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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 長老險途行險著-《牧野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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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神劍懾神僧

    那個枯瘦的僧人正在和兩個天山派長老劇斗,打得難解難分。發(fā)話的是那個寬袍大袖的胖和尚,他背負(fù)雙手,在旁觀戰(zhàn),好像根本無須為師弟擔(dān)心,意態(tài)悠閑之極。

    胖的那個孟華不認(rèn)識,瘦的那個卻是不久之前才和他交過手的。原來正是那個要強逼他做徒弟的天竺怪僧。

    鐘展所料不差,聯(lián)手御敵的是他的甘、李兩位師弟。二師弟武成泰則是盤膝坐在地上,頭上冒出熱騰騰的白氣,一看就知他正在以本門的內(nèi)功心法療傷。

    那個枯瘦老僧也是右手拿著一根竹杖,左手拿著一個金缽??磥硎翘焐脚蓛蓚€長老稍占上風(fēng),但雙劍卻是給他金缽所制,要想取勝,談何容易。

    武成泰坐在地上運功療傷,他倒好像相信得過對方不會乘他之危,絲毫不加防備。對周圍一切,恍若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那個胖僧人袖手旁觀,也不理他。

    鐘展知道兩個師弟不會落敗,伸出右掌,按著武成泰的背心,以本身真氣,助他推血過宮。過了片刻,武成泰“哇”的吐出一口瘀血,精神卻爽利了許多,睜開眼睛說道:“師哥,他們要找掌門人比試武功,小弟本領(lǐng)不濟,栽給他們了?!?

    鐘展說道:“勝負(fù)兵家常事,何必介懷?待我會會這兩位高僧。”

    那個胖和尚這才說道:“天山派的掌門人雖然還在自高身價,不肯來見我們,但也總算‘請’得到他們的鐘長老來了。奢羅師弟,你別亂打一鍋粥啦!”他說的漢語,倒是相當(dāng)流利。

    吩咐過了師弟,那個胖和尚向孟華看了一眼,流露出少許詫異的眼神,隨即把眼光移到鐘展身上,哈哈一笑,說道:“鐘大俠,可喜別來無恙,你還認(rèn)得出老衲嗎?”

    鐘展驀然一省,說道:“大和尚的尊師敢情就是四十年前曾經(jīng)路過此地的龍葉上人?!?

    那胖和尚笑道:“鐘大俠記性很好,我就是跟家?guī)熞煌瑏戆葜]貴派老掌門唐曉瀾唐大俠的那個小徒弟。時光過得真快,一晃就是四十年了。當(dāng)年你們還未有這座冰宮,我也未曾有這位師弟。”

    鐘展確定了他們的身份之后,吃驚不已,心里想道:“聽說龍葉上人的兩個徒弟,如今已是號稱天竺兩神僧了。想不到他們聯(lián)袂而來,可是難以對付!”

    幸好武成泰的傷不算很重,得了鐘展之助,真氣運轉(zhuǎn)全身,此時已是并無大礙了。但雖然如此,恐怕也還得調(diào)養(yǎng)十天半月,武功方能恢復(fù)。他站了起來,向那胖和尚怒目而視,原來他正是給這個胖和尚打傷的。

    鐘展按住他,向那胖和尚說道:“原來是優(yōu)曇法師。一別十年,難得大法師遠(yuǎn)道光臨,請恕鐘某有失迎迓之罪,但鐘某有一事未明,倒是先要請教?!辈皇焐脚墒鬃L老的身份,雖然心中動怒,仍是先禮后兵。

    優(yōu)曇法師打個哈哈,說道:“你遲些請教吧。老衲的師弟、師侄還沒有見過,讓我先替他們引見?!辩娬挂远Y相待,他的說話卻是毫不客氣。

    優(yōu)曇法師替他的師弟、師侄通名之后,孟華這才知道那個把守宮門的僧人則是奢羅的弟子,法號大吉。

    奢羅笑道:“這個少年人我早已見過,用不著你們介紹了。嘿嘿,你是唐經(jīng)天的弟子吧?怪不得不肯拜我為師。但依我看來,你這些師叔的本領(lǐng)實是稀松平常,你師父的本領(lǐng)料想也不會好到哪里去。你還是拜我為師吧!”

    孟華正是巴不得他有此誤會,當(dāng)下不予分辯,便即淡淡說道:“你要我拜你為師,那也不難,我請鐘長老做見證,你請你的師兄做見證?!?

    奢羅詫道:“做什么見證?”孟華說道:“你們不是要來比試武功的嗎,很好,你就先和我比吧。要是你勝得了我,我馬上給你磕頭。不錯,你已經(jīng)打了一場,我是多少占你一點便宜。但你要做我的師父,假如這點便宜都不讓我占,那就完全是平輩過招了,你還好意思做我的師父?”

