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回 欲雪師冤來赴山-《牧野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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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顯禪師呆了半晌,嘆口氣道:“孟家刀法,果然名不虛傳。班門弄斧四字,應(yīng)該由我來說才對。”至此,他對孟華的身份,當(dāng)然是絲毫也沒懷疑了。
孟華這才問他們道:“晚輩與丁兆鳴丁大俠也曾有過一面之緣,聽說他和鄧姑娘也都來了,不知是在何處?”
道顯禪師道:“我們本來是和他一道追蹤吉鴻的,五天前方始在祁連山下分手,他們向東面搜索,我們則向西面追蹤。孟少俠,你準(zhǔn)備上哪兒?”
孟華說道:“我想到崆峒山去。”
尊勝禪師說道:“對了,再過十天就是崆峒派立掌門人的大會,崆峒掌門洞妙真人本來也有請?zhí)o我的,但我已是沒有工夫去了。孟少俠,你可是受邀觀禮的么?”
孟華說道:“我哪里有這資格,不過聽說這大會,金大俠也是要去的,我想去會會金大俠。”
尊勝禪師說道:“丁大俠和鄧姑娘是不會到崆峒山去的,不過在你去崆峒山的路上,或許會碰上他們。他們從祁連山下向東搜索,和你所走的方向,正是相同。”
孟華和少林寺這兩位高僧分手之后,繼續(xù)前行。由于他省了一段送羅曼娜回家的路程,時間寬裕,雖然失了坐騎,結(jié)果還是早到四天。不過在他走這段路的這六天路程之中,卻是沒有遇上丁兆鳴和鄧明珠。
孟華是必須先和三師父會面,探明當(dāng)年那件案子的真相之后,才能決定對策,以天山派掌門人唐經(jīng)天代表的身份參加這個會的。他本身也和崆峒派有仇,當(dāng)然不便過早露面。“我且在山上先躲幾天,希望最好是在會期的前一天碰見三師父和金大俠。”孟華心想。
崆峒山在甘肅平?jīng)隹h西,別名空桐,主峰雞頭,傳說黃帝西至空桐登雞峰即是此山了。涇水發(fā)源于此,是一個綿延數(shù)百里的山脈。孟華無心觀賞雄奇的山景,挑選最難行的地方向主峰攀登,以免碰見崆峒派的弟子和應(yīng)邀赴會的客人。也許因他來得太早,其他客人都還未到,倒是如他所愿,走了一天,人影也未見過。
不知不覺天色已晚,孟華在一處兩峰夾峙的山腰險峻之處找到一個山洞。他早已準(zhǔn)備了充足的干糧,足夠四天之用,但心里卻是忐忑不安,暗地想道:“山深林密,在這山上躲過四天是容易,但要恰好那么湊巧在會期前夕碰上我的三師父和金大俠,可就難了。”
他不敢熟睡,在山洞中打坐養(yǎng)神。三個月前,他與天竺兩大神僧之一的奢羅法師互傳內(nèi)功心法,此時已把新得的內(nèi)功心法和張丹楓的玄功要訣融會貫通。本來他攀登高山,走了整整一天,已是頗為疲倦了的。打坐之后,玄功默運,非但不想睡覺,反而倦意全消,聽覺也特別敏銳。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地聽得遠處似乎有人說話的聲音,而且好像是個女子。但因距離太遠,聽得還不清楚。
孟華大為奇怪,他知道崆峒派是不收女徒弟的,但要是客人的話,又豈有三更半夜上山之理,何況還是女客人?
抑制不下好奇之心,孟華凝神專注,果然聽得相當(dāng)清楚了。
只聽得那女子說道:“丁叔叔,我擔(dān)心一件事情。”
聲音傳入孟華的耳朵,令他不覺吃了一驚:“怎的竟然好像是鄧明珠的聲音?按說她和丁兆鳴是絕計不會來到崆峒山的?”這一瞬間,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懷疑是因這幾天來自己正在掛念著鄧明珠,故而發(fā)生幻覺?
