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熊貓兒挺立在雨中,突然仰天狂笑起來。 他醉意似已完全清醒,笑聲竟也突然改變。 沈浪面色慘變,失聲道:“你不是熊貓兒。” “熊貓兒”狂笑道:“你如今才知道,不嫌太晚了么?” 沈浪道:“你……你莫非是龍四海?” “熊貓兒”大笑道:“不錯,你現在總算變得聰明了些。” 沈浪慘笑道:“我早就該想到是你的,我早就覺得你與熊貓兒許多相似之處,世上若有一人能假冒熊貓兒而如此神似,那就是你。” 龍四海道:“你為何不早些想到?” 沈浪道:“只因我瞧錯了你,我實未想到那般英雄氣概的龍四海,竟也會是別人的走狗。” 龍四海不怒反笑,道:“這次總該叫你得著個教訓,無論多么聰明的人,也會上人當的,只可惜這教訓你已永遠無法享用了。” 沈浪慘然道:“不錯,任何人都會上人當的。” 龍四海道:“但咱們為了要你上當,的確也花了不少心思。” 沈浪嘆道:“熊貓兒自然已來了,否則快活王縱有無雙的易容好手,也是無法將你改扮得與他一模一樣的。” 龍四海笑道:“你果真是個聰明人,快活王為我易容時,熊貓兒就躺在我身旁,我簡直就是自他身下取下來的模子。” 沈浪道:“但還有……” 龍四海道:“還有聲音,是么?” 他一笑道:“我模仿別人語聲的本事,本就不小,但我還怕被你聽出,是以故意裝作酒醉,且舌頭都大了,其實我一共也不過只喝了三杯酒,其中還有一杯是倒在身上的,真正醉了的,只不過是那些小丫頭而已。” 沈浪苦笑道:“果然妙計,無論是誰,見到陪你喝酒的人都已醉了,自然再也不會想到你喝的酒竟是假的。” 龍四海道:“何況,再加上這雷雨擾亂了語聲,正是天助我成事,更何況你今日精神不知怎地,本就有些恍惚,我再騙不倒你,那才是活見鬼。” 沈浪黯然,過了半晌,啞聲道:“但熊貓兒他……” 龍四海笑道:“這其中只有一件事是真的,那就是熊貓兒來投效快活王確是真的。” 沈浪道:“快活王莫非懷疑了他,所以……” 龍四海道:“快活王倒未懷疑他,懷疑的是你。” 沈浪動容道:“我?” 龍四海道:“他今晨醒來,尋不著白飛飛,也尋不著你,心里便動了懷疑,那時恰巧熊貓兒來了,他正好假借熊貓兒來試試你。” 他狂笑道:“這一試之下,你果然露了原形。” 沈浪苦笑道:“如今你又想怎樣?” 龍四海陰森森笑道:“快活王再三吩咐,只要一試出你真相,便立刻下手將你除去,你這樣的人多留一刻都是禍害,何況他……他也不愿再見到你。” 沈浪長長嘆息,慘笑道:“很好,不想我沈浪今日竟死在這里。” 龍四海大笑道:“不想聲名赫赫的沈浪今日竟死在我手里。” 一步掠過去,鐵掌已待擊下。 沈浪突又喝道:“且慢。” 龍四海獰笑道:“你再想拖延時間,也是無用,此刻再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沈浪苦笑道:“我只想再問你一句話。” 龍四海道:“你還有什么話好問?” 沈浪慘然道:“我只要知道,熊貓兒此刻在哪里?” 龍四海大笑道:“好,你和熊貓兒果然不愧為生死過命的交情,直到此時此刻,你還是忘不了他,好,我告訴你……” 他目中笑意變得更惡毒,一字字接道:“你只管放心,你在黃泉路上,是不會寂寞的,熊貓兒會陪著你,說不定他此刻已比你先走了一步。” 沈浪失色道:“他……他……他也遭了毒手?” 龍四海道:“不錯。” 沈浪道:“是……是誰下的毒手?” 龍四海道:“告訴你,你難道還想為他報仇不成……只因他一心逞強,拼命勝了獨孤傷一掌,所以取他性命的,正是獨孤傷。” 沈浪道:“但……但快活王在未知我真相之前,怎會取他的性命?我若是真心投效快活王,快活王豈非殺錯了他?殺錯了這樣的人才,豈不可惜?” 龍四海道:“快活王屬下收容的都是智計武功雙全之士,熊貓兒匹夫之勇,有勇無謀,他的死活,快活王根本不放在心上。” 沈浪默然半晌,緩緩闔起雙目,道:“很好,你現在可以動手殺我了。” 龍四海鐵掌已向他咽喉切下。 誰來救他?的確沒有人來救他。 大雨滂沱,窗前雨如珠簾下卷。 染香伏在窗前,數著雨珠,等著沈浪。 她也知道自己無論等多久,都是白等的,她有時也會覺得自己很可笑,明知不可能的事,自己為什么偏要去做呢? 她第一個承受的男人,是王憐花。 她對王憐花本來也有著一分幻想,但自從見到沈浪后,她便將這份幻想全部轉移到沈浪身上。 她見的男人多了,沈浪卻是第一個能拒絕她引誘的,她覺得沈浪的確和世上所有的男人都不同。 她本來認為世上大多的男人都可以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她想不到世上的男人還有沈浪這一種。 她癡癡地想著,癡癡地笑著。 突然,一雙手自后面掩住了她的眼睛,一張熱烘烘的嘴在她耳畔低聲輕語,帶著笑道:“誰?” 染香的心跳了起來,顫聲道:“沈……沈浪?” 那張嘴在她耳朵上輕輕咬了口,在她耳珠上輕輕舐了舐,笑罵道:“小鬼。” 染香失聲道:“公子……是你。” 王憐花縱經易容,但這輕薄的聲音,這輕薄的動作,染香是絕不會弄錯的。 王憐花大笑:“小鬼,總算被你猜著了。” 一把扳過她的身子,將她那溫暖而柔軟的身子緊貼在他自己身上,就像是兩個已合在一起的樣子。 他拼命吻她,就像是貓捉住了魚,她透不過氣,卻沒有閃避。 然后,他終于放開了她,笑道:“我知道你在想我,這就是我給你的補償。” 染香身子已軟了,咬著嘴唇,道:“鬼要你這樣補償。” 王憐花瞇起眼睛,輕聲道:“你不想?” 染香跺腳道:“不想,不想,偏不想。” 王憐花道:“莫非這兩天沈浪已喂飽了你。” 染香的臉居然紅了,啐道:“人家才不像你。” 王憐花大笑道:“我就知道他是個正人君子。” 大笑著又一把抱住了染香,腳步在移向床。 染香明明已討厭死了他,但不知怎地,竟推不開他。 王憐花的嘴就停留在她脖子上。 染香的喘息愈來愈急迫,顫聲道:“我先問你,你……你……怎會來的……嗯……你可見著了沈浪?” 王憐花笑道:“現在不是問話的時候,是么?” 他的手摸索著,咯咯輕笑道:“我知道你也想的,你也需要的,是么?” 染香的手立時垂下了,呻吟著道:“我……你……嗯……輕……輕……輕輕地……好么……” 她終于崩潰,仰面倒在床上。 但她心上想著的,卻是只有沈浪。 女人的最大奇怪之處,就是當她躺在一個男人懷里時,心里還可以去想另外一個男人。 她承受著王憐花的一切,她也在反應著,蠕動著。 但她口中卻仍在呻吟著道:“沈浪,他……他此刻會回來么?”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