    孟華說話倒也不是狂妄,一來他已是知己知彼,張丹楓留給他的內(nèi)功心法正有可以克制天竺武功的法門,雖然這個法門,他是十多天之前才參透的,估量最少也可以抵擋奢羅一百多招了。二來奢羅和甘、李二長者斗了一場,他也可以看得出來,奢羅的真力已是耗了不少。如此一來,估量就可以抵擋到三百招開外了。以奢羅的“神僧”身份,要是斗到三百招之外方能取勝,早已顏面無光。孟華料想他不敢答應(yīng)。

    不料奢羅嗜武成迷,心想:“這小子的劍法的確好像比這兩個天山派長老都強,別來半月,不知他又有了什么精進(jìn)?”不覺躍躍欲試,但他也想到了孟華所想的那一層,當(dāng)下把眼望著他的師兄。不敢便即答應(yīng)。

    優(yōu)曇法師眉頭一皺,說道:“師弟,你怎么啦?你要讓人家小看你嗎?唐經(jīng)天有個好徒弟,難道你就沒有徒弟?”

    奢羅法師瞿然一省,說道:“對,我們是來找天山派的高手比試武功的。你或許算得是天山派的高手,但輩分不對,我不能和你比試。這樣吧,待會兒,要是你們的長老同意了我們的辦法,你可以代表天山派和我的徒弟先比一比,要是你輸給了我的徒弟,我當(dāng)然有資格做你的師父了?!?

    優(yōu)曇法師道:“師弟別和這小子瞎扯了,咱們該談到正事啦。鐘長老,你要說什么,說吧!”

    鐘展說道:“我有事不明,先要請教?!眱?yōu)曇道:“何事不明?”鐘展說道:“聽你們的口氣,你們是要求和敝派印證武功的,對么?”優(yōu)曇說道:“不錯?!?

    鐘展說道:“武林同道,印證武功,事屬尋常。但印證武功,不同于尋仇挑釁,總該有個規(guī)矩。請問你們?yōu)槭裁礋o禮闖宮,一上來就傷了我的師弟?”

    優(yōu)曇法師說道:“我們是以禮求見貴派掌門,無禮的是你的師弟。非但沒有給我們通報,反而把我們罵作妖人要把我們驅(qū)逐出去!”

    奢羅法師接著說道:“你們掌門人的架子也未免大了點兒,要講規(guī)矩的話,他應(yīng)該親自出來迎接我們,但鬧到現(xiàn)在,他居然還未露面。沒奈何,我們只好略顯本事,希望請得動你們掌門的大駕了?!?

    優(yōu)曇繼續(xù)說道:“你的三個師弟一上來就下重手攻擊我的師弟,這個似乎不大公平吧?所以我也逼于無奈,只好先請你一個師弟站過一旁先歇一歇。你應(yīng)該看得出我下的可不是重手。我的師弟以一敵二,更不能說是我欺負(fù)了你們貴派!”這么一說,倒好像是他“有理”了。

    原來武成泰等人不認(rèn)識他們,見他們一來就要找掌門人比試武功,自然難免誤會了他們的來意。要知唐經(jīng)天此際尚在閉關(guān)練功,他們只道是這幫“妖人”探聽到這個消息,特地趁這機會前來攻打天山派的。

    鐘展本來可以說明唐經(jīng)天閉關(guān)練功之事,但轉(zhuǎn)念一想,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他們雖說是來印證武功,難保沒有惡意。暗自想道:“掌門師弟閉關(guān)練功之事,還是先莫告訴他們,好讓他們有點顧忌。何況他們已經(jīng)傷了武師弟,我身為四大長老之首,也應(yīng)該替掌門人應(yīng)付外人的挑釁?!?

    主意打定,鐘展說道:“法師意欲如何印證武功,請賜明示。鐘某不才,也還可以幫敝派掌門作主?!?

    奢羅很不高興,哼了一聲,冷笑說道:“唐經(jīng)天果然是好大的架子!”

    孟華忍不住氣,跟著冷冷說道:“憑你這點本事,也配和天山派的掌門比武?哼,要是讓我劃出道兒的話,你和我做對手倒還差不多。你勝得了我,再找鐘長老,勝得了鐘長老,再找唐大俠也還不遲?!?

    鐘展忙道:“孟賢侄,別對客人無禮?!?

    優(yōu)曇比師弟精細(xì)得多,一聽聽出了他們話中的破綻,不覺頗為詫異:“這小子怎的稱本派掌門做唐大俠?鐘展又叫他做賢侄?難道不是天山派的弟子?”但他此時亦已無意節(jié)外生枝,追究孟華的身份了,當(dāng)下淡淡說道:“鐘長老,我這師弟不懂說話,得罪了你,你別見怪?!?