但再聽下去,馬上就證實了他聽的并非幻覺,而是真的鄧明珠來了!
那男子說道:“明珠,你擔(dān)心什么?”一點不錯,是丁兆鳴的聲音,丁兆鳴已經(jīng)把鄧明珠的名字說出來了。
這霎那間,孟華又驚又喜,幾乎又想跑出山洞大聲呼叫,但轉(zhuǎn)念一想,此地畢竟是崆峒派所在,大聲叫嚷,難保不會給崆峒派的弟子聽見。“還是再忍耐一些時候,等到他們來近再說。”孟華心想。
但他們的腳步聲忽然停下來了,說話的聲音也更小了。看來他們也是恐怕給別人發(fā)覺。倘非孟華有這么高明的本領(lǐng),決計聽不到他們在那么遠的地方的小聲談話。
腳步停了下來,談話仍在繼續(xù)。
鄧明珠說道:“我記得尊勝禪師提過,崆峒派的大會好像就是要在這幾天內(nèi)舉行的?”
丁兆鳴道:“不錯,會期是三月初三。今天不算,還有三天。”
鄧明珠道:“咱們不是崆峒派邀請的客人,卻恰好在這期間來,要是給他們發(fā)覺,恐怕難保不會惹起懷疑?”要知江湖上有許多禁忌,避免誤闖某一宗派的集會,正是禁忌之一。鄧明珠在鏢局長大,當(dāng)然知道這些規(guī)矩。
丁兆鳴道:“還有三天呢。這崆峒山又不是崆峒派私有的,咱們辦咱們的事,也算不得犯忌。你放心,要是碰上他們,我會應(yīng)付。”
鄧明珠道:“最好是能在會期之前,把那廝擒獲。但我可有點奇怪,吉鴻這廝為什么要逃上崆峒山來?師叔,會不會是咱們跟蹤錯了?”丁兆鳴道:“不會,我打聽清楚,他確實是逃上了崆峒山。”
鄧明珠道:“但吉鴻應(yīng)該是逃到?jīng)]人知道他的地方才對,崆峒派即將舉行大會的期間,各方的武林名宿都會來的,他反而逃到這個地方,豈非違背常理?”
丁兆鳴道:“我也猜想不透,不過倘若他要偷上雞頭峰,十九會經(jīng)此處。”
鄧明珠道:“為什么,從別處上山不行么?”
丁兆鳴道:“從別處上山,不是不行,但他要瞞過別人的耳目,那就不行了。”接著給鄧明珠解釋:“崆峒派請來的客人無須挑選險峻之處攀,他們大可以走現(xiàn)成的山路上去。何況他們也不知道此處是可以直達雞頭峰捷徑。但對吉鴻來說,從此處登山,山形最為險峻,又是最短的捷徑,卻是最好不過了。”
孟華才知道,原來自己無意中竟是走對了捷徑,暗自想道:“崆峒派的清虛觀正是建筑在雞頭峰上面的,丁兆鳴這么說,莫非他是懷疑吉鴻要逃到清虛觀去,托庇于崆峒派么?但崆峒派近來的名譽不算很好,還不能算是邪派,怎肯收容少林派的叛徒呢?”
心念未已,果然便聽得鄧明珠問道:“師叔,你懷疑他和崆峒派的什么頭面人物有勾結(jié)么?”
丁兆鳴道:“我不敢這樣說。不過崆峒山這么大,要找一個人無異海底撈針,不如咱們搶先來到這里埋伏,試試運氣。雖然是守株待兔,也勝過滿山亂跑。”
孟華已經(jīng)知道他們是埋伏在隱秘之處,不會向自己這邊走過來了。心里正在考慮要不要悄悄過去和他們會面,就在此時,忽聽得有人哈哈大笑。估量笑聲來處,比鄧明珠埋伏之處和他的距離更近。孟華聽得這個笑聲不覺又是一驚:“怎的這笑聲似曾相識?”
