之情。

    走了三個多月,經過大漠流沙,窮山惡水,兩人又回到了河南,路上聽人談起年羹堯失勢之事,傳說紛紜,也不知是真是假,兩人心情更急,恨不得立即見著呂四娘。

    這日路過嵩山,嵩山上一大片燒焦的山頭,新的樹木又已稀稀疏疏的長了起來,抽條發葉。唐曉瀾十分感慨,吟道:“枯樹逢春猶再發,江山歷劫剩新愁。樹猶如此,人何以堪?”馮瑛道:“天色晚了,不如就在嵩山歇一宵吧,我也想憑吊一下那燒剩的古剎呢。”

    唐曉瀾和馮瑛步上嵩山,只見一片瓦礫,被風雨磨洗,已漸漸和山上的泥土混做一團,殘磚破瓦不可分辨,上面還長起了青苔。唐曉瀾嘆道:“千年古剎,付之劫灰,可嘆可恨。”馮瑛笑指著瓦礫上的青草道:“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何須慨嘆。”兩人沿著少林寺的遺址一路走去,在山坡上發現一間燒了半邊的破寺,唐曉瀾道:“咱們就在這里歇宿一宵吧,嵩山與邙山相距不過三百多里,再走兩天,便可到了。”

    兩人從已崩塌了大半邊的后墻,跳入破寺,摸入殿中,忽聽得有人問道:“你們是誰?”這聲音顫震急促,顯得中氣不足,但卻別具一種威嚴。唐曉瀾推門進去,只見地上燒著一堆火,旁邊躺著一個人,面上似帶病容,但雙眼張開,卻是光芒外露,炯炯有神。

    唐曉瀾道:“我們是過路的客人,先生貴姓?”那人本已欠身半坐,盯了二人一眼,又睡了下去,對唐曉瀾的話竟不理睬。馮瑛好心問道:“客官可是有病么?”那人眸子半張,道:“我睡意正濃,請你們別打擾了。”馮瑛道:“若然有病,我們隨身還帶有一點丸散,也許合用。”那人道:“叫你們別啰唆,你們怎么老是愛管閑事?休說我沒病,有病也不要你醫。”扯過被頭,蓋過頭面。馮瑛見他無可理喻,不再言語。唐曉瀾卻留神到他的頭頂上有熱氣散發出來,吃了一驚,心道:“這人內功深湛,想必是受了暗傷,現在正用內功自療,咱們真不該去打擾他。”扯了馮瑛一下,兩人自在殿角靠墻歇息。

    過了一陣,那人鼾聲已起,外面忽又有談笑之聲,唐曉瀾一望,只見有兩人跨墻而入,不覺啊呀一聲,與馮瑛同時站了起來。

    來的乃是父女二人,正是曾到楊仲英家尋仇,與馮瑛曾經兩度交手的唐金峰與唐賽花。原來自兩年前唐金峰接受了呂四娘的調解后,便帶女兒到各處散心,最近在朱仙鎮收了女婿王敖的遺骨,想帶回四川遷葬,今日經過嵩山,路無客店,也尋到這個破剎來歇宿。

    唐曉瀾見是他們父女,頗感尷尬,恭恭敬敬地問安道:“唐老前輩,你好?”唐金峰鼻子里哼了一聲:“好!”唐賽花瞪了他們一眼,手摸暗器囊子,唐金峰低聲道:“大丈夫出言必守,他們不是惡意,不準你再多事。”雖說如此,唐金峰自己也是對馮唐二人板起臉孔,愛理不理,似乎極不愿意和他們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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