    奢羅憤氣未消,說道:“師兄,我怎么不懂說話?”

    優(yōu)曇說道:“這位鐘長老是唐經(jīng)天的師兄,身居天山派四大長老之首,他肯答應(yīng)親自主持,已經(jīng)算得是給了咱們面子了?!北砻嫠剖峭瞥珑娬?,其辭實有憾焉。

    奢羅站過一旁自己嘀咕:“天山派的長老有多少大本事我早已領(lǐng)教過了,諒他也不會比師弟高明多少。哼,他喜歡出頭就讓他出頭,就只怕他吃不了兜著走!”

    他一旁自言自語,可把武、甘、李三位長老氣壞了。但事實確是甘、李二人聯(lián)手都勝不了他,武成泰吃虧更大,給他的師兄輕輕一掌推開就受了傷,只好任由他說嘴了。

    鐘展也是心中有氣,但可不便和他一般見識,冷冷說道:“優(yōu)曇法師,你們到底是來印證武功,還是來比吵嘴的?”

    優(yōu)曇法師哈哈一笑,說道:“鐘長老少安毋躁,咱們先得定個比試的辦法。鐘長老,你有何高見?”

    鐘展說道:“主隨客意,任憑尊便!”

    優(yōu)曇法師緩緩說道:“我的意思是以三場定勝負(fù),第一場讓晚一輩的弟子先比,希望你選出第二代最優(yōu)秀的一個弟子下場。第二第三場由我們師兄弟向貴派第一代高手領(lǐng)教!”

    對方比試的辦法提了出來,鐘展馬上就碰上了難題。第二代弟子本領(lǐng)最高的是白英奇,唐加源尚未歸來,料想對方的人選當(dāng)是剛才把守宮門的那個大吉法師。白英奇和霍英揚聯(lián)手都被他摔倒,如何能和他比試?

    優(yōu)曇法師哈哈一笑,跟著說道:“鐘長老既然同意了我劃出的道兒,咱們這就開始吧。第一場想必你們這邊是由這位孟老弟下場了,他是你們掌門師弟的弟子吧?”

    鐘展身為長老,縱然是在本派的榮辱關(guān)頭,也不能不說實話:“不,這位孟老弟,他,他……”優(yōu)曇面色一變,說道:“什么,他不是你們天山派的弟子?”

    他的師弟奢羅卻是個心直口快的人,不假思索,搶著就說道:“他怎能不是天山派的弟子,他使的分明是天山劍法,我和他打過,我看得出來。不過,變化的奇妙,確實是比你們天山派的什么長老都還高明得多?!?

    鐘展正要對他們說明真相,孟華又已搶著說道:“鐘長老沒有騙你,我哪有福氣做天山派掌門的弟子?認(rèn)真說來,我只能勉強是天山派的記名弟子。少掌門唐加源唐大俠指點過我的武功、劍法?!边@話他倒沒有說謊,不過,他認(rèn)作天山派的記名弟子,卻是“半虛半實”了。雖然他這“記名弟子”還未得到天山派的承認(rèn),但有唐加源指點過他的這段淵源,他自謙為記名弟子,這是對天山派的尊敬,也還是可以說得通的。

    優(yōu)曇雖是天竺的高僧,哪里懂得中華禮儀之邦在稱呼上的這些微妙之處。奢羅首先發(fā)話:“弟子就是弟子,還有這許多講究?”優(yōu)曇說道:“好,你既然算得是天山派弟子,那就下場吧,本來我是希望我這個師侄和你們第二代弟子較量的,看在我這師弟如此夸贊你,你是第三代弟子也好,是記名弟子也好,也都無所謂了?!?

    鐘展吁了口氣,暗道一聲慚愧,但第一個難題總算是解決了。說道:“印證武功之前,我還要問一句話?!?

    優(yōu)曇法師道:“鐘長老有何賜教,請說?!?

    “你們帶來的那些人怎么樣?”

    “他們是來觀戰(zhàn)的,只要貴派的弟子不向他們挑釁,我擔(dān)保他們不會鬧事?!?

    “那么,如今我們已經(jīng)說好了是按照規(guī)矩印證武功,你們的人也不該攔阻敝派的弟子進(jìn)來了吧?”

    優(yōu)曇想了一想,說道:“本來應(yīng)該準(zhǔn)許他們觀戰(zhàn),不過我恐怕來的人太多,會分了比武者的心神。這樣吧,貴我雙方的人,都只能在外面的石階上觀戰(zhàn),大家都莫進(jìn)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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