那人縱聲笑道:“吉兄,我給你出的這個主意好不好,現(xiàn)在你該可以放心了吧?過了這座斷魂崖,就可以直達清虛觀了。別人決計料想不到,你會在崆峒派的大會期間,躲在他們的道觀里面的。”孟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一聽清楚,登時也就認出來了。原來說話的這個人不是別個,正是當(dāng)年和崆峒派的長老洞玄子到過石林,并且曾經(jīng)和他交過手的那個御林軍副統(tǒng)領(lǐng)歐陽業(yè)。
丁兆鳴沒有料錯,吉鴻果然逃到崆峒山來了,但沒有料到的是歐陽業(yè)陪著他來。
崆峒派并非依附朝廷的宗派,但也不是反清的宗派,歐陽業(yè)的身份一方面是朝廷的軍官,一方面也是武林中一派名家,崆峒派請他來做觀禮的客人,外人是不能干涉的。不過這樣的客人是可以請也可以不請的,崆峒派請這樣的客人卻是難免令人起疑了。
不知丁兆鳴是礙于吉鴻有歐陽業(yè)作伴還是想要偷聽多一些秘密,他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聽到歐陽業(yè)和吉鴻的聲音了的,卻還沒有現(xiàn)出身形。
孟華不愿暴露身份,打定主意,等待丁兆鳴出手之后,再看情形而定。
吉鴻說道:“歐陽大人,這次得你解困扶危,感激不盡,以后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吉某赴湯蹈火決不敢辭!”
歐陽業(yè)笑道:“咱們早就是自己人了,你還這樣客氣做什么?”
吉鴻說道:“說來慚愧,我給他們追得上天無路,入地?zé)o門,如今方始松了口氣,但我還是有點擔(dān)心,不知洞真子肯不肯收容我?”
歐陽業(yè)道:“不用理會洞真子,你的事情我已經(jīng)知會了洞冥子,崆峒派如今是洞冥子掌權(quán),他的師兄不過是名義上的掌門人而已。”
吉鴻說道:“我和洞冥子也算得是老友了,但以我現(xiàn)在的處境,恐怕他也會有所顧忌吧?”接著嘆口氣道:“可惜洞玄子已死,否則我倒是不用擔(dān)憂了。我和洞冥子的交情畢竟是還比不上和他的交情的。”
歐陽業(yè)笑道:“吉兄,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吉鴻道:“什么其二?”
歐陽業(yè)道:“我知道洞玄子有把柄捏在你的手里,但你卻不知道洞冥子在他師兄生前,也是曾經(jīng)參與機密的。他們師兄弟其實是聯(lián)手搭檔,不過瞞著掌門師兄罷了。”
吉鴻喜出望外,說道:“原來都是自己人,我卻一直未知。”
從孟華開始聽見他們談話的時候,他們的腳步聲就停下來了。孟華正自奇怪為什么他們不趕快上山,只聽得歐陽業(yè)也在吐出這兩個字來:“奇怪!”
吉鴻怔道:“什么奇怪?”
歐陽業(yè)道:“洞冥子怎的還不見來?”
吉鴻似乎頗感意外,說道:“原來你約好了在這里相候的人就是洞冥子么?剛才為什么不告訴我?”
歐陽業(yè)道:“我是想令你驚喜一番。嗯,他是答應(yīng)了在這斷魂崖下接引咱們上山的,應(yīng)該不會失約的呀,怎的還不見來?”顯然他也有點心急了。
吉鴻道:“你約好什么時候?”
歐陽業(yè)道:“午夜時分。如今已是月過天心了。”
吉鴻說道:“咱們自己去吧。”歐陽業(yè)道:“還是再等一會的好。沒有他的帶領(lǐng),我是有請柬的客人倒不打緊,你卻恐怕要惹起崆峒派弟子的懷疑了。雖然總會進得了清虛觀,但給他們羅哩羅唆的盤問一番,只怕風(fēng)聲也會泄漏出去。”吉鴻想到自己的處境,自是不敢魯莽從事,苦笑道:“好,那就唯有再等吧。”
歐陽業(yè)忽道:“來了,來了!”立即發(fā)出一聲長嘯,跟著揚聲問道:“是洞冥道兄么?我在這里。”那人應(yīng)聲答道:“歐陽先生,弟子大石奉家?guī)熤右壬唾F友上山。”
歐陽業(yè)低聲說道:“來接咱們的這位大石道兄是洞冥子的心腹大弟子。”吉鴻說道:“我知道,他讓大弟子來接咱們,也總算給了咱們面子了。”
雖然不免有點失望,但想到從此可免逃亡之苦,吉鴻還是歡喜多于失望的,當(dāng)下急忙迎上前去,自言自語地笑道:“丁兆鳴,恐怕你做夢也不會想到我找到了這么好的避難地方,嘿嘿,過了今晚,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啦!”
哪知話猶未了,忽地一條黑影儼似從天而降,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嘿嘿,恐怕你也做夢想不到我在這里吧!”正是應(yīng)了一句俗話:“剛說曹操,曹操就到!”這個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的,可不正是他所要躲避的丁兆鳴是誰?
吉鴻這一驚非同小可,說時遲,那時快,丁兆鳴已是刷的一劍刺過來了。
“當(dāng)”的一聲,火花四濺,原來吉鴻雖然早已還俗,用的仍是一根碗口般粗大的禪杖。杖重力沉,他使的又是少林寺真?zhèn)鞯摹隘偰д确ā保?dāng)真是剛猛無比!
孟華悄悄走出山洞,躲在巖石后面偷看。他明知丁兆鳴的本領(lǐng)是在吉鴻之上,但見吉鴻情急拼命,這一招使得如此兇猛,在劍杖相交之際,也還是不禁暗暗為了丁兆鳴擔(dān)心,擔(dān)心他的長劍會給禪杖磕飛。
火星閃亮之中,只見吉鴻連連后退,禪杖仍然挺得筆直,但已陷于攻既不能、守亦不可守之境。丁兆鳴的長劍貼在他的杖上,隨著禪杖擺動,吉鴻竟然擺脫不了。而且丁兆鳴的劍并非附著杖上固定的地方,而是劍鋒向杖徑削。
原來丁兆鳴用的是“粘”字訣,劍杖一交,“粘”著對方的禪杖之后,立即便用四兩撥千斤的上乘內(nèi)功,借力使力,牽引敵手兵器。吉鴻的禪杖不敢擺動之時,他的劍鋒就沿著杖身上削對方手指。
孟華是個武學(xué)大行家,只在這火星閃亮的一瞥之間,已是看出其中奧妙。暗暗贊了一聲“妙啊!”心里想道:“吉鴻的功力似乎比從前高了一些,但丁兆鳴的劍法卻是比起和我爹爹交手之時更為精妙了。看這情形,他似乎勝過吉鴻不只一籌,看來是不用我出手相助了。”
心念未已,只聽得吉鴻一聲暴喝,禪杖一抖,使出“瘋魔杖法”敗中求勝的剛猛招數(shù),名為“舉火燎天”。“瘋魔杖法”是少林寺七十二項絕技之一,非同小可,吉鴻拼命施展,果然把丁兆鳴的長劍逼開了。
但雖然擺脫了對方的糾纏,要想“敗中求勝”,談何容易?他的打法一變,丁兆鳴跟著也變。當(dāng)真是靜如處子,動如脫兔,就在吉鴻的禪杖一抖之際,他的身子已是倏地拔起,舉足朝杖頭一踏,借著這一踏之勢,整個身子翻騰起來,疾如飛鳥,掠過吉鴻頭頂,劍光如電,半空中一個盤旋,一招“鵬搏九霄”,就朝著吉鴻的頭頂猛刺下來!
雙方兔起鶻落,不過片刻已是交換了幾招性命相搏的招數(shù),但顯然是丁兆鳴占了極大的上風(fēng)。吉鴻的瘋魔杖法不管如何兇猛,卻是每一招都落后手,恰好給丁兆鳴的劍法所克。這不是瘋魔杖法不如天山劍法,而是丁兆鳴出劍比吉鴻快了不知多少,每每后發(fā)先至,制敵機先。而且他的功力也在吉鴻之上。原來丁兆鳴在那次和孟元超切磋之后,得益甚多,他的快劍就是從孟元超的快刀刀法中學(xué)來的。
歐陽業(yè)本來想等待做主人的大石道人來到,才決定是否需要自己出手的,哪知不過幾個照面,吉鴻已是不支,而大石道人卻還未見跑來,好像他對眼前發(fā)生的情事還未知道似的,慢條斯理的下山,歐陽業(yè)見勢不妙,只好上前相助。
他練的是邪派兩大奇功中的雷神掌功夫,功力雖然不及乃兄那個紅發(fā)妖人歐陽沖之深,亦已練到第六重境界。掌力一發(fā),熱風(fēng)呼呼,丁兆鳴要運功抵御,對吉鴻的攻勢這才稍放松一些。
鄧明珠道:“叔叔,讓我來對付這個狗官。”雙刀滾斫而上。歐陽業(yè)喝道:“臭丫頭,好大的膽子,竟敢辱罵朝廷命官。你爹爹的鏢局不想開了么?”
鄧明珠斥道:“我不怕你公報私仇,你擺什么官架子!”短刀護身,長刀攻敵,一招“彩鳳奪窩”,刀光閃閃,連劈歐陽業(yè)三處要害。孟華躲在巖石后面偷看,暗暗點頭,心里想道:“她的功力也比以前高得多了。單打獨斗,或許她還不是歐陽業(yè)的對手,不過有她的師叔從旁相助,以二對二,料想也決不至于吃虧。”
孟華所料不差,只見歐陽業(yè)給她攻得暴跳如雷,喝道:“我先斃了你臭丫頭。”使出渾身氣力,一下子把雷神掌的威力盡數(shù)發(fā)揮,加到了第六重。
鄧明珠正自感到悶熱難當(dāng),刀法不覺凌亂。丁兆鳴陡地喝道:“你敢傷我侄女,我先斃了你!”長劍一抖,一招“龍門三疊浪”,分別攻擊兩個敵人。“龍門三疊浪”一招三式,當(dāng)真好像是急流巨浪,洶涌卷來,一個頭高過一個頭。這一招三式有三分之二是用來對付歐陽業(yè)的,歐陽業(yè)的本領(lǐng)尚還不如吉鴻,如何禁受得起,百忙中一個“鷂子翻身”,只聽“嗤”的一聲,左邊衣袖已給丁兆鳴的利劍削去了一幅。
歐陽業(yè)又驚又急,心里想道:“大石道人怎的還不見來,難道他也怕了天山派,想要置身事外么?”
大石道人遲遲不見來到,此事不但令得歐陽業(yè)驚疑不定,孟華也是頗感意外:“雖說山勢險峻,但大石道人是洞冥子首徒,輕功料也不弱,剛才已經(jīng)聽得見他的聲音,若然他要急于救人的話,無論如何,現(xiàn)在也該趕到了。嗯,但愿他是臨陣退縮,否則多他一人雖然也是不足為患,但卻恐怕要添多許多麻煩。”要知孟華的打算是最好能夠不出手就不出,免得給崆峒派的人知道他已經(jīng)來到的。歐陽業(yè)迭遇險招,卻是忍耐不住了。正是:
朋比為奸圖避罪,誰知陌路又逢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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